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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就住一起吧,随你开心,但是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懂我意思吗?”“……不懂。”江砚神色怔怔,站直了身体。“你可以拒绝,从这里出去,顺道把你上次没搬的东西都拿走,不拿也行,我叫人送过去,谢霖安排的地方离这边不算远,半个小时车程而已。还有,这次分开后,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喜欢被纠缠。”“……”“你决定吧。”说完,陈简依然面无表情,似乎说这么残忍的一番话并不觉得有多艰难,也不为他的回答而紧张,连一秒都不等,直接绕过他往里走。江砚浑身僵硬:“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如果我留下来。”“不需要对彼此负责的关系。”陈简为自己倒了杯水,背对江砚说,“比如,如果我对别人感兴趣,不必特意通知你,懂了么?”“你会对别人感兴趣吗?”江砚脸色白了又白,微微皱起眉,有点受伤的样子。“为什么不会?”陈简说,“生活有许多种可能,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你说是不是?”他唇上沾了水迹,湿润的地方十分惹眼,微笑时只动动嘴角,笑容中有股不易察觉的讽刺味道,眼底依旧是冷漠的。冷漠为他的魅力增色。且由于江砚对他抱有一丝奇特的信任,以及侥幸,根本无法抗拒。第44章江砚说“好”,在陈简对他们未来将达成的关系进行一番残忍的阐述之后,他说“好”。然后沉默着,把鞋子、外衣一件件脱掉,在陈简的目送下上楼去了。神情是显而易见的低落,更深层的情绪是什么样,很伤心吗?还是不满?陈简当做不知道,不想深究,外面司机还在等,安顿好人他就回公司了。公司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要说能否抽出时间,也不是不能,可他们现在这副状态,留在家里一起甜甜蜜蜜地庆祝出院显然不现实。黄昏将近的时候,陈简下班回家。整栋房子静悄悄的,江砚似乎还在楼上,一直没下来过,客厅里没有他活动过的痕迹。陈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二楼传来一阵歌声,那声音轻轻的,节奏舒缓,在吉他的伴奏里低声哼唱,唱了什么歌词听不太清。陈简循着歌声上楼,来到江砚的工作间门前,犹豫了一下,推开门。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夸张一些,江砚穿一件米色毛衣,牛仔裤,光着脚,抱着吉他坐在地板上,周围扔了一地草纸,从窗下一路铺到门口,密密麻麻无处落脚。陈简俯身捡起一张,纸上一片凌乱的笔迹,开头写着:“我最爱的人”,大概是歌名。后面的歌词没写几句,用笔画了大大的叉,应该是作废了。陈简用力抚过那五个字,抬头看江砚。江砚侧身对门,正低着头边弹边唱,冬天苍白惨淡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一把褪了色的金粉,从西边的天空飘飘扬扬洒下来,穿过落地窗,为他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天然的光彩。陈简无声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过了半天才敲门。歌声与吉他声戛然而止,江砚终于发现有人来了,抬头往门口看,视线与陈简撞到一起,气氛静默了几秒,陈简忽然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红的。“该吃晚饭了。”不等江砚开口,陈简丢下这一句,一刻也不想再待似的,立刻转身走了。……今天的晚餐比任何一次都压抑。桌上是陈简回来时带的外卖,大伤后刚出院的人,休养中的饮食有一定讲究,医生只说不能吃什么,其他的不管。陈简没有这方面经验,考虑要不要请个厨师。他问江砚的意见时,江砚说:“不用麻烦,我明天就恢复工作了,以后可能要到处飞,不会经常回来。”陈简听了一愣:“明天就工作?你身体可以么?”“没关系。”江砚盯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往嘴里塞,咬着筷子说,“我已经好了,再说只是给一档音乐节目当嘉宾,不用上台唱,在录影棚里坐着就行了。”“……”陈简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看,想说什么忍住了。然而也没忍太久,当天晚上,江砚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陈简拿起手机,给谢霖打电话。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心情不好时更是,谢总监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批评。陈简的火气并不特别大,腔调平缓,口吻冷冷的,以“你是不是缺钱”做开场白,“我看你他妈不想干了”做收尾,把谢霖骂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只说是是是,好好好,回头就把江砚第二天的通告取消了。陈简没对江砚说,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看书,那是一本外国,才翻了没几页,江砚突然站到他面前,身影遮住光,把书抽走,放到柜上。“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身上的水气还没干,拥抱时陈简闻到一股潮湿的冷香,是沐浴露的味道,江砚在他耳边说,“今天晚上我能抱着你睡吗?”“不舒服。”陈简还是那副样子,态度不冷淡也不热情,好像完全没感觉似的。江砚闷闷地:“你以前怎么能抱着我睡呢,现在不舒服了。”陈简说:“就是因为以前不舒服,现在要改。”“……”江砚哦了一声,不再说了,走到床的另一边,躺进被子里睡觉。陈简也躺下,关了灯,一张大床两人各占一边,背对着彼此,同床共枕变成了同床异梦。江砚不能适应这种关系,一整天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不能很亲密么?可以亲密但是不对彼此负责,那又是什么?界限在哪里,怎么把握分寸?……其实就是陈简不想搭理他,胡诌的借口吧。陈简同样睡不着,眼睛在黑暗中直视前方,盯着窗帘看。没几分钟,他感到肩上一重,江砚靠了过来,胳膊搂住他,脸贴在他后颈上,热乎乎的。“你睡了么?”“……”陈简不说话,江砚搂得更紧,突然一口咬住他肩颈上的皮rou,牙齿很用力,小狗似的,叼住骨头不松口。陈简皱了皱眉,“别闹。”江砚从简短的两个字里嗅到一丝熟悉的亲昵,像被安抚了,乖乖收好牙齿,咬变成了吻。这个吻有点过火,陈简浑身紧绷,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往左肩上流,那里成了唯一的敏感带,被江砚又亲又啃弄得快要麻了。“你还想不想睡了。”他呼吸加重,翻身过来,把江砚拽进怀里。江砚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几乎脸贴着脸说:“你会有感觉。”陈简说:“我是个正常男人,当然有感觉。”“不是因为喜欢我么?如果别人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