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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嘴的欲望,低头辨认了片刻,冲着旁边刑部的人点头,“的确是牧大人。”此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虽也是锦衣卫的一员,却不是实权人物,最多担着个名头,反倒是京城百姓认识他的比较多。这等纨绔子弟,锦衣卫内有太多了,反倒少人注意。焦适之也是因为这位曾参加了刘府宴会方才认识的。刑部的人之所以催促,也是因为现在是夏日,尸体很容易腐烂,怕时间来不及。再者也是因为这牧任的父亲也算个实权官员,得赶在他得知消息前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不然尸体还没进刑部,就会被人带回去。焦适之的任务到此就结束了,连跟人说上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他匆匆冲着他们点点头,便立刻离开这里,急奔了十几里回去。再在那里待下去,他都快没气儿了,那味道简直就是噩梦!回去后红枣有点小嫌弃地看着焦适之,让他无奈极了,他身上的衣服的确沾染了些许味道。带着这头居然有些小洁癖的红枣回去,焦适之交完了差事后便被薛坤叫去书房。薛坤面色沉重地交给他一个新的差事,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偶尔也要关注一下自己的事情,不要太伤心了。”焦适之:???大人,您是不是中暑说胡话了?直到晚上回了皇宫,见到太子后,太子的第一句话便与薛坤如出一辙,“适之啊,你别太伤心,要不我再想个法子?”“不是,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焦适之哭笑不得,完全没弄明白为什么。太子小眼神飞了一个给他,有点闷闷地说道:“你有了两个弟弟meimei。”明明是焦适之的事情,朱厚照却生气得好似自己的事一般。焦适之一愣,神情没什么变化,轻声说道,“这对父亲或许是件好事。”隔阂不是一日产生的,当裂缝变成沟壑,便再没有愈合的可能了。他既然无心于焦家,那父亲多几个孩子总归是好的。“你不开心?”朱厚照瞥了一眼。焦适之摇头,大方地说道:“我为父亲高兴。”其实他更高兴太子关心他,殿下至情至性,实属难得。不过这心理便不足为外人道也,焦适之默默地藏在心里。朱厚照品味片刻,又变得高兴起来。焦适之如此大方自然,证明他是真的放下了。与此同时他又有点可惜,他还有好几个主意没试过呢。45.第四十五章、弘治帝是个勤政的好皇帝,不过也有误入歧途的时候,其中最明显的一件事情便是他曾经宠信内宦李广,试图寻仙问道,延长寿命。后幡然醒悟,诛杀大太监李广,重理朝政,几近呕心沥血。每日从早朝到文华殿议政,再到午朝,他几乎没有歇息的时候。大臣议事至少还是轮班来,但弘治帝一直从早上撑到下午,日日如此。朱厚照很少来文华殿找弘治帝,因为文华殿内来往大臣过多,里面又不少好为人师的大臣在见到太子的时候总爱来上一出劝谏,久而久之朱厚照避而不及。弘治帝知道太子的脾气,因而也很少招他过来。不料今日太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刘滔来报的时候弘治帝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挥挥手算是暂停了今日的议事,原本便已经陷入僵局,正好也让他们休息休息。弘治帝很体谅人,还嘱咐刘滔给他们几个上糕点垫垫肚子,方才到了隔壁去。谢迁伸手捏了捏脖颈,一直垂着头看东西,让他全身都僵直起来,每逢此时他便万分佩服刘健,他的姿势一如既往的优雅标准,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皇上不在,几位大臣们也都松散了些,刚才激烈的辩论后,几个人脸上还残留着或多或少的怒意,不过言谈间语气已经恢复正常。“宾之,皇上可甚少在此时歇息,刚才刘滔来过,可是有人找?”谢迁喝着茶水,随意说道。他所叫的人是李东阳,他的字便是宾之。“不论是谁,又不是见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刘健的声音幽幽响起,谢迁笑眯眯地眨眼,“好奇。”其实他们都清楚,现在这个时辰能把皇上叫出去的人,多半是太子或者皇后娘娘,不过认真想来,只会是太子殿下。弘治帝在隔间见到正一脸百无聊赖的儿子,讶异地说道:“寿儿今个儿怎么有兴趣过来,身体好些了吗?”平时朱厚照是八抬大轿也抬不过来的,也无怪乎弘治帝会有这么一问。朱厚照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到弘治帝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孩儿身体自然是好些了,父皇身子可好?”弘治帝笑骂道:“没良心的,有事情找你父皇的时候,就净会说好话。”无事不登三宝殿,弘治帝可不相信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过来就是为了看望他。太子丝毫不以为耻,挨着弘治帝说道:“我也没什么事情要找父皇帮忙,只是来跟您说件事情,说完后您别生气就好。”弘治帝摸了摸朱厚照的头发,好笑地说道:“你就说吧,说得好像我责怪过你一般。那日你硬生生从我手里要走一个卫所副千户,我不也没说你什么吗?”朱厚照不满地噘嘴,然后晃了晃弘治帝的袖子,辩解道:“那是适之应得的,父皇怎么说得他是走关系才进去的。”弘治帝笑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他的关系?没有你,我可不打算这么赏赐的。”朱厚照笑嘻嘻地在弘治帝身边厮混,毫不在意,“反正他救的是我的命,我就想给他那个。对了,父皇我还没说完呢,我派人把两位舅舅揍了一顿,到时候如果他们入宫找母后哭诉,您记得庇护孩儿啊,可别把我供出去。”弘治帝:弘治帝匪夷所思地看着朱厚照,觉得有点牙疼,甚至还有点肝疼,“你生来就是为了气我的!他们到底是你舅舅,你怎么,怎么能够去打他们?”朱厚照赶紧摆手撇清关系:“父皇,您别说得那么大声,我可没有动手。”弘治帝黑着脸色瞪他,朱厚照别开脑袋小小声说:“他们可不知道是谁动手的。”不然朱厚照何必说他们会入宫找张皇后,这估计还是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揍,而且完全抓瞎,根本找不到人。他这么赶着过来就是怕他们下午就入宫了,要提前与弘治帝串好口供。“说吧,到底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