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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女:“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江北笑着:“我很好,我想去见桃子,你能带我去吗?”桃女望向江狐。江狐点点头:“他惦念许久,这副心肝都快抓烂了。”桃女对江北笑了笑,又问江狐:“你呢?”江狐:“我去找桃夭族长,不用担心。”“父亲就在前厅。”等江狐跟遇上的村民寒暄几句后去到前厅找到桃夭时,前厅正好有客。除却桃夭和村长外,还有早早抛下他和江北出了离人居的谢离。只是坐在谢离身边的那位男子甚是陌生。江狐斗胆用灵力试探,发现这名男子身上有一圈淡淡的金色。竟是个半仙。想来这位年纪二十五六的男子就是行走在人世的大妖。江狐等了几个月的人。却不知那男子也在试探他:“青城山钟灵毓秀,终于出了个有人情味的家伙。”然而在江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称赞的时候,男子又戏虐道:“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挺对我口味。”谢离懒懒的斜了江狐一眼:“这小子的人情味是挂上去的。”一句话说的江狐比传说中的画皮妖还要令人恐怖。男子收回试探的目光,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他的身体...你好大的胆子。”一眼看出了江狐的端倪。谢离不以为意道:“我一个仙人,他要什么我给不起?”男子弯起唇角,似笑非笑:“你这个爹大方的很啊。”谢离冷冷一笑:“杵着做什么?还不叫人?”江狐在桃夭和村长的强颜欢笑下面不改色的拱手揖礼:“晚辈江狐见过前辈。”凤非言看出了江狐的端倪,正在体会他挂上去的人情味:“听闻你日夜惦念,我也挺喜欢你这副皮相,既然都有此意,不如结为道侣?”这般臭美倒和谢离臭味相投了。谢离到底知道他,在妖村的这三年,江狐就像刚来这个时空一样,顶着五岁的人皮小心翼翼的行事,他将斯文有礼挂在举手投足,谦和温润带在眼角眉梢,对着谢离刻意做一副虚心求教。怕谢离会因为忌惮他戾气太重而不肯相助。如今的他大有翅膀硬了,爹也管不住儿子叛逆的痛快在里边。只是谢疯子早将他看透,一时间,江狐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他想:“谢离对我还是纵容的。”初时见谢离没头没尾蹦出来的那点心疼此时像被放大了:“日后他再怎么不可理喻,也都别计较了,就当自己瞎了吧。”这样一想,江狐对谢离的态度又变软了些,连着回答凤非言都礼貌极了:“多谢前辈垂爱,只是江狐并非是前辈良人。”凤非言撑着脑袋道:“莫非是不相信我的心意?也罢,总要拿出些诚意你才信,我能满足你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江狐却避开陷阱道:“早些年听闻十恶妖在雁田寺作乱,不知前辈可曾遇见过?”凤非言:“你知道的挺多,雁田属江州城管辖,只是如今的江州城已被思量门接管,莫非真如谢仙人所说,你是江家的遗孤?”江狐挺直了腰板,声音未见起伏:“当年因缘际会,晚辈和弟弟活了下来,也承蒙谢仙人的收留,只是前辈既有讨我欢心的兴头,为何不为天下苍生谋点福祉?”凤非言愣了愣,惊诧的看着谢离:“他当真只有十五岁?”谢离幸灾乐祸道:“体会到了吧,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江狐觉得他才是该喊冤的那个人。凤非言对江狐道:“你来青城山三年,应该知道我们和妖王早已貌合神离,十恶妖虽然入世,可在雁田作乱的,并非他们全部。”江狐也是一惊:“你的意思是...”凤非言:“没错,十恶妖分散各地,雁田不过是他们入世的第一地。”当年西洲提携的那位妖王逝世后,继位的妖王从妖族选拔,日渐久之,到了花无妖这任,妖族分为两派。一派就是当年妖王留下的亲信,驻守各个秘境的十善妖和避世妖村的妖民。另一派是在人间为祸和拥戴花无妖的十恶妖。妖族早已经进入保守陈规和打破现状的善恶斗中。花无妖是什么心思不难猜,可让江狐不明白的是,西洲去了哪里?天界又为何退隐天外天,而三仙山又为何对十恶妖罔若未闻。村长见江狐眉头紧蹙,不由出言劝慰道:“小公子莫急,我们和谢仙人虽不能离开青城山,可有大妖在世,相信事情一定能得到控制。”“我等不到了。”江狐看着他说道:“我江家的冤魂等不起。”谢离也微微皱起了眉:“你要拿报仇的心去修大道,你当它是什么?”即便谢离知道江狐总会心魔暗生,可却不知江狐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他有一种守护了多年的成果被一朝被摧毁的心痛。“你要我忘记这世间的善恶,去修这无情无欲吗?那我明白告诉你,我办不到。”十五岁的少年用他那并未丰满的羽翼在一个仙人面前叫嚣,却意外的顶起了一片天地。谢离被他眼中的光晃了一下,那眼神是明知万劫不复也要一脚踏下的决然。江狐从未放下他心中的怨恨,可却在谢离的有意无意下,没成被困一隅的偏执者,反倒一片清明。桃夭在这对峙之际插话道:“可在人世的大妖并不多,除非天下仙门肯与我们合作,否则结果可想而知。”十恶妖能被妖王改变空间送出青城山,可十善妖却无法放下秘境随之离开。事有轻重缓急,每个人身上都有泰山一样大的责任。在人世的大妖除了凤非言,还有三位,可能是因为十恶妖的关系,今日并未回来。凤非言道:“听你此番言语,想必是做好了离开青城山的准备。”江狐却看了眼谢离,后者依旧面色淡漠:“我想知道人世如今的情况。”凤非言道:“等你出去之后自然会知道,眼前倒有个地方适合你去,十大仙门之一的朱雀门九月份要开山收徒,你虽然年纪大了些,却还在招收条件内。”朱雀门位处南方,隔青城山不远,虽然天下各处谢离都能分神到达,不能在眼皮底下,手够得到的地方也好。前后不过一刻钟,谢离的想法翻天覆地似的变化,一是他知道他无法改变江狐做的决定,二是觉得这小子到底不是心里没个谱的人。对此江狐并不意外,以他尴尬的身份,定不能说是江舒的遗孤,更不能说是从青城山出来,有个门派可以投靠,对他还是方便些的。他本身也是这样的打算:“不知朱雀门收徒有何条件?”凤非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