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书屋 - 耽美小说 - 魔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那吉颤抖着,他扁了扁嘴巴。

“不……”

使出全身的力量,他再次对对面的魔物说了“不”。

“不是……阿丹……”

“是我……我……自己不想……”

“我不想留在这里。”

“哈——那你想做什么吗?你有想做的事吗?”男人喉咙间发出一声低笑,那极似一声嗤笑:“你这样的凶器,能做什么事。”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一句肯定句。

眼前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那吉感觉自己的眼睛、鼻孔还有耳朵都有湿热的液体流出来。

他已经分不出那是泪水、鼻涕还是血液了。

在最后一丝反抗意识还尚存的时刻,他用尽最后的抵抗力,说出了生平第一句完全没有结巴的话:

“我想跟继欢学做菜!”

“继欢、继欢说我做菜很有天赋的,我想要和他学、学做菜!然后、然后以后开烧烤摊卖烤rou!”

那吉吼出了自己这几天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理想!

血液、眼泪、汗水、唾液、鼻涕——

那吉的全身上下充满了各种肮脏的液体,吼完这句话的瞬间,他也软到在地了。

各种液体从他身上淌下,打湿了他膝盖前的白色合约书。

黑暗中,他看到对面的魔物朝他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眸——

完了!

完了!

那吉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个时候——

“那吉?你在这里?”门外忽然传来了继欢的声音。

然后,伴随着“吱扭”一声响,门开了。

就在这个瞬间,房间内原本黏稠的空气忽然重新开始流动了。

打开门的瞬间,继欢甚至感到一阵风从屋内吹到了自己的脚边,钻入他的裤腿中,继欢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除此之外,他嗅到了熟悉的香味。那个味道的主人是——

“阿瑾?”继欢不假思索叫出了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名字。

然后,黑暗深处,继欢果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那吉也在,刚刚他没看到路,绊倒了。”

声音平稳,和平时的阿瑾没有任何不同。

“那吉?”继欢就轻声叫了那吉的名字,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一会儿,他感到自己被人紧紧抓住了腿,说没有被吓一跳是假的,不过继欢很快伸手向下一摸,摸到那头毛绒绒的头发后,继欢怔了怔:

那吉出了好多汗——

蓬松的头发如今变得一绺一绺的,触手所及一片湿热,明显是汗水。

紧接着,继欢感到自己的衣角被那吉紧紧拽住了,犹豫了片刻,继欢带着那吉向门口的地方走去。

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继欢向后望了一眼。

室内一片黑暗。

可能是此刻在门口的缘故,继欢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潮湿而冰冷的气流从室内吹出来。

带着阿瑾身上的气息。

“那吉,你先回去。”继欢对那吉道,感受到细瘦魔物一动不动的坚持,继欢随即轻轻推了推他。

“我有事情找阿瑾。”继欢指了指黑暗的房间内。

然后,继欢就重新关上了门。

深深吸了一口气,继欢向阿瑾的方向走去。

黑暗之中,继欢什么也看不到,然而他却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接近阿瑾。

越靠近那个男人,香味越浓,寒意也越浓。

房间内只有继欢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停住脚步,房间里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有水,忽然打在了继欢的脸上。

下雨了——这是继欢脑中第一个想法;

窗户没关——这是第二个想法。

越过阿瑾,继欢向有风吹来的位置走去。

拉开厚重的窗帘,没有了窗帘的阻挡,雨声瞬间大了起来,借着窗外的光,继欢这才看清这里的窗户果然没有关,外面的雨很大,顺着风全都斜进了屋子里,打在窗帘上,然后落到屋子里,继欢脚下的地面已经全部是冰冷的雨水了。

继欢忍不住向身后望去:那里,离窗户不远的位置,他果然看到了阿瑾的背影。

阿瑾身上已经湿透了。

抿了抿唇,任由风雨打在自己身上,继欢赶紧关上了窗户。

窗帘拉上,窗户关好,室内重新回归黑暗与安静。

“阿瑾。”黑暗之中,继欢轻声叫了阿瑾的名字。

慢慢的,他将一个东西放在阿瑾身边的地板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是阿丹买的那个装着红果的红袋子。

离开的时候发觉阿瑾并没有带上它,继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揣在兜里带回来了。

一共装回来两个,阿瑾的和继欢自己得到的那个。

那个红色的袋子很凉,仔细捏就会发现里面是硬的,应该是冰做的,类似立体三角体的一块冰晶,里面装着一颗圆溜溜的红色果实,看着非常漂亮。

红色的袋子在路上就开始融化了,回到阿瑾帮他们安排的卧室、发现卧室内有一个小冰箱的时候,继欢立刻将它们放进去了。

然后出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了。

从拿起那个红色袋子的时候,他心里就想着这个袋子是给阿瑾的。

地板上全是水,继欢脚上的拖鞋迅速被浸透了,脚趾冰凉,继欢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站在黑暗的房间内,继欢有点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和阿瑾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

脚趾在湿透的拖鞋里蠕动了一下,继欢很快动作了:脱掉了自己的t恤,跪在地板上,他开始用自己的t恤擦起了地板。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阿瑾的身影已经隐入黑暗,房间里就像只有一个人一样。

不过继欢知道阿瑾在。

他甚至知道阿瑾的位置。

阿瑾一直注视着他,无论他移动到哪里,阿瑾的视线如影随形。

那是一种尖锐到几乎让绝大多数人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