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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违背道义之事便可。”“当然,我怎么能让你身陷囹圄呢。”徐萧年一搓手,势在必得的样子,“那么,我们这交易便做数了,女人。”他的一声女人,温润迷离,别样暧|昧。陈满芝身子倏地一颤,有一种把自己卖掉了的感觉,她立刻反应过来:“不,你容我再想想。”“晚了,这事已定。”徐萧年嘴角噙笑,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她。陈满芝懊悔不已,如今自己急需人手,本以为有着利益的衔接,大家相互牵制不会吃亏,可偏偏脑子一抽就失去了判断。第65章孩子盛京的五月,金光明媚,潋滟似水,暖洋洋的挥洒,道道身影,晃动在街道上。马车停在红袖绾门前,徐萧年先行下了车,日光斜照,他凛凛的身躯在地上投了一片阴影,陈满芝下了车站在他边上,溶在他的身影下,若大的身影似偎依的两山。烟花里,款款琴声,浅浅吟唱。二人道了别,徐萧年折身离去,陈满芝带着念平径直进了红袖绾,青天白日,厅内食客依旧,云娘的丧事办得非常简单低调,所以馆里未受影响,有丫鬟引着她上了三楼去了婉娘的房间。婉娘是馆里的老鸨,四旬年纪,她在外有自己的住宅,不过因为生意就在三楼给自己设了房间,陈满芝觉得她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如若不然,红袖馆也不会声名四起,而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臻娘就是馆里令人一掷千金的花魁。房内一群人,珠翠辉辉,纤腰楚楚,或妩媚或美艳或温婉,她们围在一起莺莺脆语。“来了,来了。”陈满芝一进门,便听到有人说道。“你可来了。”婉娘上来握住她的手拉她罗汉榻前,“你快来看看这孩子,怎么那么黄,我们都给吓坏了。”陈满芝点了头,顿了会然后放开她的手上前探望。臻娘抱着孩子坐在雕花的罗汉榻上,孩子微微睁眼,很安静的躺在臻娘怀里,精神看起来还好,只是他的面色和巩膜显见黄色,这孩子本就肤色嫩白,这一对比非常的明显。是小儿黄疸,陈满芝心底微沉,这病属新生儿科,中医学在和中对黄疸也早有记录,而她那一世小儿黄疸分了生理性和病理性,若是生理性的,多喝水,多晒些太阳,过个十日左右便自行退去,如是病理性,那么在这朝代相当危险。“乳母呢?”陈满芝转头问婉娘。“奴婢在这。”一个二十来岁面容慈善的女人立刻从人群里走上前,恭敬道了一声:“陈娘子。”“孩子可有过胎便?”陈满芝看着她直言不讳,“有没有其他异常?”乳母微怔,养过孩子的都知道胎便是何物,只是不曾想她会这么直接了当,过了片刻她道:“卯时有过。”“其他异样奴婢倒没觉得,只是好像有点儿厌奶的感觉。”乳母觉得孩子吃得不多,至少和自己孩子当时的情景,有些差异。陈满芝点头,再道:“那胎便什么颜色?尿液可是深黄?”众人皆是不解,纷纷看着她,乳母面露尴尬,“胎便是……好像是黑色。”她的声音微微压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尿液奴婢……没留意。”孩子一尿便洒在尿布上,故而她没留意。胎便是黑色便属正常,陈满芝心口微松,这里没有她那一世精确的仪器来监测,孩子黄疸面上虽不算严重,可不好说这黄疸退去后是否会有反复,所以只能靠眼观和询问来分辨是归属哪种。“让秋月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她低声对婉娘说道。婉娘点了点头,便遣散了其他人,离去时,众人面上好奇之色显见,云娘的死以及孩子的出生,让知情的她们对陈满芝十分的敬畏,再者也是担心孩子,故而想一探究竟。“孩子现在的情况不算严重,可并不作数,我怕有变故。”陈满芝看着婉娘和臻娘道。林敏夕微微移了身子,压着疑惑打量着陈满芝,小时候她时常来林府,她的医术想必是跟祖父学的,可病了这些年竟也能看诊,这天赋就有点超出想像,可除此之外,自己并不知道她这一身医术,是从何得来。她思量一忖,恍惚间似乎看到小时候的她也像现在这样,神若月射寒江,清冷异常,分外的认真。“那,那怎么办?”婉娘神色有些慌,这孩子是芸娘舍命所留,她不希望孩子出事。“多让孩子喝水,眼下春日正好,每日晒小半个时辰的太阳。”陈满芝沉吟道,“最好巳时前或申时后,不过记得给孩子眼睛盖上布巾,免得受伤。”“这就行了吗?”臻娘抬眸看着她小心道。陈满芝颔首,“这病分两种,若是十天这样就消退那便好,可若是另外一种,孩子太小,可能有些麻烦。”她上前从臻娘怀里轻轻抱过孩子,走到榻前的花梨桌前坐下,陈府离这有些距离,自己也不可能留宿,所以她打算把这病跟她们说清楚。“不过倒也不用太担心,一般的情况多数都是很快消退。”陈满芝又道,她嘴角含笑,指腹轻轻拂过孩子的面容,眸底溢满了怜爱。她的话似一颗糖丸投入茶水中,甜腻润心,四人方才忐忑的面色瞬间被抚去。“真的?”臻娘起身走到她边上,这里寻医不易,所以她要确定才能安心。“如此便好。”婉娘也松了一口气。秋月松了口气,双手合十,朝门口拜了拜。“那另外一种呢?”林敏夕并不想打破这眼下心安的情景,可问题总要解决,“另外一种很严重吗?”“比较难说,解释也相对复杂,如若异常,到时候再用药吧。”陈满芝抬眸缓道,这病理性黄疸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何况两世认知的东西不一样,就算解释了她们也不一定听得懂。三人并着陈满芝落坐,秋月便倒了茶,鲁青瓷茶蛊中淡黄的茶水氤氲浮动,瞬时香茗四溢,而后,她将孩子从陈满芝怀里抱了过去,看着孩子笑道:“奴婢觉得,这孩子跟娘子不像,想着应该是像他父亲多一些。”芸娘的离去已经是事实,秋月并没有沉陷其中,因为她有了照顾孩子的任务。陈满芝刚送到嘴边的茶蛊顿了顿,之前她不曾提起孩子的父亲,也是怕她们忌讳,但眼下秋月开了口,她便道:“那孩子的父亲可在京城?”第66章生父“不太清楚。”婉娘语气淡淡,似压抑着不悦,“芸娘自身子不好后就很少出来面客,当初他初扔下银子说要包了芸娘,我原本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