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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间,一个黑衣女子,黑纱、黑袜、黑履,身材瘦削,如一阵黑云降到人间,风一吹能把骨头露出来。右边第四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鼻如钩眉如山,提弓搭箭,像一个山里的老猎人。这四个人拥着一个人出来,这人走到光明处,分明是徐道莲。他冲着燕择微微一笑,“地上说不清的事儿,地下就可以说了。你说是不是,我的冒牌小侯爷?”巫云光愣住:“冒牌小侯爷?小侯爷还有冒牌的?”这一切果然是个陷阱。前几个牢间的人都是徐道莲的手下,或是他请来的高手,专门埋伏在此,等着他燕择出手。燕择笑道:“徐管事引我下来,就是想在这儿揭穿我?”徐道莲笑道:“不是为了揭穿,而是想看戏,阁下刚刚舞的刀法极妙,不似刀法,倒似剑法。”燕择笑道:“哦?什么剑法?”徐道莲笑道:“什么剑法不要紧,反正不是雁山派的剑法。”说完他把一个女人拖了过来,毫不怜惜地扔到了地上。燕择一眼看去,这女子衣不蔽体,双目紧闭,肚子上还中了一刀,伤口正在汩汩流血,燕择看到这女子的面孔,忽的愣住,当巫云光从伤口往上挪的时候,也和他一样愣了。不为了别的,只因为巫云光在下三流的帮会里混着,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她究竟有多美?他甚至还没看见对方的脸,就已经觉出一股惊人的美了。那胸口是什么?是匀称、秀气的两道暗线,一团拥有致命诱惑力的白,一种随时要跳脱而出的媚。那锁骨是什么?是一条沉默的暗示,轻轻一勾,人的目光给全给勾去,一丝不剩地挂在这条锁骨上。巫云光再把目光往上挪,那心就炸了一炸。这女人的脸有多美?这太难说,只黑暗中的一瞥,他就瞥出了一股附在枫叶上的秋霜。清而艳,艳而厉。清是霜雪清明,艳是枫红叶艳,厉是两道细眉横在额上,似两把剑刺入男人的心口。燕择看的却不是别的,他看到的是女人的这张脸,与秋想容有五分相似,只看着比秋想容更柔软。他目光一紧,面上满不在乎道:“这是新进来的女犯?”徐道莲微笑道:“她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若不及时止血,不一会儿就得香消玉陨,你若说出真正的小侯爷在何处,我或许会考虑给她止血。”燕择横眉道:“她和我非亲非故,死了伤了与老子何干?”徐道莲摇了摇头:“你方才几次能杀这巫云光,却都忍住不动杀手,就连鬼子针齐发,你也先踢走他,再挡下针,说明你心中有义气,义气对你这种人来说是个窟窿,补是补不上,只会越漏越大,直到漏空。如此一说,你又怎能看着一个无辜弱女死在面前?”这人刚刚探出了燕择的性格,如今就可随意威胁了。燕择却笑道:“那你就看错老子了,老子想杀就杀,想宰就宰,比如现在——”话未说完,他忽的一刀砍向身边的巫云光。这一刀猝不及防,如迅雷如急光,转瞬已到巫云光身边,几乎要将这人砍成两半。巫云光心头乍凉,暗悔自己信了这贼,不料刀光忽的一转,朝那带剑的邪气青年身上袭去。声东击西是个好把戏,百试不爽,燕择先砍这人,为的就是夺剑!就在这时,门外的铁门忽有三长两短的叩门声。是楚慎,是楚慎来了!第88章大佬的地下聚首燕择心头一喜,手中之刀却不敢停留,直冲那带剑青年而去。一刀切电裂穹,直勾胸口,却被这人一退闪过。他退的时候很奇怪,人是直直往后倒,脚却不动,像粘在地上似的。燕择一勾不中又下劈,这青年便旋身一躲,躲得轻松、惬意,如闲庭漫步,身子几乎是贴着刀身而过。旋转躲闪的同时,他袖里滑出一柄短剑。他腰上就系着一把剑,谁都觉得他会用腰上的剑,却不想他另有一柄短剑。剑短身寒,柄上镶珠十三枚,颗颗耀眼夺。如此一看,与其说是杀人的利器,倒更像是贵族手中的玩具。巫云光见了这短剑就惊呼:“这是‘珠光剑’!他是‘珠光宝剑’岳遮灯!”燕择当然也能看出,但是他已没时间再想这些。那叩门声未再响起,楚慎不知出了何事,而岳遮灯已先后递出十二剑,三剑取他胸口,三剑啄他眉心,再三剑点他手足,最后三剑无处可落,全击在刀上。剑落刀上又如何?不过叮当乱响,声如碎玉。巫云光刚这么想,那刀已“噼“一声碎了三段,像打在他脸上三道响亮的巴掌。刀一段横飞,另一段纵滑,最后一段断刀还被燕择紧握在手。刀虽短而势不折,一刀直递,试问投向何处?投的就是岳遮灯胸口!杀的就是这珠光宝剑!他一刀抵上岳遮灯的珠光宝剑。剑不动,刀已碎,凡铁终究不敌冷钢。一切已成定居。巫云光大惊失色,岳遮灯扬唇启笑。可燕择一起身,他的笑却凉了一半,因为他腰间空荡荡,那里系着的长剑已经不见,剑已落到了燕择手里。燕择展唇一笑,“珠光宝剑,多谢赐剑。”一剑在手,他整个人都成了一把出鞘的寒刃,锋芒连藏都不必藏,闪得像暗夜里一盏最亮的灯。岳遮灯却不怕,对方再闪亦无妨,他遮的就是这天下宝灯,灭的就是这世间光亮!于是短剑疾出,直刺对方胸口“气舍”、“俞府”二xue。一旁的黑衣女子亦在此时出手,黑云乱旋,裙下寄出一道乌金细丝,缠的便是燕择腰身。那胖和尚也在此时出手,先念一句“阿弥陀佛”,佛祖慈悲已显,那镏金摩云杵便跟着甩出,势要血染杵身!燕择几乎在一瞬间出了三剑。他像一个人化作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