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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阴曹地府,进来就得刀身火海下油锅。”李东放知道他这会儿忙,慢慢抽了口烟,坐在医院长椅上,难得放软语气说:“这两天会有律师过去,麻烦先安排他跟尧臻见个面再审讯,小姑娘年纪小,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话里的内容有些隐晦,林佑听罢咬合肌鼓了鼓,不耐烦的答应下。李东放收了线,心里仍旧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他关心则乱导致今天太敏感还是真想多了。想了想赶紧给钱助理打电话,让他赶紧找个擅长这一块的律师。老爷子前晚的确下了病危通知,不过福大命大,这会儿已经可以撤走氧气,床前有李玥暂时照顾着,他张罗了一夜实在也有些疲倦,抽完烟看着手机,推门进病房。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脚刚踏进便噤声。李玥回头看了他一眼。李东放收起手机,“看什么呢?”李玥抿了下唇,“今天你照顾爸爸吧,我有些事。”“什么事?”“……离婚的事。”李东放一听便不追问了,觉得这是李玥的伤心事,她比自己又年长,肯定多有抹不开面子的时候,就关心了句:“他没再纠缠你吧?”他具体指的是谁大家都知道,李玥摇头说:“没有。”老爷子这时候咳嗽了几声,嗓音有些沙哑,“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下。”李东放看过去,听他吩咐两件事:“网络上传言我去世的事,得澄清,宁谧那个事也得澄清,就说张明昆搞错了,至于往深了追究的那些家丑,没必要多说。”李东放没意见,昨晚到今儿上午,股票因为传闻动荡了一波,不适合拖得时间太久。不过那也是李东放故意放出去的,自导自演了一番,就想让张明昆自乱阵脚,做出格的事。不过遗嘱是真的,他也希望断了张明昆自此以后从尧臻这打念头的念想。真可谓费尽心机抢夺先机。关押已经长达十小时。尧臻被单独关押在一间三米见方的小黑屋里,林佑期间来送过一次水,说这是对她的特别对待,她却觉得这就像在打心里战术,想要突破她的防线,等到晚上审讯的时候方便交代。她趴在桌子上打了会子盹儿,睁开眼屋内全黑了。“啪嗒”一声,墙壁上的灯忽然被打开。林佑提了一盒点心,站在门口对她笑笑。那笑很假。尧臻的头发有些凌乱,嘴唇有些干皮,总体来说模样狼狈。林佑说:“周俊的老婆来了,交代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周俊这次在劫难逃。”她舔了舔嘴唇,“跟我……”说了两个字发觉嗓子沙哑不堪,使劲咳嗽两声,“跟我什么关系?”他把甜点推过去,推到她面前,“吃吧,于倩刚才过来看我带的,我不喜欢甜食。”“谢谢。”她拿过去,看了看商家的logo,嘴角弯了弯,“中暻公馆那边也有一家店,我以前常去吃。”林佑纠结了会儿说:“是吧,我听于倩提起过这个事……这其实不是于倩送的,是我跑过去帮你买的。”“……”她看了两眼,“什么意思。”林佑荡着腿居高临下看她:“你林佑叔叔是个正直的人,但也得卖舅舅个面子,对不住。”尧臻没动手里的点心,咬牙说:“你想干什么?林警官!”后两个字不由自主咬紧牙齿,从牙缝里吐出来。林佑摊手,“你别急,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想怎么着你。”说完甩手走出去,他的背影刚消失。她愣愣的看着点心,心里的不安之感升腾而起。被关在里面完全不懂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有些绝望。第二天。她被带到拘留所会客的地方。进来个熟人。李玥。尧臻眨着眼看她。李玥身后还跟着个男人,西装革履,拿着手提包。他们走过来慢慢坐下。尧臻枯坐了一会儿,不安说:“你们想做什么,这可是公安局。”李玥没有说话,倒是身边的人说:“你好,我是田北,北阳律师事务所的诉讼律师。”她抿唇不语。田北律师拿出文件,先问了句:“我们来之前没开始审讯吧?”“没有。”她看李玥,迟疑了两秒才说。“那就好。”尧臻不明所以,垂下眼,几秒后,声线有些抖:“李东放呢?我想见他。”李玥说:“他肯定会想办法进来的,见他之前,我们先谈几个事,好吗?”“谈什么?”律师摊开资料,看也没看她,声音冰冰冷冷的:“协商一下你一周之内审讯完无罪释放,还是审讯出问题判刑。”她张了张嘴,“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李玥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安慰说:“尧臻,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非得要伤害你,我只是来表明一下我跟我父亲的态度。”她呆呆的问:“什么态度?”“你也知道我们李家在东台市有面有脸,有些事换位思考,相信你会理解我跟父亲的无奈。你当初以李宁谧的身份出来,都认识你是东放的侄女,现在侄女成了女人,以后要是被媒体记者拍到,岂不是被大众嘲笑。”她顿了一下:“感情婚姻的事我父亲不是老顽固,但现在面临的问题也不能说不严重,你被羁押,跟黑道有牵扯,这些黑料……我们正经家庭接受不了。”律师这时又拿出一份资料摆在眼前,“犯罪嫌疑人周俊,尚未缉拿归案,种种证据显示跟你牵扯不清。目前还没证据显示你清白与否,对你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只要找到证据证实你有从中获利行为,这就是诈骗罪。”他看尧臻一眼,翻了一页资料,“我们查出你meimei身体不好,高昂的医药费都是犯罪嫌疑人周俊付的,这笔钱来路是否有问题,是否是犯罪嫌疑人周俊和犯罪嫌疑人张明昆说服你参与诈骗李家财产给的好处,有待查证。九水镇的一处房子,你meimei这几年的吃穿用度,尤其是昂贵药,花销都是你汇钱。根据我的资料,你却从未工作过……哦,对,你meimei丈夫是犯罪嫌疑人周俊的人,你说被胁迫,两人却自愿登记结婚。这也不太好解释……不过这种事可大可小,但只要追究下去,总能让你摘不干净。”李玥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够你花几年,不如就带你meimei离开这吧,你如果答应,我们立马不再追究责任,这些牵涉不清的事都是小事,由田北律师替你张罗,挨过这几天你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他们就像演双簧一样,一个负责打感情牌,一个负责施压。尧臻脑子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