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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涛一早就到了公司,因为昨晚在车上接到了助理关于投资建厂的不利的最新消息,今天他必须得解决这件事。他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坐在办公室中等着他的助理的到来,因为对事情经过以及解决方法已经了然于胸,所以此刻他心里面除了对陈瑞陶的担忧外便没别的心情。一个从温室中长大的小树苗,经历了这场狂风暴雨,他真挺担心这孩子会做什么傻事。所以他昨晚才会亲自去找人,跟他说了那番无情的话。宋宁涛自知不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但内心中也有比较柔软的地方,录像他不会放给陈瑞陶看来洗清自己,因为这只是用来钳制、收服陈瑞允这条倔驴的工具,他会让陈瑞允死得很难看,昨晚助理告诉他的消息只会让他的想法更加合理顺畅。助理来敲门,宋宁涛让他进来并把所有想法全都交待给他。因为资金到位较晚的原因,现在在他们选好的厂址附近已经开始兴建一间重污染的化工厂,而此厂会对他们的产品安全造成极坏影响,为了不扩大损失,此时收回投资出让土地才是最好选择。助理是宋宁涛一手提起来的高级人才,他当然也同意宋宁涛的意见。接着宋宁涛对他说:“这件事就你我二人知道就好,而且要在私下里一步步的慢慢处理,别让外人发现端倪。另外,我会离开一段时间,我会开个新号码跟你联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哪里,包括那俩兄弟。”“宋总,你什么时候走?”宋宁涛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说:“就今天下午吧。”“好的。”“把我离开公司的消息放给陈瑞允,让他回来上班,把真正的建厂文件也给他,让他折腾去吧,反正这些对我们已经没用处了。”宋宁涛又补充道。“是。”“我现在唯一不太放心的就是陈瑞陶,他去哪里的话都找小张跟着,我不希望他有事。”“是的。宋总您放心走,这里就交给我,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整一下,您也太累了。”“嗯。”宋宁涛把目光瞥向窗外,楼下的街道车水马龙,却没有一丝离开这里的兴奋。什么管得久了,都会有种沉重的责任感,即使过得再不愉快,也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费着各种各样的心神,管着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到底哪里才是他的归属,他也不知道。宋宁涛事无巨细的把公司的所有事都托付给心腹的助理,抽空回家收拾行李。回家自然会和陈瑞陶打照面,他完全可以直接走,回去也只是担心陈瑞陶的情况。宋宁涛开门便看见陈瑞陶双眼无神的坐在窗口发呆,他都进屋好半天了,才想起跟他说句话。“宋哥,你怎么回来了?”陈瑞陶有气无力的说。“我要去出差,回来收拾行李。”宋宁涛说着,把包放在沙发上,就准备回房间了。他清楚的看见陈瑞陶抖了一下,然后把头埋在双腿中,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宋宁涛说:“宋哥,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嗯?”宋宁涛没想到陈瑞陶还会说这样的傻话,他真的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自己是不是不该回来招他惹他,让这孩子好好静静。“我知道我挺没出息的,想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还是觉得舍不下你。”陈瑞陶的声音愈发的小了,唯唯诺诺是受了非常大的委屈的样子,宋宁涛明白事实也是如此。宋宁涛的心动了一下,有点动摇的想要带陈瑞陶走,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如果这样,自己给陈瑞允设的局就完全没有意义了。他对他们兄弟二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偏颇于谁,即使他和陈瑞陶是很亲密的关系,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无情对陈瑞陶并不公平,但他也得把陈瑞允领上正道,这样,他欠陈家的恩情,欠陈凤河的一切也都相当于还完了。“陶子,并非哥不带你去,你觉得你现在能和我单独相处下去吗?我不对你解释昨晚的事,你就会时常想着,心里就有个疙瘩,你觉得这样的相处有必要吗?”“宋哥,我……”陈瑞陶直直的看着宋宁涛,可怜巴巴的像是吃不到骨头主人也不会再给的小狗。“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会相信你。”宋宁涛过去揉揉他头发,又说:“陶子,你这是盲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别扭、膈应、矛盾,你的痛苦我都理解,这样的我站在你面前,你还喜欢?”喜欢,几乎是立即陈瑞陶就想回答,但宋宁涛说的话又好像没什么不对。那个疙瘩别别扭扭的折磨了他十几个小时,让他心力憔悴,他跟宋宁涛一起出去的话,朝夕相处,也不能像前几天的那次了吧。万一他想起来这件事,他要怎么再留在宋宁涛的身边。陈瑞陶又沉默了,宋宁涛摸摸他的脸颊,转身回了房间。对于陈瑞陶,他总是理性大过于感性,他始终觉得,即使很爱一个人,也要留有彼此的思想空间,尤其是昨晚那事儿之后,他不觉得带陈瑞陶走就是好事。宋宁涛坐了当天下午的火车准备回老家去给父母扫墓,他父母去世后就没怎么回来过,主要也是因为没时间。在火车上颠簸一天才到达目的地,他又转了往农村走的小客车,用了两个来小时才终于到达家乡所在的村落。这里还跟以前一样没太大区别,村口的有几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屯中见到他后先是一愣,然后便热情的过来问他是不是老宋家的小子。宋宁涛特地穿了一身比较普通的衣服,但是他身材好,衣服又是崭新的,所以比村人都要鲜亮,自然引人目光。他点点头,耐心地回答他们投过来的每一个问题。因为现在都到了傍晚,乡亲说什么也不让他去后山埋葬父母的地方了,说那里现在阴气重,等明早再过去也不迟,而且村里的习俗也都是说早上才能拜祭的。宋宁涛被赵家的二叔领回家,晚饭的时候,二叔特地杀了只鸡,开了好酒。赵家二叔说村里这几年也是受了宋宁涛的恩,所以日子才过得好,要是没有他每年寄回来的钱,他们连扣大棚的钱都没有。宋宁涛笑笑,将赵二叔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夹了块喷香的鸡rou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香,晚上躺在炕上,听着赵二叔的鼾声,他又想起了陈瑞陶,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又如何。二十八宋宁涛走了,陈瑞允倒是立刻从他的助理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起初他不太敢相信,可是后来助理在电话中又说:“宋总说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合适所以对你们兄弟二人非常抱歉,所以公司交还你管理。至于一些相关手续,等过了半年公司业绩稳定之后,他会叫律师来给你办理。”“真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