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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准备离职了。”“为什么?”陈瑞允问。“对了。”助理先生并没有直接回答陈瑞允的疑问,只是又从那对文件里面抽出一个信封对陈瑞允说:“这是律师信,因为我们欠银行的贷款,财会那边就对银行说咱们领导进去了没钱还,于是银行那边就直接委托律师发了这玩意给我们。”陈瑞允把什么鬼律师信封接过来,把信从里面拆出来,细细的读了一遍,然后问:“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毕竟他才只离开一个星期而已。助理先生耸耸肩,说:“也没发生什么啊,员工就觉得咱们公司离了宋总就没什么发展了,而且又欠了一屁股外债,您这儿还三天两头的往局子里面蹲,正赶上合同到期就都商量着另谋高就呢,您也不能耽误大家前程不是?”助理说得倒是很轻松,可这话显然更加刺激陈瑞允,他急火攻心,气急败坏的直接那堆在桌子上文件扫了一地,他毫不大度的指着助理的鼻子吼道:“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滚!老子不需要你们!”这真是一帮落井下石的人!“好啊。”助理先生轻快的答应着,看他样子一点都不在意,他耸耸肩离开了办公室,转身便给宋宁涛汇报去了。陈瑞允被气得掐着腰大口喘气才把气给顺匀了,可是还有什么梗在胸口憋得他十分难受。外面坐着一群白眼狼,当年他爸辛辛苦苦的养着他们,结果他们却一个个的全都背信弃义,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就要离开。哪像宋宁涛……不知怎么了,陈瑞允竟然想到了宋宁涛,这想法给他自己吓坏了,他认为一定是那个什么完蛋律师太会蛊惑人了,把宋宁涛捧得那么大公无私他才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人。陈瑞允坐在椅子上,用尽全身力气在想如何解决摆在眼前的这么一堆问题,可是根本毫无进展。要是以前还能去找李子乾帮忙,可万万没想到那家伙才是最不地道的人。不过想起李子乾,陈瑞允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那家伙手里掌握有他和宋宁涛的录像,这人不会用这个来威胁他吧,距离他接到那些照片已经一个星期了。一旦产生了这个念头,便难以将之挥去,他必须得将录像拿回来,那不仅仅关系着他和他们家人的脸面,更加重要的是那关乎着他和他弟弟的关系,只有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能控制一切。陈瑞允开始给李子乾打电话,经过那次争吵和动手之后,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过了,李子乾倒是很快接了电话,只是态度不太好,陈瑞允直接说了想把录像拿回来的想法,李子乾却笑了,接着他又沉默了少顷,问陈瑞允:“你真的以为那玩意在我这儿?”“难道不是吗?”陈瑞允慌张的反问。李子乾笑得更开心了,说:“那好吧,就当在我这儿好了,你准备用什么来换?钱,公司,还是你家那栋已经破得不能入目的大房子?”李子亁断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听到这问话,陈瑞允沉默了,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主,就连最直接的钱他都拿不出,他已经欠了一屁股外债。陈瑞允咬咬牙,说:“厂子你们都在建了,你还想狮子大开口?”“呵呵……厂子?陈瑞允,你可真会开玩笑,这笔账我他妈的还没找你算!你他妈的晚上回家小心点儿!”说完,李子乾便把电话给挂了,突如其来的怒火给陈瑞允吓了一跳。因为这个电话,陈瑞允更加一头雾水和孤立无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其实也不算第一次,他父亲去世时、律师在宣读遗产时、宋宁涛在羞辱他时、他弟弟在怪他时、李子乾在背叛他时……甚至自始至终,从他父亲咽气的那一刻起,他从未有过任何踏实感,他从来没有过方向感,他所希望的,从来从来都没有实现过……三十四陈瑞允在办公室坐到晚上八点多,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家,一是因为李子乾的警告,二是到哪里都是他一个。中间他打过电话回去,保姆说陈瑞陶还没回来,陈瑞允甚至都想到了弟弟会不会傻呵呵的跟宋宁涛私奔了这一层,因为弟弟曾经说过放弃一切也要跟宋宁涛走的这样的傻话。可即便真的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毕竟弟大不由兄,走了也比跟着他在这儿犯愁强,只不过要是私奔对象换个人就更好了。陈瑞允决定就这样在公司待一宿,当他出去锁门的时候,却发现外面一片狼藉。就好像所有人在他发呆的时候全都走了,他丝毫没有注意这种情况。公司还没有结束经营,他的生活也还在继续,他只才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所有人都离他而去,这是何等的可悲。陈瑞允觉得这并不怪自己,可是又能怪谁。怪李子乾?人家又没主动贴上来。怪宋宁涛?人家兢兢业业的给公司卖命什么也都没得到就离开了。怪陈瑞陶?弟弟一直逆来顺受,唯独有一点坚持他却拼命的阻挠。怪父亲?一个入土为安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归根结底,不还是得怪自己吗?怪自己任人唯亲,怪自己刚愎自用,怪自己自作聪明,怪自己顽固不化……陈瑞允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他想哭却哭不出声音。这时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陈瑞允怔怔看过去,却发现是助理走了进来。陈瑞允张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助理看见他却是冷漠一笑。“德性吧。”那人说。陈瑞允攥紧了拳头,但是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打人了。助理回了一趟办公室,然后又出来,接着丢给他一袋子的文件,说:“我才想起来账目还没叫财务交接,喏,这些就是了。不过你看不看都无所谓,因为上面负债累累真是惨不忍睹,估计看完更闹心。对了,你和李子乾先生签的文件对方单方面毁约了,虽然发了律师函过去叫人家赔钱,人家说什么都不肯,实在不行您就去法院起诉吧,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估计现在也就一个人能帮助你了。”助理嘴角的笑意就没停下来,“不过他好像也没什么愿意帮你的意向,你去求求他看吧,求的好了,宋总能开开恩也说不定。”陈瑞允看着和宋宁涛一样喜欢居高临下看别人的这个人,虽然他只是小小的一任助理,却竟然会有这种气势,也真是物以类聚。其实陈瑞允何尝不知只有宋宁涛能帮他,在看守所蹲着的时候就清楚这一点,他以为自己出来后可以搞定面前摆着的一切困难,可是经过今天他发现根本没办法。就去低头求求人,不难的,他这么告诉自己。即使真心不愿意那又能怎么样,公司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