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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带自己出门交际的。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宋疏桐拍拍手:“走,我请你去三秋醉大酒楼。”妙菱高兴地丢下手里的针线活:“小姐要请奴婢去三秋醉吃酒么?”宋疏桐神秘一笑:“我请你去三秋醉参观一下那里的茅厕。”这个时代没有冲水马桶,为了怕气味不好闻,三秋醉的茅厕在后院的角落里,东西两道门拐进去,分别是男厕女厕,外面各有一段延长出来的围墙。有点像宋疏桐以前回老家见过的乡村旱厕,其实中国的厕所文化很先进,早在西汉末期的厕所,就具备了现代雏形。因为来三秋醉吃饭的都是达官贵人,所以它这个茅厕肯定比乡村旱厕高级多了,里面打扫得很干净,而且还有隔间,隔间外面挂着帘子,进去以后放下来,避免外头的人看见里面。宋疏桐和妙菱挑了个茅厕生意最好的时间,长吸一口气冲了进去,一人占了一个茅坑,不拉屎,捏着鼻子开始耐心地等。外面窸窸窣窣,来上厕所的人多起来,一共四个茅坑,她们占了俩,不够用,慢慢开始排队了。宋疏桐清了清嗓子:“隔壁是小红吗,咱俩聊聊天呗,你最近可听说那件新鲜事儿没?”妙菱接腔道:“原来是小福meimei啊,你想说的可是宋丞相家后宅的事,嘻嘻,我当然听说了,京城都传遍了呢。”两人假装是随家中主人出来赴宴的丫鬟,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丞相这个官职,在京城里算是跺跺脚地皮抖三抖的大人物。八卦是人类的本能,外面那些等待的女子们本来有些焦急,听到里面这两个人开始闲聊,而且说的竟然是宋丞相家后宅事,瞬间安静下来,竖着耳朵仔细听。宋疏桐和妙菱佯装不觉,继续自顾自聊天,反正她俩躲在厕所的隔间里,别人也见不到是谁,只能听见声音。妙菱道:“我听说呀,宋相爷家里的孟夫人是个面甜心苦的黑心后娘,虐待宋相爷原配生的二闺女呢,怕人看见了伤痕,整日在家拿绣花针扎那小姐,扎得身上到处都是针眼子,太惨了。”宋疏桐道:“我也听说了,前几日我跟管家娘子一起去人牙子那里挑人,亲耳听宋家*犯了错被卖出去的下人说那宋二小姐在宋家连饭都吃不饱,吃穿用度还比不上孟夫人亲闺女身边的丫鬟们,这事儿真真的,一点不假。”妙菱是发自内心地为小姐抱不平,语气唏嘘道:“宋家这二小姐明明是相爷原配亲生的,多金贵啊,结果却被后娘磋磨。街上的商铺都传遍了,平日里做衣裳打首饰,那孟夫人都只管自己生的两个,仿佛根本没宋二小姐这个人,竟然连孟夫人带来的那个拖油瓶姓李的小姐都比不上。”宋疏桐连忙跟上带节奏:“我还听说这位宋二小姐,自从进了宋家,一直被关在柴房里,几个月了都没出过门,如果不是被后娘打死了,肯定就是被打残了,不然怎么会不见人。”来女厕的当然都是女人,年老的忍不住想起自己女儿,年轻的忍不住代入了自己,听到这里全都又惊讶又气愤。眼见着差不多了,宋疏桐和妙菱弯着腰,假装腿蹲麻了,低头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闪身出去了。刚到门外,隐约听见里面有个年纪稍大的女子叹息了一句:“唉,有了后娘,亲爹也变成后爹了啊。”好几个声音附和起来。“哪有这样当后娘的,简直丧尽天良!”“这宋家二小姐也太惨了,怪不得都说没娘的孩子可怜。”宋疏桐一听,就高兴地拍了妙菱的肩膀,成了!第32章32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关于孟氏苛待原配遗孤的风言风语越传越烈,而且这流言不知从何而起,不仅在达官贵人家里传播,坊间百姓里也传的沸沸扬扬。其实宋疏桐是出过一次门的,便是那次去英武侯府上做客,但是她那日来去匆匆,在场的许多人都记不清了,更何况天下万民悠悠众口,宋家总不能逮到个人就跟人家解释。人们好像天生对失去亲娘的小姑娘抱有怜爱之心,每每茶余饭后提起这位素未谋面的宋二小姐,就忍不住设想她被后娘孟夫人折磨的一百种方式,怕是早已经惨死在后娘之手,说到最后人人都是义愤填膺。传到最后,果然又有言官把这件事捅到了朝廷上,宋丞相虽然信誓旦旦跟皇帝保证绝无此事,但是百官看他的目光都明明白白写着不信。敏德皇帝的态度也很微妙,只说:“这是宋爱卿的家务事,朕也不好多言,听闻宋爱卿高风亮节,对继室带来家的子女都多有照拂,那对原配正妻所出,岂不是更该看重些,如此方为好家长,好家风。”宋丞相有苦难言,只好唯唯称是。孟氏更是冤死了,她才是原配正妻,为了夫君的前程,生生变成了续弦,现在可好,到处都在嚼她舌根子,弄得她连门都不敢出。晚饭后夫妻二人关上门谈话,听完朝堂上的宋丞相被皇帝鞭策的事,孟氏气冲冲站起来,想去后院打骂宋疏桐一顿撒气。宋丞相拍了桌*子:“你可安胎些吧,还嫌外面那些话不够难听啊。”孟氏气得撕手绢:“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奴才乱说,我查出来非撕烂那人的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丞相烦闷道:“再说也不一定是家里的奴才说出去的,你平日里带着莲儿荷儿到处招摇,那些首饰铺子衣裳铺子的伙计们天天在咱家进进出出,你给闺女们花银子老夫没意见,问题是人家都知道咱们府上有三个千金,你这厚此薄彼做的太明显了,别人又不是瞎的,好歹一碗水端平些。”孟氏不痛快道:“那老爷的意思,是怪我喽,别人不晓得你还不知道,她能跟咱家的两个姑娘比吗,她说到底不就是个野种。”“你少说两句吧。”宋丞相端着茶杯沉吟片刻,忽然想起前几日太子殿下来访的时候,也问过宋疏桐,这就有趣了。宋丞相暗忖,这流言恐怕并不是空xue来风,怕是有心人有意为之,想要扳倒他。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就是那位太子太傅、左丞相刘兴稷,不然的话太子从何知道宋疏桐的事,一定是刘兴稷这老匹夫跟太子提过。就连今天上表弹劾的那个姓蒋的谏院谏议大夫都是刘兴稷的门生。宋丞相越想越觉得是刘太傅在给自己使袢子。两人同为丞相,刘兴稷是左丞相,常年位居宋和光之上。宋丞相忽然想通了其中关节,刘兴稷一定是觉得我比他年轻力壮,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