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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了一趟,这一回和老皇帝的交谈十分愉快,戚霜要了点钱,准备盛京买一处三进大宅,这是平头百姓能置办的最大规格,不少中下层官员有资格还买不起。对于老皇帝痛哭流涕想要认回她当公主这事,戚霜觉得怪麻烦的,杜玉娇在江湖上的身份是杜霸天之女,再深入一些是他故人之女,要是做了公主,这可怎么说呢?从好端端的正经出身成了老皇帝的庶出公主,看似身份变高了,实则辱杜玉娇她娘了。就这么着吧。老皇帝也不敢做得太过了,他麻溜地掏了钱,恭恭敬敬把人送走,没过一会儿,隔壁宫室里就走出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人,戚霜要是在这里,肯定……认不出来,但从这中年人手里拿的奇门兵器铁鹤双钩还是能判断,这人正是如今的天榜第三铁鹤道人,作为江湖天花板级高手,铁鹤道人也没能抵抗朝廷的金钱攻势,背地里替朝廷做了十来年的事了,今日老皇帝吩咐他躲在远处观望,让他但凡有机会就动手。铁鹤道人但凡有点骨气,一钩子就能把老皇帝捅了:但凡有机会就动手?哈?有个屁的机会!他躲在暗处头还没伸出来,首先感受到了一股凛然的杀意,这股杀意如血海滔天,又如老猫戏鼠,铁鹤道人手里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被吓得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直到人都出了皇宫了,他才觉得手脚不那么瘫软了,慢慢爬了起来。老皇帝听了铁鹤道人的话很是失望,他倒不觉得铁鹤道人是个水货,毕竟这老道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夸大其词对铁鹤道人也没什么好处,只能说他这个女儿翅膀很硬,估计是动不了了。老皇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戚霜一点都不意外,对她来说没什么,反正她也不指着老皇帝吃饭,对他更没什么父女之情,老皇帝当她是眼中钉rou中刺,她也彼此彼此,拿老皇帝当个取之不尽的钱袋子。从钱袋子那里薅了点封建主义羊毛,戚霜在伢行转了转,看中了一个老翰林的旧宅,这老翰林年纪大了,族中子弟没一个成器,就准备卖宅回乡,卖了盛京的宅子回到乡下置办些田宅,够吃几辈子了,天色还早,戚霜又去宅子那边看了看,发觉格局之类大体也合意,很是满意地买下了。傅书晨在客店里待了一天,从早上戚霜来了一趟,之后就只有小二来送茶饭,好不容易等到戚霜回来,他有些高兴,却不明说,哼了一声,只道:“天色这么晚了,姑娘又从谁那儿过来看我?”这话酸气满满,傅书晨自己却听不出来,觉得自己很是阴阳怪气,略有些心虚。戚霜不至于和小少年争较这个,她笑了笑,把地契给傅书晨看,只道:“从今往后,咱们在盛京有处落脚了。”傅书晨怔了怔,他家里也走商,虽然不大受重视,但这点东西他还不看在眼里,把他听愣的是咱们两个字。“我去看过了,那家的桌椅器具都是前些年打的,还很结实,除了床要换新的,别的都用不着,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找漆匠来漆一漆,再打新的太花时间了。”戚霜说着,又给傅书晨比划,“有那么大一个池塘,里头养着鱼,还有个小亭子,咱们夏天在亭子里喝酒,钓鱼,冬天也能赏赏雪,怪道是翰林人家,各处的摆设都风雅得很。”其实风雅不风雅的对江湖人来说也就那样,但听着这人干巴巴的形容,傅书晨垂下了眸子,低声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去住?”戚霜没听出来傅书晨的语气变化,她嘴角翘了翘,忽然俯身在傅书晨嘴角亲了一下,把人用被子裹成一个长长的卷儿,从床上轻飘飘地抱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现在。”傅书晨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挣扎着要下去,“别,被人看见了……”戚霜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傅书晨的半张脸,对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弯起嘴角,“不会让你被人看见的,咱们飞高一点。”傅书晨起初没有明白戚霜说的飞高一点是什么意思,直到掠出房门,却见她几下借力,竟是斜斜如烟雾腾空般往上飞去,这绝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门轻功可以做到的,简直就如同话本里飞天的仙术。傅书晨眼睛晶亮地看着把他抱在怀里的女人,那双清澈的少年眼眸倒映着漫天星辰。不知飞了多久,飞到傅书晨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的时候,戚霜向下落了落,两只脚稳稳当当踏在半空之中,傅书晨向下看了一眼,裹在被褥里的身体有些僵硬,戚霜怕自己腾出一只手来安抚他会让少年更加害怕,便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安慰地说道:“没人会看见的,想叫也可以叫两声。”傅书晨微微摇头,忽然半抬起身子,在戚霜靠过来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他把自己整个人都藏进了被褥里,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出来了。第17章江湖寻美(17)戚霜所说的飞高,原本也只是想飞得高一点不让人看见,却没想到她飞得越高,少年看她的眼神就越是亮,不知不觉才飞得那么高。如今临近夏时,晚上倒还是有些冷的,尤其是在高空之中,戚霜也没带着傅书晨停留太久,找到白日买下的那家宅院,轻轻巧巧落了地,傅书晨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戚霜把人在客房里安置下来,这家人早半个月前就搬出去了,一应家具虽然是全乎的,但总也不能把主家的被褥也留下来给买主,也就两面厢房里还有待客的备用床褥,虽不见得新,至少洗得很干净。傅书晨人在床榻上,戚霜摸到桌上点起了蜡烛,夜里昏暗,一点蜡烛也不尽事,本该是睡觉的时辰了,但经了刚才的亲近,戚霜就有些不大想走,傅书晨见她磨磨蹭蹭的,仗着夜深,脸色不明显,哼哼几句,只道,“怎么,除了我这里,戚姑娘还有别的去处?”戚霜这下不磨蹭了,麻利地解了外衣上床,傅书晨人本来在外侧,被她推了推向里,傅书晨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暖热的手把她按住了,“哪有男人睡里侧的,夜里再把你滚下去。”戚霜其实没这个习惯,听了这话却有些莫名,摸了摸鼻子,犹豫道:“你不好动弹,要是滚下床岂不是更麻烦?”这话说得实诚,但人是不爱听实诚话的,傅书晨气得又躺了回去,戚霜睡在外侧,因枕头只有一个,便把枕头向傅书晨推,气得傅书晨半起身直接把枕头举起来扔给她。戚霜这下老实了,翻了翻柜子,找出个备用的枕头来枕着。傅书晨自己带了被,虽然不是一个被窝,但和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