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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有意思。”如此巧合,便当真不像巧合。顾惊寒也在沉思。他比容斐知道更多,也猜到了更多。这些阴阳碟碎片自他们出现后,便一个紧跟一个,接踵而至。若说是早就在此被他们发现,倒不如说……是有人将它们送到他们面前。就如几十分钟前在长青观内,他随手把玩着铜钱,一块阴阳碟碎片突兀一动,撞上了他的手腕。他心有所感,便顺势卜了一卦,因此来了这里,因此拿到了第四块碎片。阴阳碟,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无论哪种选择,都在驱动着他们,拿到阴阳碟的碎片?“回去吗?天黑了。”者字突然出声。顾惊寒转身道:“宁云安体内有一块阴阳碟碎片,他有云璋的气息,或是因此。这阵法是以宁云安为阵眼布下的,布阵之人另有其人,并非宁云安。”者字脸色微变:“我怀疑他是云静转世。”“有可能。”顾惊寒道。容斐起身,摘了手套一扔,抛下一张烈火符,清理了宁云安的尸体,去拉顾惊寒的手:“累了,回去边走边说吧。”“嗯。”顾惊寒偏头,亲了亲容斐的眉心,送去一丝沁凉,抬手扶住容斐的后腰,让他半靠到自己身上。若非回去人多,看见一个大活人飘在半空中不好,顾惊寒倒可以背容斐回去。者字有了身体,倒不怕这个,扶起玄虚,半架半背着,四人往回走。宁云安死了,还心怀不轨,海棠花的小院最好还是别回去了。四人没进长青镇,出了县城,径自转道上了长青山。“这里还跟你们那时候一样?”山路上,容斐见者字看着四下掩在黑暗中的风景,面色复杂,眼神一动,开口问道。者字一怔,摇头道:“不同。”也是不同,至少者字给他们看的梦境里,长青山还有道观,都与现在的大相径庭。世殊时异,大抵如此。四人进了道观,因为还未到子夜,所以长青观还保持着完整面貌。顾惊寒清楚,按照白繁所言,只有每夜的子时,长青观才会变成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其他时候与往日无异,甚至不缺少一砖一瓦。“夜已深,先休息吧。”顾惊寒为者字和玄虚开了一间客房,容斐找出伤药处理好了玄虚的伤口,又按照顾惊寒教的,给他贴了几道符,才离开。回了房,顾惊寒烤的鱼还在桌上,已经凉了。容斐伸手去拿,被顾惊寒截住,甩了道烈火符熏了熏。“冷食伤胃。”顾惊寒烤鱼一绝,熏鱼也极佳,弄好后剔了鱼刺,送到容斐嘴边。“还是宝贝儿疼我……”容斐不管顾惊寒魂体冰冷,腿一抬放到了顾惊寒的腿上,捧着鱼啃,用油乎乎的嘴亲了口顾惊寒的唇。“疼你,”顾惊寒声音低冷,轻轻一拍容斐腰臀,将人揽过来,“也会让你疼。”容斐被后腰陡然侵来的寒意冰得一激灵,啧了声,桃花眼一眯,挑衅般往顾惊寒耳朵里吹了口气,“我也能夹得你疼。”下巴碰了碰顾惊寒的耳廓,窝进颈侧,暧昧地蹭了蹭。顾惊寒紧了紧搂着容斐腰身的手臂,将容斐的挑衅记了仇,没有多言,拿出四块阴阳碟,拼在一处。没有变化。内里的字也没有因多出一块而显示更多。“看来,还是要等第五块。”吃完鱼,容斐起来洗了洗手,看着桌上的碎片道。顾惊寒点头,挥手收起碎片,正要起身上床,脑海中却嗡地一声,响起了一道冷淡低哑的声音。与此同时,一个被缩成鼻烟壶大小的骨灰盒突然从容斐的衣兜飞了出来。顾惊寒眼神一凝:“列字?”者字的骨灰盒都被他带走了,现在要苏醒的话,就该是列字。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是。”那道声音说,“我不能现身,没有任何记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执念,那就是……阻止云璋复活。”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或请假weibo;苏城家有酒。第51章反水长青观客房。晓月拉扯着草木摇晃的残影,斑驳散落在窗纸上,细微的风夹着秋寒,钻过窗棂。玄虚躺在临窗的床上,被月光照得脸色青白,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缭绕的黑气缠缚着他的手脚,者字拿着一块湿帕子,从玄虚的眉目擦下来,直到手掌。玄虚哪怕是昏迷不醒,也牢牢攥着奉阳观的看家宝贝定风波。定风波被血染得暗红,凝出一层沉甸甸的润泽的光。“也是个傻的。”者字嗤笑一声,唇角牵起的弧度颇有些复杂。他在玄虚胳膊的麻筋上一敲,顺势掰开玄虚已经僵硬的手指,将定风波拿出来,擦玄虚的手。毫无温度的掌中蓦然一烫。者字浑身一僵,愕然看向手里的定风波。他怔了怔,突然手掌用力,竟一把将定风波捏碎了。无关紧要的边角稀稀拉拉落下,只剩中间一小块。“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吗?”者字卷起定风波的碎片,又看了床上的玄虚一眼,脸上浮起似悲似喜的表情,黑气一冲,推门而出。来到院内,者字看见顾惊寒和容斐房间还亮着灯火,便走过去叩了叩门。开门的人是顾惊寒。者字虽与他们二人相处不久,但也清楚,容斐是个标标准准的少爷秧子大懒蛋,能躺绝不站,顾惊寒惯着他,一般的事都是亲自动手。这真的是一份太过令人羡慕的爱。但在此时,这份宠爱,让者字有了空子可钻。“有事?”顾惊寒站在门前,没有半分要请者字进去的意思。者字也不在意,头微偏:“有关这道观,出来说?”顾惊寒神色寡淡,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略一迟疑,迈出门来,似不想让容斐知道者字将要谈的事,皱眉道:“往树下……”“好。”者字应着一笑,身形却陡然一换,瞬息冲进卧房门口。几乎同时,“嘭”地一声,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挡住,猛地弹了出来。“啊!”灼烫的烧痕烙在者字手臂上,撕下他的半边袖子。他身形一晃,踉跄站稳,神色阴鸷地看向门口。容斐一身骑装整齐,肩上披着顾惊寒的道袍,出现在门内。他举着一盏油灯,照亮了门框靠里的隐秘位置,那里按照方位贴了四张符箓,符箓含着淡金色与浅红色,掺了顾惊寒rou身的精血。者字扫了一眼那些符箓,忽然笑了:“看来你们是知道了。”顾惊寒走到门前,神色不变,摇头道:“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者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