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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眼皮紧闭,略微向内凹陷的老者回答道:“檀越稍安勿躁,还有一位入塔者未到。”虬髯大汉气咻咻哼道:“他自己来迟还要连累别人等着,谁心中能服气!依我看大师尽可不必管这人,赶紧让我们先入塔得了!”一语方落,众人身后响起一道冷厉女声:“谁在那放狗屁?好大的脸面!”大汉听到喝骂,微露怒容,池深却心中剧跳,罗千面容微沉,只一瞬就恢复笑模样,徐徐转过身去。这一回万静闲只带了三人,却都是老相识,其中两个是叶盛与韩宁,剩余那人看去三旬年纪,头戴方巾素袍裹身,两撇胡须精修细剪,一柄折扇捏在手中,面皮苍白如纸,乍一瞧还当是个文弱书生,实则正是当日坐镇船内的化身境高手!万静闲见了罗千双眼骤红,张口欲言又硬生生止住,忍得额头青筋迸显,却不敢在高僧面前牵扯出家中丑事,怒目望向虬髯大汉发泄心中怒气惧意:“本姑娘和你这没见过世面的穷酸鬼怎么能一样?虽说是得了初壹牌,但也只不过是来多涨一番见识罢了,哪里需要赤急白脸地往塔里钻,沧岩万府还会缺好东西么?”天下姓万之人不少,敢单独拿出来讲的沧岩域内唯独万复归这一域之主而已,虬髯大汉本是沧岩域中人,自然知晓厉害,顿时不敢轻举妄言。罗千最看不惯她狗仗人势,呵呵讽笑道:“大哥你说话可要当心了,这位姑娘可是沧岩万域主的亲孙女儿,小弟家中离万府不远,试问方圆百里有谁不知道万姑娘的大名?心里都怕的很呢!”虬髯大汉脾气对躁但也不是傻的,察觉罗千话里有话,当即问道:“此话怎讲?”“万姑娘修为上本事是差了些,但有一点却尽得其父真传,谁不知道万晴风风流成性,良家不良家的女子他都祸害了遍,万姑娘有样学样,相好养了无数,连出门也要带一船呢,咦,怎么今日只见三个?”罗千面露疑色,忽又开朗,拍手笑道,“是了,佛门重地,是该收敛一些!”第78章逃脱万静闲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眼珠一转,忽地褪下五色彩衣笔直抖出,嗖的一下,刺向罗千胸口,吴云浓眉一厉,旋身挡在罗千身前,忽地拍出一掌,蓝光一道,十分刺眼。霓裳结成的彩剑原本十分坚硬,被雷光一打却又忽然散开,软绵绵飘回,罗千收吴云庇护,心里甜如蜜罐,再看万静闲一击不成更是大觉痛快,嘻嘻直笑:“万姑娘真乃女中好汉,如此豪放,被这么多大男人围着,脱起衣裳来竟然也面不改色,小弟实在佩服佩服。”这五色彩衣乃万静闲独门灵宝,软硬皆宜可缠可杀,又因彩光流动能添人姿色,故而披在身外不舍得藏入储物玉中,今日被罗千这样一说,倒愈发显得她是全然不顾脸面的放□□子,一时间围观众人瞧她的眼神都各有异样。万静闲几乎气得仰倒,再看罗千笑意盈盈的模样,愈发痛恨起来,拗着脸怒喝道:“满嘴放屁!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闻言叶盛韩宁双双抢上前来,刀剑乱舞两袖齐出,攻向罗千四人,向天游将池深拦至身后,唤出银鲤迎战。两帮人瞬息间便要对上,盲聋哑三位大师中的盲大师从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鱼来,木锤轻轻一敲,发出沉闷一声咚响。此声乍听再平常不过,手执折扇的文士却眸色一沉,而向天游与万静闲六人更是身子侧转,齐齐避开双方攻势落于地面,均是面露讶色。万静闲挥手欲再次刺出,盲和尚木鱼又响一下,众人就见万静闲双手一拂一掀一转,将彩衣重新披与肩膀,罗千岂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左脚抬起,意图往前,脚在木鱼声下却不听使唤起来,违背主人意愿往后大大退了一步!小胡子文士上前一步,朝三位大师作个了作揖,神色恭敬:“闻名不如见面,我这侄女性子直,大师原谅则个,祝容在这赔礼了。”万静闲积怨在心,尚不肯轻易作罢,急道:“容叔!”祝容冷着脸斥道:“三小姐大概忘了,此番出来是要替你父亲取寿辰贺礼,而不是到处惹是生非,佛家宝地,岂容你为所欲为。”他口气虽淡,万静闲却不敢再多说一字,乖乖退至一边,眼中却怨毒无比,狠狠盯着罗千不肯错眼。哑和尚拉了拉盲和尚衣袖,双手比划了一番,盲和尚竟像是两眼看到一般,冲他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聋和尚肩膀说:“聋子,哑巴叫我们好开塔了。”聋和尚听了扭头便走,盲哑二人也分头行动,三人呈三角之势围住满月塔,双臂同时举起,掌心朝天元气顿涌,三股气盘旋而起笼罩塔楼,盲和尚高声提醒众人:“塔门只开一炷□□夫,六位檀越当断则断。”万静闲当先跃出,飞至满月塔顶层,闪身进入,罗千仰头冷笑,跟着飞起,窜进第三层塔内,剩余四人也不甘落后,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池深心思早不在塔楼与宝物之上,压低声音问向天游:“哥哥,等出了下马寺,万静闲必定要杀罗千而后快,这该如何是好?”向天游思索道:“既然她是为了万晴风的寿辰筹备贺礼,那就绝不会在此逗留过多时日,要么我们就躲在下马寺寻求短时的庇护,要么就请重金请人护送我们至大荒山。。”吴云皱眉说:“这些都非上佳之策,下马寺的高僧也未必会答应护送,还有别的路可选么?”“要么就先下手为强!”向天游眼神一厉,嘴唇轻启,“就请几位高僧将我们送到寺外十里的缓马坡,万静闲必然会尾随且不敢大张旗鼓,多半就是他们四个。那儿地势繁杂,我的阵法造诣你们在鸱吻之巢也见识过,罗千随我指挥布下土障,纵然不能击杀祝容也能将其重伤,此人一除,万静闲又有何惧?”池深迟疑道:“既然我们有时间布下杀阵,为何不趁机从地下逃走,万一……万一没伤着祝容……”向天游眼角余光扫向祝容那边,只见三人远远站着静等万静闲出塔,轻声道:“云弟这就想岔了,我们在地下设阵,谁会第一时间料到是要放手一搏,反而怀疑我们要遁地而逃才是常人所想,若歪打正着骗他们离去,那就最好不过!”池深与吴云二人对视一眼,默认了向天游之计,三人不再交谈,负手而立。祝容远远站着,等三人默而不语后,嘴角方扯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细纹,须知向天游站在百步开外说话虽轻,只是窃窃私语,但却全然瞒不过化身境高手的耳力,字字句句如雷炸响,清晰可闻。一炷香时光于在场修者来说不过眨眼之间,而罗千更是盏茶功夫便从塔内飞出,满眼含笑冲身旁的大师单手行了个礼,走回吴云身边。池深好奇问:“这么快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