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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信任他,那便跟在他身后,他要有什么异动,你也别想好过。”小乞丐膛目结舌,待钟清墨拂袖离去,才反应过来,嗷叫道:“诶——我哪知道他在何处?!你别忘了帮我结账啊——!!”钟清墨哪里听得到,一刹那便没了踪迹。小乞丐看着被一扫而空的饭桌,掏了掏口袋,脸部皱成了面团。第十四章福来客栈。段寒生在此入住,桌上摆满了吃食。这家客栈是青云游子帮他订的,不仅不用付房费,连吃饭喝茶都可全免。环境好是好,只是这位置偏僻,住店的客人极少,有些冷清。小二苦着脸,满头大汗:“这位大侠,您点那么多,吃得掉吗?”段寒生接过他递来的白斩鸡,由于白色餐布上实在摆不下,只能叠于两碗之上。“放心,我既点了,便不会浪费。”小二挠了挠头,将信将疑。段寒生见他脸颊还留着热汗,不禁开口询问:“厨房很热吗?”小二尴尬地拿毛巾擦了擦:“客官对不住,刚打扫了几间上房,又来端菜,才导致的满身是汗。”段寒生应了声,不置可否。小二送完菜便出去了。段寒生见他关上房门,才拿出银针,一一试过,银针没有变色,说明菜无毒。他展眉,持起那块皮黄rou白,鲜嫩肥美的鸡rou,沾了那酱蒜,喂进嘴里。果然,这客栈除了僻静人少以外,其余皆是上品。段寒生将脏盘带下楼,堂里做事的只有三人,面若芙蓉的女掌柜,腰粗膀圆的厨子和尖嘴猴腮的小二。小二见他亲自下楼,连忙接过盘子,笑容灿烂:“您先放着,我自己上去就好。”段寒生不动声色地扫视周围,温声道:“麻烦你了。”月明星稀,清辉遍地。小二送来了洗脚水。段寒生舒舒服服地将脚丫泡进热水里,靠在床头。他回忆着白天下楼的那一幕。照理说,虞清门挑选的住处应是极为安全才是,可这家客栈从掌柜到厨子,皆有异常。当时,女掌柜边看账簿边拨着算盘。她从算盘中央起算,手指只拨动中间那几颗,可见是在装模作样。厨子坐在里面,门是敞开着的,空气干干净净,刚做完十多个菜没多久,却没有一丝油烟味。只有小二一人在忙碌,他拿着抹布擦拭着木桌,掌心的薄茧一闪而过,又被灰色抹布掩住。茧在四指指肚,靠近手心指节的左侧,说明此人常有练剑,应是习武之人。他白天点有十多样菜,菜式各式各样非平常客栈所能做出,那厨子不仅将每样做得精致美味,厨房还能保持干净如初,反而小二气喘如牛,像是短时间内跑了许多路。——如此想来,这些美酒佳肴不是那厨子做的,而是小二买的。这也能解释为何厨房无烟无味,小二却汗流浃背。一个不会打算盘的掌柜,不做饭的厨子,和热爱习武,健步如飞的小二。段寒生将脚移出盆子,用热毛巾擦去水渍,叹气,果然天上不会掉下免费的馅饼。客栈内情况诡异,让他无法安心入眠。好在今夜他本就打算进赵家庄一探究竟。青云想要他死,又想捂着赵家庄的秘密,他可不会当个傻子,任由旁人摆布。段寒生穿上鞋子,把帛枕塞进被褥,被褥的上方立即肿成了一个包,远处望去,像是一人窝进了被子里面。打开窗户,凉风拂面。这里离赵家庄有点路,他换了身夜行服,推开窗户,踏出去后,又轻手轻脚地将其关上。赵家庄的夜晚很宁静。四处坐落的人也少了一半,白日的小护卫已靠在门边晕乎乎地睡着了。庄主里两个守夜的护卫打着灯笼,哆哆嗦嗦地往前走。“圆规,现在什么时辰了?”圆规是个娃娃脸护卫,他捂着剑,神情紧张无比:“才……才刚刚二更。”另一护卫也是腿脖子打颤,害怕得很。“这死人的地方,会不会有冤魂游荡?”圆规机械地转动脑袋,喃喃道:“不……不知道。”突然一抹黑影闪过。两人尖叫一声,抱成一团。灯笼掉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一边,撞上了一双黑皮靴子。小护卫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其中一人眼皮一翻,脚下一软,直接晕了过去。这下只剩圆规,抱着同伴瘫软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你……你是何人?!”段寒生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我好像迷路了。”圆规和他来了个深情对视,良久才回:“……啊?”段寒生将短刀压在圆规脖颈处,防止他大声叫唤,笑眯眯道:“在下有事想去赵庄主的住处,能否请这位小兄弟带一程路。”月光洒过,附近渐渐亮了起来。圆规看清了来者的脸,原来是个相貌平庸,谦谦君子的年轻人。许是面善的缘故,圆规不似刚才那么害怕了,他一边带着段寒生往赵庄主的厢房走去,一边小声嘀咕:“怎得有事没事偏偏去死得最为凄厉的那间屋里,若是看见什么牛鬼蛇神该如何是好?”段寒生奇道:“你是说赵庄主死状最惨?”短刀还架在颈处,圆规不敢不回答:“不是,是庄主新过门的夫人,牡丹。”“被毁容的那位?”圆规惊讶:“你知道?”段寒生回忆起卖胭脂的大婶的话,看来她所言属实并非道听途说。全庄几百号人口,杀人者单单毁去牡丹容貌,必然是和她有所关联。段寒生迅速抹去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些个,钟清墨搂着牡丹耳鬓厮磨,情意绵绵,或者妾有情郎有意,夜里相会难舍难分的片段。又惊觉钟清墨已是二十有五,莫不是年纪大了,憋得狠了,去欢宜院解决生理需求,才认识的花魁牡丹。他越想越离谱,稍不留神就用了点力。圆规“诶哟”一声,眼珠子朝下,脸色惨白。段寒生回过神来,发现可怜小护卫的皮给他割破了点,好在短刀不利,只留了道血痕。“你没事吧?”圆规感到一阵阵刺痛袭来,表情扭曲了下,刚想埋冤,又听段寒生道:“莫要乱动,刀剑无眼。”明明是这人手往里带,割伤了他的脖子!圆规差点气不顺,没缓过来。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没想到胡言乱语的本领倒很有一套。段寒生见他气呼呼的,丝毫没了方才被胁迫的危机感,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是否过于和蔼亲切了,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