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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对着月亮喝酒,喝出了什么真心话,但是再不说点什么,可能连自己嫂子都要看出不对劲了。“此去路远,望君平安。”沈修对着叶沧深深地鞠躬,眼里千愁万绪,却再不用对任何人说。叶澜也不知道是不是为这别愁感伤,趁着这功夫,偷偷瞄了一眼萧崇,还没待对方回应,就连忙移开自己的眼。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哥哥这条线断了!第94章赶路是件辛苦事,跟叶澜一开始想的一点不一样。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随着马车在山石上颤啊颤的,脸上的rou都跟着抖啊抖啊,别提看书了,他连萧崇递过来的水壶都拿不稳,这才只是赶路的第二天。“不行,我们必须休息一下!”喊这一嗓子的是常勤,他动动肩膀,把倚在他肩头上,几乎快晕过去的贺辉扶起来,“找间客栈,休息。”叶澜抖着手,从马车的小窗里伸出来,比了个拇指,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沈修坐在他的旁边,也虚的喘不过气,他实在想不起来,当年是怎么跟叶沧一路过来的。萧崇和萧傲俩人正坐在这俩人对面,相对无言,一起摇了摇头。晚些时候,终于进了个小镇,找到了客栈。小镇上人不多,气氛也阴森森的,尤其是在夜间。但一行人早顾不上这些了,有个歇脚的地方就赶紧钻进去。梁邱强忍着,干呕了几口,头一次把梁肆的手握得这么紧,半个身子都快依上去了,“点,点些清淡的。”马夫守卫之类都先进了客栈,按着人数定房间和饭菜——他们不是贴身的小厮,不用顾忌这一群少爷们,倒是轻松。但萧崇他们,哎。萧崇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一只手拉着叶澜的,另一只手架在叶澜背后,拖拖拽拽地把他拎到饭桌前。叶澜一碰着桌子,整个人就倒下去了,和梁邱趴在一块,活像两只缩着头的乌龟。萧崇看了梁肆一眼,指指柜台,“我去点菜?”梁肆点头,萧崇便走过去。贺辉本来身体就弱,现在更惨,常勤搀着他一边,他自己的小厮搀着另一边,蹒跚着往前挪动。常勤吩咐道,“你去定个上房,我直接把他带上去,饭菜直接送到屋里吧。”“好!”他的小厮利落应下来,往柜台小跑。“你先来,”萧崇本来预备着点菜呢,见他过来,就让出位置,他可知道哪边紧急。常勤的小厮对他感激地点了下头,“要间上房。”掌柜的,“好,一间上房,这可是最后一间了。”“好,我们要了。”萧崇一愣,啥?常勤的小厮立刻结钱,动作快得萧崇都没看清。掌柜的也神速,把钱一收,钥匙就递了上去,萧崇只能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常勤的小厮拿着钥匙匆匆上楼了。“掌柜的,没有房间了吗?”萧崇回过头,眼神有点绝望。掌柜的手指摇了摇,“没有上房,别的还有。”萧崇松了口气,“还有什么?”“通铺。”萧崇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一共俩大间,其中一间被您这行的车夫他们订走了,剩下的人只能和散客拼了。”萧崇犹豫着,“就没有什么别的选吗?”“这……”掌柜的也有难言之隐,“一般商队来都会提前订好房的,我们就给空出来,现下实在……”“我知道了。”萧崇咽了下口水,缓缓回头看叶澜他们。叶澜好像已经缓过劲来了,下巴枕在两个胳膊上,一脸期待地看着萧崇。“有什么好菜就往那桌端吧。”萧崇抿着嘴唇,实在没什么能补偿的了。……“要不上楼跟贺辉挤挤?”梁邱还想挣扎一下。叶澜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你能打得过常勤,就试试去吧。”“我打不过,”梁邱暗示梁肆,“他可以上。”“算了吧,表哥本来腿就不好,又久坐,又颠簸,现在整个人魂都少了半截,咱们就别上去打扰他了。”梁邱觉得叶澜这话也对,只好叹口气,把外衫往身上卷了卷,坐在通铺上,一只腿盘在上面,“感觉睡在这上面,整个人都淳朴了不少。”“咱们野外都睡过,这点也不算什么。”叶澜坐到他边上,又是和刚刚一样期待的眼神看着萧崇,“是吧?”萧崇抬抬眉毛,没敢看他。沈修没跟他们一屋,车夫他们那空个位置,叶澜就让他过去了,他可答应过他哥,好好照顾老师。怎么说和熟人睡在一起,也比分出来强。这四个人蜷在一角,叶澜就着点蜡烛光,还看了两页书,但他很快就看不下去了,屋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都是些刚刚下工的人。泥瓦匠,卖货郎,修房子的,打铁的,每个人身上的气味好像都能彰显他们的身份似的,在这个不大还不够通风的屋里混在了一块。这还算好,当这些粗人开始脱鞋脱袜,这味道变得更“美妙”了。梁肆和萧崇都是下人,尚且有些受不了,别提叶澜和梁邱两个大少爷了。梁邱闭气了一会,突然把脸埋进了梁肆的后背,吸了一通对方身上的味道又重新闭气。他全程都是闭着眼,根本没有看到梁肆越变越红的脸。叶澜也想试试这招,萧崇却拿出了一个鼻烟壶,递到叶澜手边,“没想到带这个还挺有用。”叶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失落,瘪着嘴闻鼻烟壶里清新的薄荷味。睡在这里的好些工人都是一直住在这的,见有新客人,有点好奇,其中一个终于问,“你们哪来的啊?”“啊,”萧崇答,“罗北城。”“大城市啊!”那人感叹了一句,转了个身子,睡着了。有个上岁数的点起了旱烟,烟草劣质,味道也极呛,梁邱那个法子没管什么用,他直接就咳出了声。那大爷看看他,咂了两下嘴,“闻不得啊?”“对不住,”梁邱朝他抱歉地点了点头。这么礼貌反倒让大爷不好意思起来,把烟锅倒在地上,磕了磕,“今天就算了。”梁邱对着他感激地笑了笑。借着烛光,大家也能看出来这四人的穿着不凡,得是大人物,又有几个从掌柜的那听说有人订不上房,和他们挤在一块,都知道这四个人和自己不属于一个世界,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们家里都干啥的啊。”“打铁的!”叶澜把鼻烟壶放在一边,“叶家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