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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听他这样说,索性松了手,嘲讽地翘起嘴唇笑,看着他踏出门槛,周祭阴恻恻地说道:“你若出王宫,我便杀千人,你若出平城,我便杀尽万万人。”这时正逢一个小太监走过,周祭冲出门,拎着他的衣袖,狠命将小太监摔在地上,拿脚去踩他的脸,本来白净平整的脸上被不平的地面磨出了道道血痕,周祭道:“你若不信,我便从他开始杀起。”孟衍眸中一痛,长剑劈倒周祭,“你究竟要做什么?这件事与他何干,你何苦要折磨他?”周祭从地上爬起来,步伐不稳,东倒西颠的,“你救得了他一个,难道还就救得了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吗?你能管得住我一时,但休想管住我一世!”“……你放过他,我便留下。”孟衍无力地叹气。“晚了。”周祭趁他不注意,拔出佩剑,一瞬间结果了那还在痛呼的小太监。血洒在孟衍的长靴上,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的色彩被一寸寸抽去,心上的温度一丝丝剥离,痛苦与悔愧纠缠着他,让他溃不成军,灵魂脱壳。“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先生忘了?”周祭大笑,仍不甘心,偏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先生啊先生,这都是你造的孽啊,要不是你吵着闹着要走,我怎么会动手杀人?普天下的人都知道,越王的太子祭可是最体恤奴才的,哈哈哈!都是你逼我的!要报应也该报应在你头上!”“太子殿下如此作为,难道就不怕众人非议吗?”不远处有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周祭这人面兽心的怪物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陶令章素来是不爱管闲事的,连他自己的事情都未必上心,可今日,他难得的发出了不满之声。周祭此时气在头上,迎面看见了陶令章,心上一凛,“原来是母后的新宠,如意馆的画师陶令章啊。怎么?你今日得闲,没在母后榻上侍候着?”陶令章容色冰冷,走了过来,“臣奉劝太子殿下一句,王上膝下虽然子嗣不多,也未有及得上太子的,但太子殿下若一味放纵成性,难道王上就真的别无他子可立么?况且江陵孟氏一族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备受推崇,若太子殿下得罪了他们,将来就算登基为王,焉能做得长久君主?”“我教训我的人,与你何干?”周祭冷然道。“臣井底之蛙,竟然不知孟先生成了太子的人,若是王上听见,不知又作何感想?”陶令章面无表情,凭风而立,衣带随风飘起,傲然如冰莲。“本太子怕什么?本太子起码没有觊觎父王的女人,而某些人就……”周祭不以为意,反唇相讥,话适时地收住了,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够了!”孟衍喝道,眼里从茫然空寂到缓缓添了□□,他看向周祭时,表情再无半分其起伏波澜,“太子殿下,请你离开。”太子殿下……周祭心被拧紧,将手中带了血的长剑猛扔在地上,无一刻停止大笑,无一刻敢抬起头看孟衍。*“太子殿下,听闻陈国于博望坡一战大败,连他们的常胜将军谢沉舟都两股皆伤,难以下榻,被迫向我越国乞降称臣,实在是可喜可贺啊!”郭外斜一个劲地向周祭示好卖乖。前世时,博望坡一战爆发时,他孤身在巴蜀之地,大摆筵席庆贺,以舅父魏延为榜样。然而这一世,幸得留在平城,还能亲眼见到这一幕。他记得,此战之后,陈王为表忠心,将自己的独子崔恪送往越国为质子,一送便是十二年,崔恪回国之后,励精图治,以区区两年时间壮大国家实力,狠狠压了越国一头。老冤家啊。周祭一想到过几日越军班师回朝时,自己便能见到前世的宿敌崔恪,心里痒了痒,感到难言的快感,到了我的地盘,非要整死你不可!自从和孟衍闹翻之后,他一直觉得心中很压抑,难得遇上件高兴事,想来想去,决定去跟孟衍说一说。毕竟,这王宫虽大,能耐心听他说话的人,也只有孟衍。虽然,他根本听不懂,也不在乎周祭说得到底是什么,但只要有人听总还是好的啊。“先生,我来看你了。”他笑得一如往出,好像前些日子那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不是他,而另是他人一样,脸皮厚,还健忘,是他最大的本事,最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要坏了旁人,估计早就钻入地缝,再不见孟衍了。“回禀太子殿下,孟太傅他出去了。”宫人道,自从有了上次小太监的前车之鉴,永乐宫中的奴才们日日悬着心,生怕周祭过来,其他各宫各院的人也都害怕被调到这里来办差事,大都是没有关系、不肯疏通人脉的人,才被派到这里来做事。“他能去哪儿?”周祭一笑,孟衍是个能闷在房间里几个月不出门的人,而且王宫之中又没有他熟识的人,他能往哪里去?宫人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奴才……奴才不清楚。”“说!”周祭沉声道,内心有了不好的预感。“……孟太傅去如意馆向陶大人讨教画艺了。”周祭一震,眉往中心拢了拢,“好啊,好啊,他果然开始择别枝而栖了,好啊,实在是太好了。”宫人不敢说话。周祭自言自语了一阵,笑得比苦还难看,“从此以后,若是孟衍敢踏出这永乐宫一步,本太子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牙关打颤,跪倒在地,“是是是!”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补,赶榜单写得好粗糙啊,等到全文完结之后,一定要要修改一下,不能总拿感情来水了。而且没时间修改了,,,赶榜。。。。第20章第二十章坐在达越的马车上的,是崔恪和李歇。“放着好端端的王侯陪读不做,反而跟我一道去越王为质,李歇,你莫不是数钱数多了,脑子不好使了?”崔恪乜斜着眼,看着身侧的男子,黑眸之中无数情感暗涌。李歇笑眯眯地道:“听闻越人豪放洒脱,用钱不拘一格,歇来此,才能更好地发家致富啊。”他笑着笑着,发现崔恪丝毫不为所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忙笑:“怎么啦?公子莫不是感动的想哭啦?”“你放肆。”崔恪低哑着声音,带着些笑,一拳捶过去,快要接近李歇时,拳头变成掌,搂住了李歇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