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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养你的根骨,加强体质和元气,千万记着别离开身子。」贾敛一字一句用心地叮嘱道。冯子芝接过琼宇,没有理会碰上琼宇那一刻自己体内千苍百孔的经脉和肌rou都变得强健起来,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这腰坠的名字。琼宇…吗?眼底眸色越发深沉。他抬手,替贾敛整理因着牛金关系而显得有点凌乱的盔甲。「吶!小芝,打胜仗后,我有了功勋在身,就求三爷赐下一座府邸,明正言顺地搬出去。你出宫和不当值的时候,也有个家在外面等你。」这件事,贾敛想了很多年的了。这几年,他大半部分时间呆在师父王翊家,小部分时间进宫,更小部分时间睡好兄弟牛继宗及他混账老子牛金的府里,基本上只有很小的时间睡在贾府。师父家、皇宫、牛家再好也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家,而贾府除却兄长贾赦的院子外,其他地方贾敛都觉得冷冰冰的、陌生得可以,领地意识极强的贾敛很渴望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家。冯子芝的双手猛地一顿,但又很快地把贾敛身上定国套上最后一条皱了起来的红色布巾按平后,就收回手。「等你回来再说。」微微颤抖的双手抹入宽大的袖子里。「说起来,这些年小芝也好像未见过师父啊!」得到冯子芝稍嫌冷淡的回应,贾敛也不在意,倒是想起另一回事。「王学士乃朝庭栋梁,学究天人,又是皇上身边最信重的人。虽然没有面对面正式拜见过,可是我也曾远远的敬仰过王学士的风采。」说来也是奇怪,冯子芝回忆起来,倒是真的没有跟王翊真正见上一面。每一次不是王翊参见周文帝时,冯子芝就因东厂事务而出宫;冯子芝侍候在周文帝身边时,王翊就回阁处理公务;而跟随周文帝上朝会一事,向来都是戴权和一些低级内侍负责的。因此,两人之间总是缘悭一面,双方只闻其人,不曾碰面。军营内,大军集结的号角吹起。贾敛焦急地看看大营,又想对冯子芝说些什么,却被冯子芝截住。「你哥哥一家、牛家的小子,我也已经交代好番子暗中照顾他們的了。」论了解贾敛的人,就连王翊也拍马不及冯子芝,不过三两句就让贾敛安心下来,号角声越来越紧凑了,贾敛仔细的叮嘱他,「记得一定要把这琼宇时刻放在身上,半刻也不能离身。还有!蜂蜜记得要常喝,喝完之后,我再去掏!」「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冯子芝推推他的后背,催促道。大周军法严谨,一旦呼起集结的号角,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此谓慢军,犯者斩之。贾敛重重地点头,忙不迭的往营内奔去。「咳!」冯子芝轻咳一声,就这样站在大营门口,看着贾敛脑后鲜红的翎羽坠摇晃,身影变得越来越小。他轻轻按着琼宇并一下一下的摩挲着。琼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冯子芝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打仗他不懂,战场上的事他也帮不到些什么。然而,战场之外的事,他总能办好,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军侯!你回来了?」在地上急得团团转的冉封大喜。贾敛挑眉,尚未问究竟发生何事,池苍已经冷静的把事情说了出来。「禀军侯,都伯温康突然腹泻不止。按军医所示,让他服用了小米汤和车前子都不管用。」池苍皱起眉头,忧心的道。「军情紧急,既然是这样,也没别的办法了。」贾敛稍一沉吟,「把温康留下在军医处,他那队人就交由黄醇去暂领。」贾敛天生就是混军中的材料,短短几个月不单止已经跟曲里每一个兵士有着良好的关系,对每一个人的姓名、性格、背景、长处都了如指掌。「也只好这样了。」池苍想了想,这的而且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温康和黄醇都是他手底下的人。黄醇性情稳重,处事公正,他那队人上下都服气他。要不是温康肯打肯拼,处处替手下人出头,都伯这位置该是黄醇的。五万骑兵长途奔袭,从塑方郡出,绕道袭击云中郡前的高阿朵部,这可是有一大段路程要赶。战事争分夺秒,每一刻钟都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他们只能快马加鞭。第三十九章杀神化身是夜,乌云盖月,伸手不见五指。深秋的黎明前刻总是格外是漫长,凉飕飕的秋风。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大周的五万兵士正磨刀霍霍向牛羊。不远处的营地…也不能说是营地,只是由数万顶帐篷驻扎在一起,帐篷与帐篷之间的道路狭小得很,乱糟糟的,外面并没有营墙、壕沟和拒马。「上将军,这是什么回事?」贾敛刻意压下声音问。牛金瞧着远处那些仍然是一片安逸气象的匈奴营地,不屑地解释起来。自古以来,汉人打仗,是必定会安营扎寨,纵然不挖下壕沟和布置拒马,但也定然会在营地的四周围上栅栏,抵御敌人的攻击。而匈奴一向也没有这个习惯,他们只会用栅栏圈起的牛羊和马匹,一直讥嘲汉人的营地是羊圈。汉人胆小无能,才要住进羊圈。而匈奴,是草原上的狼,不屑住羊圈。只要有帐篷,就是营地,就是他们休息之处。五万骑兵的动静太大了,在离匈奴人五里地前,牛金就下令全军下马,并用厚布包裹马蹄,静悄悄地摸到匈奴人的附近。看着匈奴密密麻麻的帐篷、明暗不灭的火堆,牛金的脸上展现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贾敛兴奋地翻身上马,两眼亮晶晶的,却有着一股异样的冷静和凶狠,俯身静待命令。牛金年轻时曾驻守边关,见过狼群群起而出去捕猎,也亲身尝试过被饿极的群狼瞧上包围。他只觉贾敛的神色极像一匹初次参与狩猎的小狼,兴奋却又带着一股天生的如同猎人特有的冷酷。他别过脸,双目炯炯有神的盯住远处的匈奴营地,厚唇大嘴展开一个血腥的笑容。牛金大喊:「匈奴贼子就在眼前!全军跟本将军冲上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杀!!!」「杀!!!」五万骑兵挥动手中兵器,策马杀向匈奴营地。没有栏栅保护的匈奴营地就像是没有主人守护的羊群似的,被凶猛的狼群冲进去大肆饱吃一餐而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