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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骑着奔宵回去。他抬头看看天色,要加快进度了,幸好也不是差很多而已。贾敛不再转换场地,直接让士兵把匈奴俘虏带到这匈奴人尸体东歪西倒的地方,就着那尚未流尽的血水中将他们一个个按在了地上。见到自家兄弟凄惨的尸身,之后的匈奴俘虏大多已经瘫软了下来,但也有一下子大发癫狂要反抗的,却被一个个因失手放走了上一批匈奴俘虏,还要累得贾军侯亲自出手而羞愧不已的老兵们一脚踹翻在地。上千颗人头同时落地,空气中飘荡着nongnong的血腥味。当这一场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的屠杀终于结束的时候,所有仍然站着的大周兵士都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这真的是真正的杀人如砍瓜切菜啊!但旋即便有人抑制不住地呕吐了起来。贾敛没有嘲笑他们,因为他自己的心都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抬首看天。牛伯伯,这样做,你可会高兴?透过变幻不定的白云,贾敛好像看到那个丑到极致的丑汉张嘴一笑,几乎可以看到他舌根在左右摇摆。「兄弟们!我是贾敛。你们都知道,我们大周的上将军牛金中了匈奴人的毒箭而死,这是大周的不幸!而且,那些阴险狡诈的匈奴人狼子野心,纠集了大军在雁门郡前,要攻占我大周的领土,抢掠我们辛劳所得的金银,欺侮我们爱若珠宝的妻女,破坏我们和平安稳的家园!」贾敛的话从空中飘下,落入这万多百战余生,大周军最精锐锐士的耳中。第四十五章歌无畏军方第一人牛金的死,对大周兵士的打击非常严重,令他们痛彻心扉。他们肩膀上人人缠着了一条白巾,表情肃穆、悲伤。贾敛不愧是王翊培育出来的高徒,这番话除了激起众将士为牛金报仇的心外,还让他们由自身利益出发,仇恨匈奴人。真的说到周军锐士的心坎上了,无不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你们!能忍吗!?」贾敛大声喝问。「不能!」大周军士齐声而答,吼声惊天动地,杀气直上九重天。「兄弟们,我们要把这些无耻的胡兒赶尽杀绝,告慰牛金上将军的在天之灵!」贾敛再度激励军心士气。「赶尽杀绝!」大周军士眼中凶光闪烁,如同饿狼似的。「传我令!大军鞍不离马,甲不离身,一路急行军赶回雁门。用我们的胜仗为上将军下葬!」贾敛再次鼓舞士气。果然,大周兵士齐声怒吼:「用胜仗为上将军下葬!」贾敛骄傲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黑甲骑兵,他们的脸上尽是坚毅与无畏。吼声过后,他率先放歌:「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大周军的战歌响起,响彻天际,震得天上的浮云片片碎裂。这是一首东汉时期,汉家兵卒出征时所唱的军歌。当年的他们正是唱着这首歌,出塞转战三千里,大雪满弓刀,重创匈奴,吓得单于连夜逃跑。从此之后在中国成语中又多了四个字——勒石燕然。勒石燕然也与封狼居胥一同成为后世无数人追求和向往的功绩。这既是大周军的战歌,也是大周军的誓言。此歌一出,大周兵士之间团结友爱,同仇敌忾,偕作并行,不破匈奴誓不归!「出发!」骑在奔宵身上,贾敛的耳边仿佛还在还绕着那些匈奴俘虏惨烈的求饶声、绝望的痛哭声和竭斯底里地的怒骂声。当时候的他却是一直冷酷着神色,直到望着那个被用作埋尸的大坑被泥土重新埋上,心中才长叹一声。「杀俘不祥」的道理,贾敛心里明白。同时也知道此事传开后,朝野之中会对他有多少的纷议,会为他光明坦荡的未来平添无数阻碍,但贾敛并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他看重与牛金的这份情是一个原因,但把那一万五千名匈奴精锐除去了,匈奴的实力或多或少都会减弱不少。他宁愿自己成为百官和百姓眼中的「杀神」,也不愿成为让自家兄弟心冷、有性命危险的「仁将」。他的仁慈只会给予大周的百姓,对于外族就只有一个字──杀!匈奴人是马上民族,不擅攻城,只是当中可不包括呼韩邪麾下的部队。只见与上次平凡的装扮不同,呼韩邪身穿一套锁子黄金甲,尽显霸气。他满意地看着身后自家七万匈奴大军眼中的崇拜、狂热之意,朗声道:「我们大匈奴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鹰,没有任何人能够成为我们的对手!但是每年的冬季,我们都会有族人饿死、冻死,这是因为我们不够勤劳还是不够勇猛吗?」「不是!」他身上散发的是一种傲视天地的强势。呼韩邪声情并茂的说:「贪婪无能的周人占据了最富庶丰腴的土地,勇猛勤劳的大匈奴人却要在冰天雪地里受苦。我们一大车的上好皮毛,在那些贪得无厌的周人手上甚至换不到一车的粮食。那些软弱的周人凭什么拥有最丰饶的土地!?凭什么把我们的辛劳所得都只能换回一家三口都不能顺利过冬的粮食!?」匈奴人不是没有尝试种植,只是虽然他们的大草原盛产马匹、牛羊,但土地贫瘠,根本不适合耕种。哪怕呼韩邪费尽心思,搞来一些小麦、粟米、稻米等的种子,还捉来一些周朝边城的老农精心照料,一年所得的粮食都不过够五百匈奴战士吃上一个月。粮食产出太低,马匹、牛羊过冬就要死上一大批,天时稍微差点就要闹饥荒,根本没有足够稳定的条件养活三百多万的匈奴人。「难道要我们都忘记草原男儿的血性?难道就要我们的族人冒着生命的危险,世世代代成为那些两腿羊的奴隶,去猎杀猛兽却只换来他们施舍似的些许粮食吗?难道我们就要向那些碌碌无能、贪婪成性的周人屈服,在他们的脚底下乞求吗?」「不!不!不!」一番话说得七万匈奴战士个个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脸色涨红,脖子涨得像快要爆炸的样子,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木那塔是个普通的匈奴十人长。他记得以前右贤王大人还未编制商队在西域各国经商前,他和部落的族人们一起去冒着生命危险狩猎,剥下野狼、狐狸等皮毛,跑了上百里的路,运去一车最好的皮毛,换回来的就只有一车发霉的粮食。回程的路上,他和族人们总是要吃一些,往往回到部落去最多就只能剩下大半车。可是要知道去程的时候,他们也是要带着自己的口粮的。这样计算下来,木那塔愤懑的发现自己和族人运上的一车上好动物的毛皮,减去必要的消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