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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点,转向皇上正色道:「回皇上,微臣不饿。臣半月前的四道奏折……」「你还说不饿?朕都知道了!」皇上再一次打断了他。他语重深长的道:「你这傻孩子在殿外站了大半天,一直滴水未进!奴才不知道送上吃食给你,你都不知道去寻他们要吗?就算不寻他们要,你也该去宁寿宫找太上皇一起用膳才是。朕这样的年纪一顿不吃,尚且饿得很,你正当壮年,一顿不吃恐怕饿得慌。朕听御医说,养生之道不外乎是饮食定时,多用蔬果,闲时多活动手脚。你啊!是朕的股肱之臣,可要好好爱护自己,朕还有很多事情要交托于你的。」顿了一顿,皇上调侃的道:「你要是饿坏身子,就算父皇不怪朕,你家那口子恐怕也会怨上朕呢!」「皇上,延年最是明白事理的一个人,只可惜,臣这些年来能够与他相伴的时间不多……」李敛见缝插针的道。「别只惦记着夸你家的延年,快先吃两块糕点垫垫肚子吧!可别真的饿坏身子,消暑、养胃的吃食很快就会送上来的了。」皇上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皇上说到这个地步了,李敛哪能继续拒绝,只得捏了一块芙蓉千层糕送进口里,匆匆咬碎吞进肚子里。他正想再说些什么时,皇上催促道:「再多吃点。」满脸欣慰,活像看见自家闹别扭绝食的小孩子终于愿意吃饭的样子。不得以下,李敛只得不情不愿(心满意足)的再啃了一块紫米糕和一块佛手酥。「别光吃糕点,也喝点茶水吧!这茶是河南省送上来的信阳毛尖,有生津解渴、清心明目、提神醒脑、去腻消食的功效。」整个谈话的节奏完全落入皇上的手里。于是,在啃了三块糕点的情况下,李敛又灌了两杯据说是顶顶好的信阳毛尖下肚,在养心殿里绕了两个圈(消食),然后在正餐(宵夜)来到后,跟皇上一起用膳起来。第一百七十七章皇上醉酒食不言,寝不语。眼见皇上专注于夜宵,李敛自己口里也在吃着东西,总不好率先说话,只得在努力保持仪态,以免御前失仪的情况下,三扒两口,狼吞虎咽的用完晚膳。吞下最后一口菜,再灌下一口信阳毛尖,李敛就彻底停下手了,双眼眼也不眨的注视着皇上吃夜宵。皇上有心不理他,但在这灼热的目光下却是大有食不下咽之感。僵持了好一会儿,他终究是受不住了,只得放下汤匙,命人把吃食收拾好。「夜深了,朕明日还要上早朝,就不留静涯夜话了。」皇上故意打了个呵欠,一脸困顿的道。「皇上!」李敛却是不许他再回避下去了。听得叫声,皇上心里立时打了个咯噔。不得不说,喝饱吃足后的李敛气势较刚才强了很多。「臣从军一十九载,每战必身先士卒,向来不甘后人。虽望能再为皇上征战沙场,讨伐不臣之辈,然,臣身上大大小小伤势七十二处,伤痕累累,实在是力不从心。今有正二品宣威将军李明珠、正二品归德将军牛继宗、从二品云麾将军林寒、从二品忠武将军冉封等精通兵事,久经沙场之辈,足以为皇上分忧,请皇上准许臣告病辞官。」终究是来了!半掩着嘴巴打呵欠的皇上想。「是啊!不经不觉间就过了二十年了,朕也长出白发了。」皇上避实就虚,唏嘘的道。「记得当年你初次从军,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才不足十五岁。」顿了顿,「想不到,转眼间就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统率数十万将士的大将军了。」感慨了一会儿,皇上回过神来,安抚李敛道:「朕知你这些年来东征西讨、南征北伐是累着的了。既然不欲再上战场,那就别上战场了,免得让朕和太上皇也日夜为你担忧。以后只管坐镇后方,主持大局就是了,朕还有很多地方得倚重你呢!」对李敛告病辞官之语置若罔闻。「朕也很久没有跟你喝酒聊天了!今晚一定要不醉无归!」不等李敛继续请辞,皇上便扬声道:「来人!上酒!上好酒!」皇帝一声令下,酒马上就送上了。毕大夏推开了小内侍,亲自上手,又是倒酒,又是上下酒菜的,不愧是专业伺候人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没几下就摆弄好了。「说起来,这西凤酒还是你送进宫的,今晚朕请你喝它,你可不能怨朕小气啊!」皇上指着酒壶,笑道。「皇上请的酒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喝的,而且皇上喜欢这酒,也是让臣长脸了,臣只有高兴的份儿。」皇上请喝酒,喝了不知道是不是敬酒,但不喝就一定是罚酒了。「来!第一杯酒愿我大周子民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第二杯酒愿我大周国运昌盛、千秋万载!」「第三杯酒……」「第四……」皇上不给李敛说话的机会,一杯又一杯的祝酒。酒过三巡,他微醺道:「你这西凤酒清芳甘润,入口醇厚,尾净味长,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李敛却旧事重提,「皇上,臣也该是时候解甲归田了。」皇上一顿,一双黑眼眸定定地注视着李敛,别人也不清楚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他低声缓缓道:「怎么了?朕的大将军是想要临阵脱逃,留下朕一人孤军奋战吗?按照大周军规,临阵脱逃者……」「斩!」这一个字从牙齿里挤出来,显得特别的杀气凛然。李敛没有被这小小意思吓到,从容的道:「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今我大周有皇上坐镇京城,运筹帷幄,朝中良臣良将多不胜数,自可克敌于千里之外。」因此,有他没他也没分别了。皇上摆摆手,强忍怒气,「此事休要再提!静涯是朕的股肱之臣,军国大事都要倚重你,朕是万万离不得你的。」「皇上,臣告病辞官之心已定,请皇上恩准!」听得此话,皇上把酒杯一推,俯视着李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在桌上,神色晦暗难明。一开口,声音就已经低沉了三分,「你真的不知道为何朕要把你那四道辞呈的折子,一直留中不发吗?」不就是不准你辞官的意思呢!李敛心知却挺直脖子的道:「恕臣愚笨,臣不知。」这下子可把皇上气炸了。「啪!」皇上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你不知?你李静涯会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难道冯延年也会不知道吗?」一句比一句语气重。这还不够,皇上咬牙切齿的道:「朕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给了你多大的体面了?你却偏生不屑一顾,把朕的好意视作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