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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精力,总是不知疲累般地连轴转。那夜的眼泪,实实在在地在他的心口浇了一把。渐渐的,他也偶尔会将目光投射在那人身上。每当那个时候,姜祺总能准确的捕捉到,往往都会露出特别欢欣激动的神情。多数时候,他都会回避,毕竟这是他现在熟悉的状态。姜祺开始学着下厨。那人很能干,在他以往的心中是优秀到无法取代的一个人。当然,那人也有不擅长的领域,那就是下庖厨。曾经他会闹他给自己做饭煮菜,那人就会拿着个锅铲,不知所措地在那认着油盐酱醋。那时,他就会像终于逮到了奚落他的机会那般,将他狠狠取笑一番。接着他就会将那人推到一边,特别骄傲地展示起自己的厨艺。所以印象中,他倒真未尝过那人亲手煮的菜肴。那天闹儿飞到了楼下,他踩着楼梯到了大厅。他看到几个佣人聚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表情变幻莫测。他们听见了动静,齐齐转身,跟自己鞠躬问好,之后又各自散开做事去了。许愿听着厨房一阵响闹,动静挺大,就迈开步子径直走了过去。姜祺背对着门,弯着腰,两只手臂用力地绷着,浑身使力般地在那切着东西。许愿站着看了一会儿,那人肩部宽阔,顺着颈椎下来的背部线条流畅。他也没有系围裙,只穿了件暗色的衬衫,袖子在腕部随意折了几个来回。突然那人动作一滞,紧接着便见他懊恼般地将刀具往案板上一搁,打开水龙头,哗哗地往指尖冲着水。许愿的目光随他的动作落到手上,五根手指,竟然有四根都可笑地缠上了创可贴。他转过身子,继续往厅里走去,闹儿正落在挂钟上,报时鸟般,一动不动。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伸出手臂,对着它晃了晃。闹儿玩上了瘾,始终立在挂钟顶端,只是脑袋随着许愿手臂的动作,上下摆动,还挺有节奏感。许愿不再理他,走出大门,往庭院走去。院里种了不少植物,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一大堆,正值春日,娇艳到有点儿晃眼。他四下走动,随意逛了一圈,正巧看见园丁在那浇着花,他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那园丁是个上了岁数的白发老者,精神头看着不错,他跟许愿攀谈了几句,许愿也礼貌地应答着。晚饭的时候,菜照样上齐了一桌。与以往不同的是,里面夹杂着几道色泽怪异,形状莫变的新菜式。姜祺有点紧张地招呼他。“小愿,过来吃饭。”许愿坐上桌子,他看见姜祺将左手悄悄地揣进裤袋。姜祺吃饭时,目光总有意无意地往许愿筷子的方向看去。许愿就放下筷子,也往他那边看去。姜祺突然就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强颜欢笑般地对他扯扯嘴角。“小愿,你多吃点。”接着又会暗淡地敛下眉眼。姜祺很少会流露出这般孩子气的表情,在过往的生活中,他被过分灌输的身份,永远都是那个站在弟弟身边,挡在弟弟面前的小大人。许愿下桌的时候,姜祺也放下了筷子。他命人收拾桌子,就随着许愿一同上了楼。许愿站在窗台旁,从旁边的小柜里取出鸟食,倒了一些在手心,闹儿灵巧地跳到他身边,细心地在他手上啄着吃食。这时候,姜祺也会靠过来,从他手心拿起一颗饲料,闹儿就会歪着脑袋,在他捏住的手指缝隙中,准确地叼到食物。那时候两人的距离就特别近,许愿可以闻见那人身上淡淡的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姜祺也能在侧头那下,清晰地看到那人蓬松柔软的发。这片刻宁静安好的距离,也会让姜祺心生感恩。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难得看那只傻鸟顺眼那么一小会儿。但傻鸟终归是傻鸟,吃饱就不认人。它尖尖的喙不再往他的指缝钻去,它会出其不意地往他指尖上咬一口,接着就扑棱着翅膀,贱贱地飞走了。那时许愿的眼里就会盛上些许笑意,他就会趁机将指头往他面前一递。“小愿,你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第二十章突然有天,姜祺带着一脸神秘的笑意,兴致勃勃地将许愿带出了别墅。他将人带到一家装修别致的吉他工作室,他示意他把门店上的红绸掀开,许愿照做了。霎时,“梦想许愿工作室”几个大字就映入眼帘。他有一丝讶异。“小愿,你以后白天不用一直呆家里闷着了,这是你的工作室,你以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的,有一家属于自己特别的工作室,是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愿望。他那时跟父母也提过,但父母也就听听便作罢,毕竟家族偌大的企业还需要他来接管。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幻想,在脑袋里过一下就好了。可姜祺那时却难能可贵地跟自己说。“小愿你真棒,等你接任公司后,我会帮着你,到时候你去完成梦想,我来分担家业。”姜祺牵着他在里面逛了一圈。不可否认,他很喜欢这个惊喜。他下意识开口道谢。姜祺却像是突然楞了楞,接着就特别激动地抱了他。“你不用跟我道谢的,小愿。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许愿现在每天都会来工作室,他招了几个副手,大刀阔斧地开展着自己的事业。姜祺总能见缝插针地抽出时间陪伴自己。他不认为他们公司能有空闲下来的一刻。就像当初他父母尚在的时候,没有一刻是轻松的。他每天一早就会在别墅下等着自己,将自己送去工作室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公司赶。晚饭时间,又会将自己送回家。每天中午,还能收到那人托手下,或者亲自送来的便当,而那便当里,总会夹杂着一道形状不明的菜色。他那时就会夹起一筷子往嘴里送去,嚼着嚼着也就吞了。那人总会掐着他的时间,有时候来早了,就会自觉地坐到外间的沙发上,有时候会翻翻杂志,有时候就闭着眼睛小憩上一会儿。那天他出来,就看见那人背靠着沙发,脑袋微微低垂,侧倚着一旁的墙壁。他依旧一身得体利落的装扮,胡子刮的很干净。不知为何,他今日的头发并没有跟往常那般,全部往后梳着。倒是像洗过刚吹干,随意地散着。有发丝轻轻落在额前,让他多了份少年感。他没有刻意压低步子,径直走到那人身边。那人竟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看来真的是睡熟了。走近了,他才看清映衬在那人眼睑下的青黑,眉间隆起的沟壑,以及两鬓突然就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