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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做职业棋士的,他有家族企业要继承。”谢榆:“……”“你就随便教教他好了。”简老太太轻松道,“他的时间主要还是要花在语数外这种主课上,下棋啊跳舞啊都是兴趣爱好,我给他安排的是一礼拜一小时。”“一礼拜一小时?”谢榆错愕,“那他完全不用学的,围棋这么学没法精进。”简老太太把他拉到一边,四顾无人,轻声道:“不给他学,他要闹,所以你就敷衍敷衍他,让他开心就好。”谢榆觉得挺可惜:“小凡自己有这方面的意向,他也有这个天才,我可以保证,他一边上学一边下棋,也考得上职业棋士,那可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呢!”不想简老太太脸孔一板:“国家一级运动员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起来好听,吃的是公家饭,其实赚的又不多。赚的不多也就算了,他还忙,成天就在外头训练、打比赛,除了下棋什么都不会干,家里有事也顾不上。老婆在医院里要生了,打电话给他,’哦对不起我在外面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比赛’,呵呵。谁要是跟这种男人结了婚,谁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守活寡一个样!我们家小凡以后绝不能做这种男人。”谢榆:“……”简老太太看他面有菜色,意识到这个地图炮开得范围太广了,赶紧赔笑:“魏老师,我不是在说你,你可不要误会!你又不是职业棋士!——你不是吧?”谢榆捂胸口——这简家人太会说话了,一句一个洞,往他心上戳。“你长得那么清秀,追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吧!谈女朋友了嘛?”谢榆倒地不起。果然不论是爱打扮的老太太还是跳广场舞的老太太,都喜欢问这个致命问题。“不论是不是,都得开始物色物色了!B市这个物价,你光靠下棋谋生,对象不好找的!赶紧找份体面的营生吧!”谢榆吐血三升,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简家爬出来的了。一礼拜后,谢榆想到要按时去拜访简小少爷,冲到棋院里找前任教练邹扬讨要教学计划,顺便上交简小凡的死活题作业。邹扬对谢榆的教学态度提出了深刻的批评:“临时抱佛脚。”“我能给他下指导棋就不错了。”谢榆成天飞来飞去打比赛,忙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要不还是我来吧。”邹扬想来想去不放心,“魏柯”哪里像是会教人的样子?“我看你还是别。”谢榆拖了把椅子倒着坐下,一翘一翘的,“我知道你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但你也要考虑考虑人家的家庭情况啊。他那漂亮姥姥跟我谈过了,说是不准备让他学棋,要叫他继承家业,去做霸道总裁。”邹扬夺过谢榆手上的死活题训练手册,向他展示那个厚度:“他一个礼拜做完的。”谢榆的神情变了。做死活题非常枯燥,在毫无大人监督的情况下以拼命三郎的方式训练,这种可怕的自制力,让谢榆都汗颜。要知道,简小凡仅仅只有6岁而已。难道他说要成为职业棋士……真的不是说说而已?邹扬端来一叠棋谱丢在他面前:“我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情况,反正他们花钱请我去教他,他也愿意学、能学好,我就得把他教好。”谢榆讪讪地搔了搔脸:“……是。”“我爸妈要是那时候不支持我学棋,而是让我去做别的,我后来的遭际肯定不一样。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认,那就是我一定不会高兴。”邹扬淡淡道。谢榆一愣。他曾经不也是个被强行扭转了命运的小孩吗?大人们的考虑一定就是好的、对的、注定了的吗?他眼前浮现出简小凡坚定的目光:“我要做世界冠军!”如果简小凡有一个梦,作为老师,不应该帮他把这个梦变为现实吗?谢榆原本想着,简老太太都那么说了,敷衍了事也无所谓吧?现在却在邹扬的劝说下改变了想法:“所以她拦她的,我教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如何,全看造化……这样?”“你语文真好。”邹扬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邹扬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立正站好:“王哥。”谢榆寻声望去,王旭跟上回见面判若两人。因为室内开着暖气,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随意地扎进牛仔裤里,说不出的干净清爽。他刚从食堂回来,手里握着一瓶可乐,笑意吟吟地走到谢榆面前站定:“小魏,上回发酒疯,让你见笑了。”“没关系。”谢榆并不觉得那是发酒疯,只能说王旭借着酒意说出了心里话。不过他并不介意,毕竟他又不是魏柯,站在王旭的立场,有所宣泄,心里也会轻松很多吧。王旭冲他笑笑,站姿不那么僵硬了,显然“魏柯”的大度让他松了口气。“这些都是你要看的么?这么多?”王旭随手一翻桌上的那叠棋谱,转头问邹扬。“不是的,这是给我的一个学生的。”谢榆接过话头:“小朋友,就六岁大,很有天赋。我们没太多时间教他,就打算送他棋谱,让他自己看。”王旭笑道:“我编过一本初级教程,一直堆在寝室里积灰,你们拿去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谢榆和邹扬对视一眼,喜出望外:“那最好不过!”邹扬虽然带了两年冲段班,但他的学生都是业余五段以上,他没教过这么小的孩子,就算花功夫编写教案,也不尽如人意。现在市面上能找到的教程又不够新。王旭十一岁就进了国少队,对系统教学有亲身体验。他基础扎实,实战经验又丰富,他的教程应该很适合现在的小孩子入门。三个人回到王旭寝室。王旭一开门,谢榆就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他对被熏热了的酒气记忆尤深。王旭不好意思道:“我打扫干净了,不用害怕。”王旭所言非虚。上回这单人寝室被王旭造作成了垃圾堆,现在看上去却井井有条、窗明几净。王旭请他俩在桌边稍坐,客气地泡了茶,然后到书架上翻找教程。谢榆注意到他的书架上不止有法律书籍、围棋棋谱,还有关于教学方面的读物,摆得整整齐齐。谢榆偷偷问邹扬:“他转性了?”前段时间不还颓废得要命么?邹扬瞪了他一眼:“这几天都是王哥带我,你别说他坏话。”谢榆想起赛场上陈院长的那番话:“他是不是真的打定主意要退役当教练?”“好像有这种传闻……”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被王旭听明了。王旭一边找书,一边回头朝两人笑笑:“我转职当教练的事,已经在走程序了。以后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