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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躲着追兵,一路飞奔至昆吾山里,长久的使用灵力御剑让他的脸色有些泛白,但也还不至于到体力透支的地步,他收起佩剑,谨慎地避开身后的人,目光如炬地在树林里寻找可藏身的地方。nongnong的树荫下,阳光透过树梢间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一块块金黄的光斑,又被人飞奔的脚步踩的支离破碎。林子里急促的脚步声惊起归巢的飞鸟,它们尖叫着扑棱着翅膀逃离,乌黑的眼珠还好奇地往下打量了一下林中之人。“就在前面!别让他跑了!”“这家伙可这难追,猴精似的。”“别说话!”为首的人打断手下的地嘀咕嘀咕,厉声喝道,“放信号,让前面的人给我注意点,他跑不远的!”“是!”一阵尖啸划破长空,紫色的烟雾在山顶上炸开,重云原本奔逃的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暗叫一声不好,想要折身往另一个地方逃去,却发现已经迟了。前面不远处突然冒出一群黑色的人影,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重云的心蓦地一沉,前有豺狼后有追兵,他别无他法,只得朝相反的方向一步步后退,那里没有出路。那是昆吾山的山顶。呼啸的山风从身侧刮过,将重云本就有些单薄的身体吹得摇摇欲坠,但他也仅仅是看起来虚弱,那些一步步追过来的仙门众人可不会因为他这副姿态就掉以轻心。众人举剑,小心翼翼地朝重云逼近,每个盯着重云的人眼里无不是紧张以及难以掩饰的欣喜若狂,他们看着重云的样子,就像饥寒交迫已久的人见到了一顿色香俱全的大餐,就在眼前了,那个离羽化登仙的关键一步就在眼前了!重云冷哼一声,手腕翻转,长剑竖在胸前,警惕地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众人。“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为首的人是一位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身灰色道袍在长风中烈烈作响,这是来自东洲显赫仙家的慕容家家主慕容深,这一次针对重云的追缴行动就是由慕容家率先发起的。别看慕容深一副刚步入中年正当身强体健的模样,实际上他已经停留在这个地步已经三十多年了,他真实年龄已近古稀,但修为却始终无法更进一步,长此以往,也难逃身销命殒的结局,这让他如何不着急。眼下只要有一分能改变现状的希望,他就定会前来一试。此时蒲霄因为暗杀了阎君,引得修真界不满,正处于众矢之的,而就在这时,他找上了慕容深,以青鸟族的消息作为交换条件,要求慕容家联合其他家族先将注意力从魔界转开,让他能够修身养息一段时间,毕竟杀掉阎晖也耗费了不小的灵力。这无疑是与虎谋皮,但事实上,慕容家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煊赫一时的大家族了,家主渐渐年迈,而年轻一辈又难出优秀的人才,这个大家族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就靠着一口气拖着日渐衰弱的身体,别无他法,慕容深与魔君蒲霄取得了联系。这也就有了此刻这仙门众人围剿重云的一幕。慕容深并没有去怀疑蒲霄所给的消息的真假,因为蒲霄根本没必要撒这种随便就能被揭穿的谎,但慕容深却并不知道蒲霄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的。重云秀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来,眼底却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妖孽?何为妖孽?修真界自古以来人、鬼、妖、魔共存,妖族一直都是修真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这样说,可真是叫妖族的众生心寒啊。”“伶牙俐齿!众人听令,给我拿下重云!”慕容深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也不跟他多说废话,一声令下,身后慕容家召集而来的修士也应声而动,举起武器纷纷朝重云招呼过来。重云心知今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也不有所保留了,兽瞳乍开,青光毕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的体内爆开,黑发无风自动,在身后猎猎飞舞。他肆意一笑,少年气顿显,无尽桀骜与张扬:“尽管来吧!”刀光剑影间,竟分不清究竟是交错的剑光更快还是错综的人影更快。唯有隐匿于众人身后的一些人没有贸然上前,看来是有些犹豫,他们身着统一的雪白校服,衣领袖袍镶着金色滚边,衣袍下摆有金丝绣成的芙蓉花正招摇绽放,这是来自西洲的龚家人所特有的芙蓉雪衣。此时的龚家家主龚恒清望着前方混乱的战场,有些犹豫是否要加入进去,说实话,他自觉龚家是仙门世家中一个大家族,有些不屑于做这种围剿一个年轻人的事,此番前来也不过是被慕容家百般劝过来的,龚恒清自觉生死有命,对那传说中能让修士羽化登仙的青鸟族并不甚感兴趣,因此,此时有些不愿意出手。但龚家好歹明面上是与慕容家等仙门世家是一个阵营的,若是在一旁袖手旁观,被人说出去脸上也挂不住,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唰!”重云后背又被砍了一刀,顿时皮开rou绽,鲜血飞溅,将衣衫又增加了一抹红。重云喘着气,右手握着剑,长剑的剑尖抵在地上,也遮不住剑身的轻颤,那是他的手在抑制不住地颤抖,长久地使剑,让他有些脱力了。重云伸出左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阴冷的目光在眼前的人群脸上一一扫过,犹如困兽,除了好胜之意却无绝望之心。慕容深手下的一名修士高声道:“交出你们青鸟族的其他孽党,我等可以饶你一命!”“哈!”重云冷笑一声,好个道貌岸然之辈,他提着剑一步一步往悬崖边上后退,“你们以为凭这样就能抓住我?”“你跳下去也是死!”慕容深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幽幽道,“况且,你以为你死了我们就抓不住青鸟族的人了吗?你可别忘了,无相寺里还有一个忘尘呢。”重云听到段尘的名字,脚步一顿,还未开口说话,只听一阵破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炽热的温度伴随着青色的长箭划破天际,带着骇人的力量划破虚空,一箭射穿了慕容深的胸前。“多谢阁下劳心挂念。”段尘冰冷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他一身雪袍从天而降,似谪仙降世,漠然的神情不带一丝温度,像北疆终年不化的冰雪。青色长箭将慕容深钉穿在地上,伤口处却没有一点血迹流出,灼|热的温度将那一圈伤口烧成了黑炭色,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