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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某一天。在那一天,原本毫无波动的苏昊天,突然也做了一个和上辈子显然不同的决定,搅动了一池水,插进了我试图改变的命运。那个决定就是取代我成为选秀比赛的十强评委,提前接触了唐心甜,并且代替上辈子的我将她捧红。这件事虽然奇怪,但对我本人其实并没太大影响,所以当时并没引起我的格外注意。原来,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回来的。距离我重生后也没几个星期。我看着苏昊天写的信。在我跳楼自尽后,尸体碎得很难看,被赶来的苏昊天处理了。他说他在我口袋里翻到一张凡凡的照片,知道我走的并不甘心。我没想过苏昊天替我收殓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当苏昊天因为I期喉癌第一次做治疗的时候,我还嘲笑他是癔症,甚至为自己描摹了这样一个场景:他在我走后过了很长很好的一辈子,我这种短命鬼有什么资格同情他。我却没有想过,他不是癔症,只是担心发生在他身上的厄运重来一次。其实一切都有迹象。他假唱,对嘴,甚至还有据说代唱的CD。在那个时候,他如一叶孤舟风雨飘摇,还得让一切缓缓驶入港湾,但他一定没想到我还能在他绝望的世界中,再增添重重一击。在那时那刻,他一定不需要我这样一个恨着他的朋友。如果当时这个朋友,能给他一些支持就好了——哪怕并不需要什么实质,哪怕只有一句关心,或许就能令他好过一些。但我并没有给他任何希望,却只是打击他。我想起自己的自作聪明,我看出端倪,想点破他是否重生的时候,说了一大堆犯蠢的话。他能坚持没有崩溃,就很坚强。我没苏昊天坚强,但苏昊天人实在很笨。不止是笨一个字能形容的吧。若他上辈子真心与唐心甜相爱,可以跟我说清楚,我不见得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蠢货。我攥紧了信纸。他是个笨蛋,还要面子,但他毕竟曾也拼尽全身力气,问我能不能重来一次。我是个混蛋,凭着想象拒绝了他。他能怎么办?他没任何办法。他和我不一样。我踏下那一步,是自己的选择,只要我不肯放弃,就不会迎来那样的结局。可是苏昊天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重复厄运。不论他如何珍惜性命,也不一定能够阻止,他无路可走。他依然要重来,只是为了做一件事。他已经尽了努力。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声音,怕自己有一天会无法站上舞台,在还能够的时候尽量演出。他永远是这个样子,只要还有机会,就绝对不会认输,他的精神力比我坚强,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强。但是他这样的人也有被击垮的那一天。我很快地合上信,折返身。我要到苏昊天身边去,告诉他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即便他不能再发出只字片语。☆、Ch43.Ch43.唐心甜拉住我:“你等一下!你不可以说我已经给你看了这封信。”我回头看她:“他的信本来就是给我看的,还遮遮掩掩,欲言又止,他这是有毛病,我得去治他这毛病。”唐心甜有点急了。“不行呀!是昊天不许任何人跟你提起。他做了手术。这封信他打算那时候给你。”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等我冷静下来,想这也是意料中事。苏昊天他不就一直这么个套路。他自虐游戏的重点,在于不让我知道,就好像我知道了,他的自虐就没有高潮一样。他得了癌症,这个套路他前不久已经用了一次,这一次已经不会有什么霹雳效果。但即使没什么雷霆效果,我也快要喘不上气来。他这人还能作到什么田地,不就是作到死为止吗?自从他上次控制了病情,我已经尽我所能地照顾他。可就当我觉得一切都已经安稳起来的时候,他又瞒着我去干了些什么。我还能怎么样。我一拳砸在墙上。我还能怎么样,我烦他,我受不了他这样,那是因为我在乎他。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必须要互相伤害,永远不可平息。这样扭曲的感情,令我简直喘不过气来。在去看苏昊天之前,我又看了一眼凡凡。然后我看到了苏昊天。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还好。他本来就一直接近不健康的状态,我不指望他能有多活蹦乱跳。他喉管上可能开了一刀,围着绷带和什么的,我向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思考该对他讲什么话。然而,我突然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似乎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神态都很凝重,而在看到我之后,他们的脸色更压抑了。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事情能令他们这样。苏昊天生了病,这我已经知道了,他又没有死,我觉得情况还没有坏到什么地步。“煜哥,老大做了声带切除手术,您少跟他说几句话。”助理丢下这句话,低着头,转头冲出了病房。留下我面对这死一样的寂静。安静。……声带,切除手术?我回味这几个字。一个歌手,把声带给切掉了。还能接回来吗?不可能的了。又不是切了根手指,还能长回来。切掉了手指也不能长出来,傻瓜。我心里有两个小人在进行这样的对话。一边想,一边心都凉透了。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失去了,又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不存在。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因为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剩下这些知觉还有什么用。苏昊天可能不知道,这房间里每一个人,可能不知道,就连我自己,在今天以前,也可能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苏昊天这个人,他的声带对于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重要到在这一刻,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分崩离析。我觉得我失去了所有。我开始不再怪罪他隐瞒着我。因为这种失落,实在是太巨大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昊天拿着白板和写字笔,戳了戳我。上面写着两个字:“没事”。仿佛失去语言能力的是我。没事。去你大爷的。我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毛病?这还没事?”“做手术的是我,为什么反倒要我安慰你,你怎么不会安慰我。”我站起来,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屋里走了两圈。我叹息道:“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上次医生没说到这么严重,你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