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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戏了,你也不腻歪,你若敢在人家郡王爷家的满月宴上掉一滴泪,你信不信回去老四能打死你!”乔氏瞬间又把那些眼泪憋回去了,她不敢哭了,这次真的闯了大祸了,家里债主临门让老爷赔了人家四千多贯啊……陈丁香看了一圈儿热闹,便脚步轻盈的从外面进屋,她几步走到老太太身边低声道:““奶”!我去后面看咱安儿的贺礼去了。”这祖孙都财“迷”。老太太闻言便笑着问:“都收了点啥?”丁香便兴奋道:“呀,那可数不清了,这早起到现在,各府都是成车拉着东西来,那后面都好几屋子了,昨儿我还跟我家老爷觉着,我们送的那挂斤半的金锁是个东西呢,哼,我嫂子她干娘说,今儿金锁圈都没人好意思拿出来,人家是弄玉之喜,今儿大多是送玉的……”她扭脸看到暗处的乔氏,便不屑的翻白眼。这两位早有积怨,从前乔氏一人干翻陈家满门,陈丁香区区一个晚辈,在乔氏手里没少吃亏。她跟老太太态度绝对一样,不喜欢,深恨,却也要打个招呼,就喊什么好呢?不在祖宗祠堂有名份的“妇”人,不能喊四嫂子,她便决定喊她:“吖,好稀罕……是乔氏过来了啊?咋,你就空着手来的?”乔氏而今尖酸早没了,也尖酸不起了。心里难受,她也得改苦命老实人做派,人家喊她乔氏不尊重,她还得应着,她在老陈家而今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战战兢兢,扶着肚子站起来轻轻福了一礼道:“是小姑“奶”“奶”啊,四“奶”“奶”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哪里敢怠慢,您真真冤枉死我们了,可不敢空手的,他小爷爷自打知道四“奶”“奶”生了小少爷,就高兴坏了,还在工部找的好师傅,打了一套上等木头制的小床小摇车……”屋内传来丁香嗤嗤的笑声,乔氏愕然抬头,丁香却指着她对老太太笑道:“阿“奶”,咱祖孙从前就是个傻子,真就是啥也听不出来呢,人家说一段话能有八百个意思,您看看她多有心计,怪不得从前咱俩斗不过她呢,嘻!”乔氏面“色”一白,她仔细想想自己的话,没“毛”病啊?如此就小心翼翼,语气带着哀求问丁香:“小姑“奶”“奶”,我是个没本事的人,您看在孩子们的份上,过去种种莫要与我计较,我真,您就是借我八个胆,八百个胆子我今儿都不敢说别的意思啊?”十数位丫头无声进来,把厅内被人抓的“乱”七八糟的几大桌又换了一套干鲜果,点心,蜜饯,茶水,又无声无息的下去。陈丁香就端着一盏新茶,晃着一双新绣鞋,把兵部官僚家当家“奶”“奶”的谱摆的十足十的道:“你哪次都要把孩子放在前面,我若是你,以后便不提了,提多了招惹厌烦,便是个好孩子咱们也不愿意看了。我这脑子依旧不好,可是手下也管了点子歪瓜儿,我就是没本事,上面四个嫂子也是一个赛一个的人精儿,乔氏,你这番话,这些动作也许并非本意,也想讨好咱们,可你坏人做习惯了,你就成不了个好的。”乔氏惊愕抬头,扶着肚子哀求:“小姑“奶”“奶”?”陈丁香笑:“哎呀,说来说去,外面都把咱看做一家人,你好坏我们管不了,偏偏你一出错,便是我们陈家满门的错,啧~!乔氏,你喊我小姑“奶”“奶”,不过就是想当着人显你柔弱,大着肚子,可怜巴巴还要跟我个晚辈施礼,就衬的我越发没有个礼数?”乔氏摇头如拨浪鼓,真心没这样想,她也搞不懂为啥自己要这样做?陈丁香不在意:“你白做样儿了,在这儿没人在意你是谁,其实你就是个没脑子的,往来相处的也没脑子吧?你想显摆你男人在工部还是个爷儿,还能用朝廷的料子给家里置办上等的物件,那就是有本事的人。呸!乔氏,快藏了你的小心思吧,进这个郡王府,出来进去谁认你家是娃儿的小爷爷,还是小“奶”“奶”?又谁在意你个工部芝麻绿豆官儿!能把从差事里贪污这件事说的这般理直气壮,我四叔找了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缺多了,不必等下辈子他就有了报应……”乔氏被陈丁香一番话损的恍恍惚惚,竟是错了么?可她从前呆的地方,她若这般说不是人人羡慕么?往日她不是“露”出一点老爷的本事能耐,周围便有人上来巴结簇拥么?其实都在变,今儿从早上到现在,人老太太炫耀什么了?最起码,她也知道我不太会说话办事,我就装个糊涂甭给孩子们闯祸。老太太看乔氏面“露”惊容,便吩咐人扶起她,赶紧送她走。这位手段小家子气,甭这么大喜的日子,给人再添点堵?等乔氏被人扶走,陈丁香才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笑道:“阿“奶”,您说,我从前为啥怕这样的人?”老太太拍怕她:“能为啥,从前咱娘俩没人管呗,这老陈家有一个算一个,连你四哥在内,你就数数,有点事儿能依靠谁吧?”陈丁香失笑:“果真,就一个都靠不上,找嫂子们就一找一个准儿……”石婆子在侧门旮旯接到自己家太太,她看了一眼出来进去的低等婢仆,又想想亲卫巷那些人。扶着自己家太太上了车,她便哭了起来:“太太,这不是欺负人么?您好歹是个长辈,给她陈家生儿育女,谁家“妇”人怀着身上成夜动针线,为了今儿这一场,您缝斗篷缝的手指头都肿了……”可乔氏却不听她说什么,反正翻来覆去就这些话了,她就攀爬在车窗上往外看,她们走了好大一段路,依旧有体面府邸的车队缓慢的往郡王府走。乔氏忽然说了一句:“咱……咱回庆丰吧!”正在哭的石婆子闻言一愣,看着自己家可怜的太太说:“您,您说什么?”乔氏确定道:“回庆丰城,回泉后街,我要读书明礼,我得换个活法……”石婆子磕磕巴巴的问:“太太,您,您咋了啊?泉后街咱那宅子早就卖了啊?您回不去了。”可乔氏却“摸”着肚子,眼神里发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光芒道:“回不去,也得回!没有泉后街的买屋钱儿,泉前街也成,你莫担心,我还有点私房……”她住了话,看看外面的车夫小声道:“你是没有看到老太太,丁香如今的样子,人家是越来越上,可我这日子是下山呢,马上就骨碌到悬崖下面的死地了……”石婆子呸呸两声:“太太说啥不吉利的,啥死地不死地的?”可乔氏却不理她,只自顾自道:“我如今就在死地,指望那懦弱的给我顶天立地,快算了,得回呢!我这辈子,什么都耽误了,从前的我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