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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擅用温柔的语言说出令人无法拒绝的话,只不过今晚更明显些。还在生气?放开奶酪,夏炽偷瞄他一眼,洗手间走了一趟,清洗干净。等她出来,时遇带她进了上次住过的客房。客房……唉,难过。夏炽不是第一次来,似乎没什么需要特意叮嘱的话。倒是她一直顾念着时遇,是否还在生气。“阿遇,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折腾自己的身体。”在休息前,她得化解时遇的情绪。“我没生气。”他的语气很淡。夏炽踮起脚尖往前凑近了些,手指几乎贴近他的眼角,盯着他说:“我看得出来。”被那双熟悉的眼睛凝视着,时遇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向前迈进一步、两步。两人脚尖擦到一起。夏炽后脚一软,踢到床角,身体向后倒下,连带时遇也被拉着往前倾倒,跌在她身上,藏在衣服里的吊坠从胸口钻出,挂在脖子上摇摇晃晃。手忙脚乱的夏炽蓦然睁大眼,停下挣扎。这番状态实在出乎意料,时遇反应过来,连忙撒开她的手,转身背对,吊坠重新放进衣服。但夏炽已经看见,且清清楚楚。那是,她送给时遇的吊坠。从未想过,他会一直佩戴在身前,现在还未摘下。“早点休息。”时遇匆匆扔下一句话,便要离开。夏炽眼睛一瞪。她要是现在放时遇走了她就是傻子!时遇的手刚握住门把就被夏炽拦下,她排开双臂挡在门口,摆明不让行。时遇抓住她的手腕。“知知,放手。”“我不!”夏炽用背抵在门边,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走。”“别闹。”他的声音很沉。“我没有在闹,我都要憋死了!”夏炽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每次你对我好,我都特别特别高兴,但你不在的时候,我又会告诉自己不要太贪心。”“每天都在想,该找什么理由靠近你,每天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我就是误会了吃醋了才会跑去外面淋雨,不是苦rou计装可怜,我当时就觉得,心里难过死了。”她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吐出来,泪水模糊眼睛,她吸着鼻子,哭腔明显,“放不下,忘不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哪怕再给她五年,她也走不出去。因为从未想过忘记,她只能把自己困在那里,这辈子都走不出去!“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她抬起头,眼圈泛红,眼里布满血丝。执拗的问:“时遇,还会喜欢夏炽吗?”第16章(66个红包)时遇的沉默令夏炽越发慌乱,排开的手臂在空中发颤,仍然不肯放他离开,“阿遇,你说话……不要留我一个人去思考,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她倔强又执拗,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她最重要且永远不可能放下的人。她曾经被血脉亲人抛弃过三次,本不该再对任何人付出全部真心,时遇是例外。白菲劝她在感情里不要太卑微,其实根本不是。除了她之外,没人明白,时遇曾经为她付出的一切。在她心里,时遇就是完美无瑕令人向往的存在。那段感情里,始终只有她对不起时遇。*回忆线*夏炽已经忘记自己的童年,或许曾经拥有过许多快乐时光,但那些欢声笑语最后都被无数的眼泪和伤痛取代。她几乎想不起,一个幸福的家庭该是什么模样?她只记得,mama爸爸无数次的争吵,mama的伤心,爸爸的眼泪。以及十岁那年,mama拖着行李箱,只留给她一道决绝离开的背影。最后,只有爸爸牵起她的手,“夏夏,跟爸爸回家,以后爸爸照顾你。”爸爸会和从前一样给她买漂亮的衣服,笨拙的给她扎头发,尽可能的把她照顾好。可她感受得到,破碎的家庭,跟从前是不一样的。不停歇的时间让她逐渐习惯没有mama的生活,每天都在学校、舞蹈室和家里,三个地方徘徊。爸爸很忙,总是说:“要努力赚钱让我们夏夏过得更好。”那时候还不知道人在面对“钱”的时候多么无奈,她好羡慕班上的同学,他们总是会在某个周末或者假期回到学校后,分享跟父母一起游玩的经历。夏炽才想起来,自己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跟爸爸或者mama轻松地相处过。甚至,在她央求父母陪伴前,还得寻找到合适的理由。优秀的成绩单不行,假装身体不舒服不行,直到舞蹈老师给了她一张市级舞蹈赛的报名表。她努力地练习,希望爸爸mama也能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可无论是初赛、复赛晋级的场合,都只有老师陪在她身边。决赛前一天,她借老师的电话打给爸爸,希望他能腾出一天时间来看表演。一阵沉默后,爸爸答应女儿的要求,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场无法预料的意外带走了父亲的生命,留下尚且年幼的女儿,本该是被家人呵护保护,结果等来的,只有奶奶无尽的指责与咒骂,“夏炽,你真是害人精!”奶奶不喜欢mama,连带着厌恶她。爸爸出事之后,奶奶把所有的责任与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没有人肯“原谅”她。“奶奶说得对,是我害死了爸爸,如果不是我非要爸爸去看那场比赛,爸爸就不死。”那时候的小夏炽也深深地认为,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从此她害怕面对舞台。夏家这边的亲戚不多,仅有的,也都将她视为不吉祥的讨债鬼。这些都是奶奶指着她鼻子骂过的话。奶奶帮她联系到mama。不是因为奶奶善心大发,而是不想见到她这个大麻烦,要mama把她带走。她并不知道父母为什么离婚,在夏炽心里,对mama是思念的。面对父亲去世噩耗,如果能得到mama的安慰,那一定是小孩子最渴望的。然而,她的愿望再次落空。-夏炽十二岁那年,被奶奶赶出夏家,以为能见到mama,最后接走她的却是舅舅。她永远不会忘记舅舅接她离开时,满怀怜惜对她说的话,“夏夏,跟舅舅回家,以后舅舅照顾你。”舅舅虽然好,但在孩子心里,父母才是最特别的存在。她一遍一遍的追问:“mama在哪儿?mama为什么没有来?”她有好多话想告诉mama,她想扑进mama的怀里寻求一个安慰,可mama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她不得不跟着舅舅生活,这是十二岁的小夏炽,仅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