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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大小姐,家财万贯长得又美,只有傻子才会拒绝她。江易反悔了要吃回头草,也在情理之中。可江易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骗她,他对她根本没有一点多余的心思,就连装都懒得装。床帘后的女人缓缓起身,灯光将她的身形投映在帘子上。她身材玲.珑有致,弧线优美漂亮,蓬松的大波浪盖过肩头,柔柔地随着她的动作晃荡。她侧身站着,慢条斯理地穿衣服。霍明芸眼睛都红了,冲过来要撩帘子看看这女人究竟什么模样,江易拦住她。她一脸冷意:“让开,你就不怕我告诉霍璋你肩伤的事吗!”“随你。”江易拽住她一条手臂,低身直接将她扛在肩上送出了家门。“放开我!放开!”霍明芸对他又打又咬,但依然逃不脱被扛出去的宿命。江易把门窗锁紧,赵云今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有些失望地说:“已经走了啊?还想和她聊聊天呢。”以江易对赵云今的了解,要不是他及时把霍明芸赶出去,她的性子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赵云今刚才穿衣服时把抽了一截的烟架在烟灰缸上,此刻又拿起来吸了口:“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利用她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别以为女人是好欺负的,她们发起疯来要比男人可怕无数倍。”“受教了。”“她知道你的肩伤。”赵云今问,“如果她告诉霍璋,你打算怎么办?”江易:“你知道斯文败类和禽兽相比,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禽兽是畜生,只会发疯和撕咬,而斯文败类自诩为人,他们不屑用原始的办法撕咬敌人,当敌人在他面前露出一点狐狸尾巴时,他不会急于出手,而是放长线钓鱼,直到找出能把对方连根拔起的破绽。”他所描述的正是赵云今熟知的霍璋。他说:“霍璋对我的疑心从来就没消过,继续存在着也没关系,但他连根拔起需要时间,这对我来说足够了。”赵云今揭开他T恤:“霍明芸的牙倒是很尖,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总这样不知道哪天才能好。”江易没管肩膀的伤,他按住她的手,盯着她问:“赵云今,你刚才是在吃醋吗?”躺在他床上用那种差点把霍明芸气死的语气说话,难以想象以她平日的冷静会做出这种事。“没有。”赵云今问,“我有什么可吃醋的?”江易不信,她又笑着说:“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会吃醋,一种是得不到男人的女人,一种是无法保证男人对自己绝对忠诚的女人,你看我像哪一种?那种聒噪无脑的千金小姐,也配让我吃醋?”“我开口只是因为不爽。”赵云今拎起桌上的包,“时间不早了,她挡了我回家的路。”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江易望着她挺得笔直的肩脊,还有她头顶翘起的几根倔强的软毛,难得笑了笑。*市公安局。刚从审讯室出来的警察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贺丰宝。“赵龙胜,男,三十八岁,西河市本地人,长期没有正经工作,按理应该属于无业游民,但经过我们调查,发现他和他妻子名下一共有两套房产,一辆车子,生活也很滋润,完全不是无业游民该有的样子。”贺丰宝问:“他老婆做什么的?”“也是待业在家。”那晚假扮流浪汉一共抓到两人,经过这几天的连续审讯,终于问出点东西来。“赵龙胜承认最近的流浪汉失踪和他有关,但并不承认全部,他说经他手失踪的只有两人,准确来说,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上下级分工明确的人口贩卖组织,而他只是下线之一。”“据他说,他们的上线叫勇哥,专门对接买家,联系两头,而他们只负责上街绑人。”贺丰宝嘴里嚼着口香糖:“绑来人呢?”“交接给买家后就不归他们管了,具体送到了哪里,被买去做了什么他们也不清楚,赵龙胜说他刚做这行不久,还没赚几个钱就被警察逮了。”贺丰宝冷笑:“没赚几个钱房子都两套了?那赚了钱还了得,是不是得把半个西河买下来?”警员没想到这层,问道:“贺队,你的意思是说……”贺丰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审多久了?”“六个小时,嫌疑人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还早。”贺丰宝痞笑了下,“再坐六个小时还差不多,看着别让他睡,天亮了我再进去。”☆、096审讯室的嫌疑人刚一闭眼,就被旁边的警员拍醒,两盏强光一直正对着他的脸,让他双眼被刺灼,整夜不得安宁。一天一夜没睡觉,他眼皮子已经困得招架不住了,不停朝下耷拉,警员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他晃了晃脑袋,勉强从困顿里醒来。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进来。这几天陆陆续续见的警察不少,但他跟别人不一样。不说其他,光那双眼就锋利得如同鹰隼,直勾勾盯着人时就让他忍不住后背发毛。贺丰宝所有的情绪都内敛着,叫人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他并不像其他警察那样坐得端正,而是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双长腿随意舒展着。嫌疑人迷迷糊糊中又闭上了眼,他神经已经崩到极限了,脆弱得一点风吹草动都受惊,忽然耳边砰的一声响,他吓得一个激灵,身体本能地绷直坐正。贺丰宝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玻璃水杯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赵龙胜。”男人嗓音冷沉,眸光凛冽,整个人看起来镀了层阴森森的光,“你找死吗?”赵龙胜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什……什么?”贺丰宝又不说话了,他点了根烟。赵龙胜见过这么多警察,但没哪一个像他这样没规矩,这样大咧咧在审讯室抽烟。他一根抽完又续上一根,直到落了一地烟灰才抬起眼盯向他:“你同伙已经招了,就在今天凌晨,为了戴罪立功他可把什么都交代了。你说经你手失踪的人只有两个,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两个人?以你那晚的熟练程度,说自己只抓过两个人——”贺丰宝将烟灰按灭在桌上,“你把警察当傻子耍?”赵龙胜冷汗流了一头:“真的只有两个,我没撒谎。”贺丰宝笑了:“嘴硬?”他把正在录像的摄影机关上,对屋里的警员说:“出去。”“贺队……”“叫你出去。”男人嘴里又叼上一根烟,看上去不像个警察,倒像个痞子。等所有警员都离开后,他关掉审讯室的灯,将赵龙胜面前的桌子拉开,身体介入他与桌子之间。烟头慢腾腾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