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书屋 - 言情小说 - 燕京闺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6

    “你也知道,希儿出了事。”

他叫二皇子希儿,听得赵瑞一阵难受。

赵瑞没吭声,继续保持着沉默。

大皇子的脚步依旧坚定地往前走。

“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希望他好。”大皇子又说。

赵瑞这时才回一句:“两位殿下兄弟情深,十分令人羡慕。”

大皇子冷

笑一声。

“你知道我是何意,便也不用再打机锋,”大皇子没有回头,只说,“我只问你,是否要归顺于我。”

赵瑞手里握着一半的燕京仪鸾卫,整个南镇抚司都在他手中,南镇抚司已名存实亡。

他又是赵王世子,朝廷重臣,身份不同凡响。

只是奈何他同二皇子李希是远房表兄弟,又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大皇子才一直没有拉拢他。

现在却不同了。

赵瑞沉默着,最后说:“大殿下,臣是朝廷命官,何来归顺不归顺的说法,对于臣来说,皇恩天命,一切只凭圣上裁决。”

多少年了,自从赵王府开府以来,历代赵王皆是孤臣。

只听圣上圣言,是遵圣上裁决。

大皇子冷笑道:“明日的艳阳,还不知从哪里升起,赵世子莫要一意孤行。”

赵瑞终于停下脚步。

正午时分的艳阳落在他脸上,点亮了他清冷的眉眼。

在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大皇子看到了无法撼动的坚定。

“大殿下,赵王一脉,只能做孤臣。”

“臣不能违背祖制,不能败坏族规,更不能一臣二心,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赵瑞语气坚定:“对于臣来说,无论大殿下还是二殿下,都是圣上的子嗣,都是天潢贵胄,别无二致。”

赵瑞的意思很清楚,他并未忠于二皇子,他以及他背后的赵王府,效忠之人从来都是天宝帝。

大皇子的脸色难看至极。

近来发生的所有事,都让他意气风发,隐忍多年,他自觉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用再缩在这个狭窄逼仄的皇子府里苟且偷生。

前日长河传来的好消息,让他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却并非郁郁寡欢。

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可即便李希不在,天宝帝还有两个年幼的儿子,若是辅政大臣极力支持,也不是不能。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时隔二十年才出现在眼前,大皇子终于坐不住了。

他动作很快,先请来的,就是这个在燕京甚至可以呼风唤雨的年轻世子。

赵瑞是年轻,看起来斯文俊秀,却不知却是个硬骨头,怎么都不肯松口。

大皇子背着手,缓缓转身。

那双狭长凤目里的凌然目光就如此扎在赵瑞身

上,此刻的狠辣与冷然,才是他的真面目。

赵瑞淡然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赵世子,你不要后悔。”大皇子道。

赵瑞冲他弯腰行礼,再起身时,面上表情依然不变:“大殿下,臣从来不后悔。”

大皇子不怒反笑:“看来,传承百年的赵王府,也不过如此。”

他说完这句话,便摆手:“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忙碌的赵大人,你且去忙吧。”

赵瑞再次行礼,很快从后宅退了出来。

待回到明堂时,才发现谢吉祥已经等在这里,却是比自己先到。

两人在大皇子府中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沉默地坐上了马车,依旧从中门缓缓而出。

待从锦绣街拐出,谢吉祥才松了口气。

“如何?”

赵瑞道:“还能如何?不过就趁着二皇子失踪,威逼利诱,想让我倒戈罢了。”

“他早就知道我们在查旧案,先找的就是我,”赵瑞很笃定,“不过具体我们没查到哪里,他似乎还不清楚。”

谢吉祥张张嘴,正要说话,飘起的车窗却带出窗外的片刻光阴,谢吉祥眉目一凛,道:“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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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一辆马车从锦绣街的后巷驶出,静悄悄往偏巷里行驶而去。

谢吉祥之所以会注意到那辆马车,是因为马车的轮子干干净净,显然从来未出过城。

赵瑞皱起眉头:“大皇子府出来的?”

谢吉祥点点头,道:“我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大皇子就派人出来,显然对同瑞哥哥的商谈很不满意。”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那马车突然一阵颠簸,车窗里的车帘被甩出窗外,显露出马车里的人。

那是一个俊秀非常的男子,他面白无须,飘然出尘,那双淡淡的眉眼往外一瞥,便收回目光。

一阵风吹来,把那车帘卷回马车里,两相交错,两辆马车驶向了不同方向。

谢吉祥道:“瑞哥哥,刚刚那个人,你可有见过?”

赵瑞的位置在另一边,方才根本没有看清对面马车,便道:“未曾。”

那个人,总觉得特别熟悉。

谢吉祥皱起眉头,她道:“这个人的面目太过熟悉,可我想不起来究竟从哪里见过。”

赵瑞伸手,在她微皱的

眉心上点了一下:“慢慢想,总能想起来,莫急。”

马车咕噜噜往前行,两人很快便回到了皋陶司。

刚一踏进皋陶司,留在皋陶司的苏晨便上前道:“大人,昨日周账房经过认尸,确认死者就是其认识两年的邻居张有德,后校尉经过查卷宗,已经整理出张有德的平生行踪。”

赵瑞同谢吉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忘了大皇子府中的那些事,快步进了后衙。

苏晨把卷宗呈上来,站在边上道:“回禀大人,张有德是岭南人,今年刚刚三十,他少时多有文采,不过只考中童生,之后再无建树。”

“天宝十一年,他离开岭南,独自来到知行书院求学。”

谢吉祥放下手里的茶杯,问:“知行书院?”

苏晨道:“正是,他未曾考入知行书院,只能交束脩旁听,在听了整整两年之后,依旧未考中秀才,只得临时在琉璃庄落户,找了一份账房的营生用以维持生计。”

“他一开始只在琉璃庄的几处小商铺做账房,后来不知怎么同知行书院的掌事搭上关系,进入知行书院成为书院账房,一待就是四年,四年之后的天宝二十一年,他突然辞去知行书院的差事,孤身一人来到燕京,进入红招楼当差。”

苏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