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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现在被两家抢的境况,心里极爽。“若田兄愿意,孤当派兵护卫他至你们秦国,但若在那受到委屈,孤会提兵三十万,亲叩函谷关。”齐抿王把手中的酒杯转了一圈,然后,毫无征兆地,摔在了花亭的柱子上。空气突然凝固。良久之后,海螺里响起一片抽气声。秦公子一【啧啧,不但傻,而且彪啊】秦公子二【哎,霸气呀,若我在他国有难,王兄怕是心里偷乐吧】苏秦【吁.........】田文【花、花、花、这个死田地,虽然傻,但是作为那个他为之犯傻的那个人,感觉还是挺不错的】“田兄,那块叫薛的地方,飘满了瓜甜谷香,那是大齐最为丰腴的风水宝地,我给你留着,即便你在秦君臣相得,不想回来,我也会封给你的亲弟弟们,绝不食言。”齐抿王抬起胳膊,指了指东方。【这个花瓶,刚有点感动,又犯傻了不是,我那亲弟弟,他们恨不得生吃活剥了我,封给他们,能跟封给我一样吗】两位秦国公子终于平静下来,还真是应了老秦人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虽然傻,但傻得真情实意,虽然彪,但彪得霸气侧露,想想自己的王兄,内有母后管着,前有王舅压着,还真为田文做不到这个份上。但开弓哪有回头箭,若此时示弱,那可不只是丢了自己的颜面,更是丢了秦国的颜面,忙强装笑脸,为他王兄美言。田文最终还是走了,齐抿王如他所诺,派了两千侍卫,寸步不离地护卫他到了秦国,给足了这个大脑袋面子。但好景不长,如历史一样,在齐地倍受尊崇的孟尝君田文,在秦国的朝堂上,内不受王太后待见,外受魏王舅排挤,日子过得很是压抑。关健是,这秦国的食物,也太糙了点,一天只能吃一顿白米饭,其余的,都是拉嗓子的粟米饭。看着桌子上的那碗黄澄澄的粟米饭,还有四个清淡的小菜,别说齐国鲜美的鲍鱼海鲜,就连小虾,都没有半只。这让从小便吃鱼长大的田文很不适应,若不是考虑别丢了齐国王室的脸,他真想让狗盗去秦王宫的厨房里,把稀罕地只能让王上王太后吃的鱼偷来,解解馋,更解解那日益浓重的思乡之苦。☆、为什么,你要对他如此好苏秦被提拔成了新的左相,但只负责大齐的外事活动和司礼仪式。齐抿王期待着他的表演。当田文派来的大齐斥候带消息说,他已离开秦国,正在魏韩赵三国周旋,准备合三国之兵,讨伐恶秦时,齐抿王正挽着袖子,意气风发地叉腰站在齐国的田野上。多劳多得,这法子,比占山为王做劫匪抢钱发财还快,成本更低,风险几近为零,只需要一根镐头,一身蛮力即可。所以,大齐子民,在越刮越紧的秋风中,抢命似地挥着膀子开垦荒田,就连那晒了五六年老太阳,准备年前到地府报道的饕餮老人,也好像回光返照,挥了几下镐头,在差点把胳膊弄折的情况下,很不甘心地做起了给本家青壮劳力送饭的活。“王上,不嫌弃的话,吃点粟米饼吧,还有老头子我今年刚晒的咸鱼,用油炸了,香着呢。”旁边一个老头走了过来,虽已是年近七十,但还是相当健壮,那八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虎背熊腰,放眼过去,数他家垦的荒地最多,老人的脸上,像开了花似地,看着那位站在自家地沿上老半天的王上,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搭话。“多谢老人家,坐下,歇一会。”齐抿王接过饼子和炸咸鱼,很有胃口地吃起来。别看这咸鱼在后世不怎么值钱,但在这个时代,需要大量盐来腌制的这玩意,可是了不得的能贮存能运输的产成品,这些在齐国能吃到的东西,在六国,却稀罕地要命。为啥,他们国家不产盐呀。别说现在,即便再过个一千年,盐这东西,一直是限制级的战略物资,这,齐抿王跟好多后世的帝王鬼闲聊的时候都了解过。他想起刚从燕楚手里弄到的漫长的海岸线,那可是个巨大的宝藏,里面不但有现在他们并不知道的大量盐田和丰富的鱼类,还有更厉害的东西,说出来,怕吓着他们。而大齐,即便只把里面的鱼和盐弄出来,搅在一起,制成咸鱼卖到六国,一年的收入也要辗压任意两小国之和。把身上带的一串玉珠赏给老人,齐抿王满意地打马回城,在路过左相府的时候,看到大门口人来人往,丫头小子抬着箱子,正往一辆马车上搬。怎么,这是想走吗?齐抿王心下疑惑,跳下马,走进了院子。一袭白衣,站在上次四人喝酒的花亭里,一只手里拿着一本书,边看边来回踱着步,另一手背在身后,意态悠闲,神情专注。就像开在繁华街头的一株梨树,任身边人来人往,吵闹喧哗,它就静静地立在那里,专心地开着自己的花,却令每一个看到的人,赏出幽深涧谷的清新高远。苏秦在专注地看书,齐抿王站在亭子外,专注地看着他。这个人,即便过了两千年,齐抿王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让他如此地为那个弱小的燕国舍身取义,虽灭了齐,但自己也是身爱极刑,死得惨不忍睹。是为了那个传说中暗恋多年的燕太子妃,还是为了那个提拔他于云泥之中的燕王?燕王职,那可是个长相极为粗狂雄伟的一个人,而且,极好美色,孩子都一大堆了,也没听说过喜欢男人呀。凉爽的秋风吹过,一片梧桐树叶打着旋,落在了齐抿王脚下。苏秦猛地转过了头,呆怔了片刻,才快步走上前,向王上见礼。“先生不要多礼,方才经过相府门前,看到一片搬家景像,却是为何?”齐抿王点点头,轻声问道。“王上可知孟偿君最近的消息?”苏秦直起身,伸手,把王上让到花亭里。“不是联合魏赵韩,讨伐恶秦吗?”齐抿想到刚才的斥侯暗报,出口答道。苏秦面色奇怪地看了眼齐抿王,才继续问道:“信陵君合纵的伐秦联盟新败,田国相正在回秦的路上,这,王上难道不知?”齐抿王暗暗地在心里把大齐的情报系统骂了一万遍垃圾,面上却是沉着冷静,茬开话题,问道:“所以,先生是给田文让地方?”苏秦笑着点了点头。“三公九卿,先生可任意挑选。”齐抿王昂了昂下巴,话说得豪爽又干脆。苏秦站起来,向齐抿王行了个大礼,然后,抬起头,直视他好久,才缓缓开口道:“多谢王上错爱,但苏秦,明日便要离开齐国了。”齐抿王有点懵,前世的苏秦,不是和田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