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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消息,时辰看着手机,突然千般思绪涌上心头,他关上手机,拿手背捂着嘴,强迫自己不流出眼泪。然而,还是忍不住。当第一滴眼泪滑落后,泪水汹涌如潮,guntang的泪滴止不住的从眼中滑落,打湿了手背,流入口中,伴着唾液,苦涩蔓延到心头。时辰捏着手机哽咽着,窗外的景色从他眼中划过,青蓝的天空也改变不了他已经微红的双眼。司机发现了他的异样:“小伙子怎么了?失恋了?”失恋……时辰恍惚了一下,轻轻回答:“……没有,”一段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情,怎么算得上失恋。司机却侃侃而谈:“哎哟,你们这些年轻伢们在出租车上哭的,我可见多了,好几次都是一对情侣在路边分手,一个人拦了我这的士,上了车就开始哭不停。我琢磨着,这么伤心那为什么要分手,后来明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有不得不分手的理由,家庭,社会,唉,太多了。早早相遇却走不到最后,用力爱最后还不得痛苦的分手,太惨了,感情就是这样,所以,我还是劝你么这些小年轻,莫那么早谈恋爱,又不是莫斯好事,走到最后是幸福,走不到就是灾祸。还不如好好奋斗,眼光放长一点,何必束缚住自己,莫昂活还不是活。”一连串的武汉方言,时辰听得有些触动,他忍不住问:“那您……和您的妻子是如何相遇的?”司机很大方的跟时辰分享:“我跟她十年前相遇的,那时才……09年吧,我刚到武汉,日子不好过,然后就认识了她,她还是个餐厅服务员,我经常去吃饭就认识了,然后一路走到今天。”司机憨厚地笑了,时辰从侧面就能看出他脸上的幸福,一定是一个美满的家庭。司机继续说:“这感情啊,该平平淡淡就平平淡淡,该轰轰烈烈就轰轰烈烈,其实蛮简单的事,你也莫要伤心,我看你大概二十岁吧,二十岁啊,人生才刚刚开始,何必落在那个囚笼里呢。”司机不过看着时辰心情不好随意聊聊天,说得都是过来人的话,有点像个偶然相遇的人生导师。时辰应和了后,静静的看着窗外。确实,人会有不得不放弃的理由,但,人也会有奋不顾身去拼一把的勇气。这都是相对的,有的人有多懦弱,有的人就有多勇敢。可惜他,不够勇敢。在机场,时辰托运完行礼后,准备去安检,这时手机响了,他随意的拿出手机看看,霎时,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手有些不稳了。骆瞻是十点看到的消息,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什么人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慌张蔓延从头到脚。他有种预感,如果置之不理,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相见了。这半个月,他一直在厦门的亲戚家,父母将他送过去,让他提前感受下厦门的生活,而他也正好需要躲一下时辰,见面会尴尬的吧。今天早上八点多他刚回到武汉,在床上还没躺够一个小时,他在疲惫中自然醒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牵扯他,让他醒来,于是他醒了,也看到了手机上的消息,瞬间睡意全无,他边打电话边冲出门。“你在哪?!!”电话接通,骆瞻几乎是吼出来的。时辰怔了一瞬间,木讷地开口:“……机场。”“师傅,机场!”骆瞻在那边急切的说,时辰听出来了,他在打车。他慌忙说:“你不要来!”骆瞻不听,他极近扭曲的咬牙切齿:“呵呵,你真是动作快啊,就这样走了?”“我……”时辰突然有些酸涩。“你去哪?!”骆瞻恨声问。“我……要出国了……”时辰站在人群川流不息的大厅内,涩声说。“你说什么?!”骆瞻大喊一声,他有些不可置信,出国?!怎么就出国了?!“你等着!”骆瞻快速的说完,朝开车的司机焦急的说,“师傅,四十分钟内到机场,给你加一百!”“骆瞻!你……”时辰怔然。“为什么要出国?谁让你出国的?!你不是说上海吗?!”骆瞻愤怒了。时辰垂了眼,遮下一片悲伤:“我父亲已经给我找好学校了,我出国上大学。”“cao!”骆瞻忍不住骂出声,但下一秒他就顿住,放缓了声音,“哪个国家?”时辰静默了几秒,说:“英国。”那边没了声,只听得起伏的呼吸声。大概过了五分钟。“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骆瞻温柔的声音响起,没有急切和慌张,满满都是遗憾,“时辰,你要走我拦不住,可我能送你啊,我想送送你,我还从来没有送过你……”话说到一半,骆瞻听到时辰那边隐隐有啜泣声,他能想象到那个沉静如水的男孩,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抹着眼泪,光是想想心就灼灼地发烫。好像是第一次啊,骆瞻想,我得赶紧赶到他身边去。“电话你不许挂,”骆瞻坚决的说,“你挂了我就追到国外去,我有护照的。”“……嗯,”过了好一会儿,时辰才回答。还有半个小时,骆瞻在机场飞奔,新修的航站楼很大,骆瞻焦急的寻找着,国际航班,国际航班!啊,看到了!这时,手机里传来公式化的声音。“请出示您的证件,好,这边安检。”安检了!骆瞻心猛然收紧,赶不上了吗?!他加快脚步,不行,一定要赶上!区域外,骆瞻站定,目光穿透相隔的一切,锁死在那个正要走进安检口的熟悉的人的身上,白色卫衣黑色裤子,是他漫漫人生的不可求。“时辰——!”隔着人群,他顾不得旁人惊讶的目光,嘶声力竭的大喊。而他,听到了!猛然转过头,一瞬间泪水模糊双眼,人群中唯有他在他眼中清晰无比。他流着泪,无声开口,骆瞻。是的,他们差一点,就错过了。身高突出的他站在围住的区域外,他风尘仆仆,气喘吁吁,隔着数米,他的目光依旧炙热无比。他们同时举起手机贴在耳旁。差点沦为遗憾的相遇,凝固时间的话语,如脉脉清风,准确的传达到时辰耳边。“我来了。”我来了,所以去留无憾了。时辰强忍泪水扯出一抹笑容,骆瞻略却带几分轻松地弯起嘴角。还好,赶上了。可惜,我有点想抱抱你。他们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只能隔着手机交流。“项链呢?”骆瞻看着远处那抹身影问。时辰下意识的抬起手抚上颈处,骆瞻了然,粲然一笑:“先去安检吧。”电话打了很久,骆瞻却丝毫不在意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