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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陆子今急忙从时辰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将时辰从地上扶起,“谁惹你了?怎么蹲在自家门口?”“没……”时辰的声音轻飘飘的,跟他的步子一样,都是轻飘飘的,像病了一样。“去床上躺躺吧,晚上……煮泡面,”陆子今关了房门说。“嗯……”时辰的书包就这样掉在地上,他一步一挪地进了房间。陆子今一脸诧异的捡起地上的包,拍拍灰,一天不见时辰怎么就变成这样,仿佛丢了魂魄一样,他还从没见过时辰这样子过。在厨房煮了泡面,陆子今去了时辰躺的房间想看看他怎么样了,门打开一点小缝,陆子今探了个脑袋进去。房内没开灯,天色暗沉,屋内也是暗沉的。时辰蜷缩在床上,像婴儿在母胎一样,据说人在非常没有安全感时睡觉就会这样。他衣服也没有脱,鞋也没换,就那样蜷在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双手抱紧自己,刘海遮住半张脸,抿紧的唇微微泛白。绝对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陆子今悄悄走进去,在床边坐下。感受到有人在身边坐下,时辰也一动不动,陆子今伸出手在时辰背上戳了戳,小声问:“嘿,咋了?”时辰沉默了片刻,微微动了动头:“……没……”“你这没事……谁信,”陆子今搬弄着手指说,“说吧,是学校里的事吗?”时辰重重呼出一口气:“……不是。”“那是什么?”时辰摇摇头,不想说。“说说吧,说不定说出来就舒服点呢,憋在心里憋坏了的,”陆子今说。“……几点了?”时辰哑着嗓子问。“快……六点半了,”陆子今看了看手机,“呀,面要好了,先起来把饭吃了吧。”时辰伸手揉揉头:“我不想吃,你去吃吧。”“别这样啊,饭也不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是因为一些事把自己折腾坏,骆瞻肯定会心疼的,”陆子今劝他,毕竟时辰这样太少见了,因为除了骆瞻几乎没什么事能引得时辰情绪起伏这么大。听到“骆瞻”两个字,时辰突然浑身一阵,紧接着他一下坐起,捶着头不停地大口呼气吸气。“陆子今……如果我,跟骆瞻……断了,不联系了,不来往了,形同陌路,你还会不会不把我当成朋友,”时辰低着头问,手紧紧抓着被子,直握到骨指发白。“怎么会?!”陆子今吓了一跳,不知道时辰为什么会这么问,“是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吗?”时辰烦躁的拉拉引领,扯开两个扣子,好像这样呼吸能顺畅点。“喂,你可别吓我,我陆子今就算相信天塌,也绝不会相信你和骆瞻……会老死不相往来,”陆子今匆匆摆手,然后小心翼翼试探般问,“你们不会吵架了吧……”“呵呵,”时辰突然低笑几声。陆子今一下毛骨悚然,汗毛倒立,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这是时辰嘛?!不会被什么附体了吧?!“……吃饭吧,”时辰下了床,摇摇欲坠脚步飘忽地往餐厅挪,陆子今连忙扶住他,身怕他一个恍惚摔倒了。☆、第55章最初的贺卡吃饭的时候时辰将今天的事跟陆子今讲了一遍。“所以,唐氏要你跟骆瞻断了,不然就把这事捅出去,还要终止和骆瞻家的合作?”陆子今皱着眉说。“是的,”时辰搅着碗里的面。“那你……的决定呢?”陆子今问。“我不知道,或许就断了吧……”时辰说,“我可以不在乎舆论,可骆瞻不行,他是骆氏的继承人,我只有我一人,而他身后是整个骆氏,所以……”时辰放下筷子,往后靠了靠,黯然地看着眼前的碗。陆子今能很明显地看到时辰眼里的“死气”,因一个人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又因这个世界的残酷而不得不放弃这个人,原来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不讲理的。“你要怎么跟骆瞻说呢?”陆子今问,“他一定也不想放弃,如果这次你们放弃了,那你们再也没有未来了,你真的愿意骆瞻被困在婚姻的囚笼终此一生吗,都什么年代,同性恋虽然还会被抵触,但一定不会遭到‘围杀’,说不定,说不定你们努力一下,也许会损失一些东西,但之后你们还能盼来天明呢。”时辰摇摇头:“如果我们的感情要损失整个骆氏,那我们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我背负不起,陆子今,我背负不起,骆瞻也承担不起,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通天的能力。”“你……唉,你总是能想得明白,”陆子今无奈地说,“我算是明白了一句话。”“什么话?”陆子今说:“我老师说,人可以为了爱而伟大,而因为爱,人也是非常渺小。”“人因爱而伟大,也因爱而渺小……”“嘁,我哪有伟大过……”时辰笑了,有些狼狈,却是陆子今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见过时辰的最后一次笑。唐家很快再次派人来到骆瞻家,李异给了骆瞻一段通话录音,并表示如果骆瞻没什么意见,唐家愿意继续与骆家合作。那段录音里,骆瞻听到了时辰的声音。—“我会和骆瞻断的,请你们遵守承诺。”—“好的,感谢时辰同学的答复。”“这不可能!”骆瞻噌一下站起,“时辰绝不会……是不是你们逼他的!”“骆公子稍安勿躁……”“滚!别一口一个骆公子,听得瘆人!”骆瞻忍不住吼道。李异抬抬手:“骆少爷,这是唐先生亲自派我去英国找那位的结果。”“什么时候去的?”骆瞻逼视李异的眼睛。“很早,就在唐小姐知道后的后一天,”李异说,“我同那位说了你与唐小姐的婚事,已及你们骆家即将面临的现状,那位很明白事理,所以……就看骆少爷了。”“我不信!我打电话给他!”骆瞻拿出手机,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说断就断?!—“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再打。—“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骆瞻:“……”“您无论打多少次结果都一样,”李异料到般说。“你们不觉得很过分吗?!你们凭什么去找他!”骆瞻气炸,他从来没想过会和唐凝之订婚,所以也没准备和时辰说,因为这婚事总是会没的,根本不需要说,没想到唐家直接派人去找了时辰,时辰知道他要和一个女人订婚,虽然表面不会有什么,可心里一定难受,他太了解时辰了,时辰的理智是他们之间最明显的一个障碍。“很抱歉,因为您一直没给我们答复,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李异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