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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简安一抖,忍不住握紧了杯子:“行啊。”Lu,我们就这样约定了,这辈子过完,我们还有下辈子,直到你超过我的那天,如果你超过我,那就换我来追赶你。“喂,老师!”陆子今喊他。“我听着在,”简安回答。“我们算什么关系?”陆子今问,指指自己又指指简安,他们既是师徒又有那么点……爱情,好混乱。其实很简单,简安想,侧着脸笑得温柔又狡猾。他说:“我来代替你父母做你家人,我来执你手陪伴你一生。”在我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我逼迫自己走得比任何人快,比任何人远,让我的付出成就我的强大,让我可以在恰当的时间毫无保留的带给你一切。我愿,且将会是你启航的羽翼,是你战斗的铠甲,是你上爬的阶梯,亦是能让你心安的……故乡。茫茫人海,芸芸众生,我一眼认定,且蓄谋已久。刚好,真好。简安走后,他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宽大的画室里,陆子今捂着胸口久久不能回神,不可否认,他竟然有点感动。有个人愿意陪你一生,这该是多么幸运。第二天一早,骆瞻就开着车载着时辰和徐乔去见谢愤。许是知道他们将见面,这天的天空格外蓝,白云悠悠飘过,温柔了阳光。他们到达时,前面已经走了几波来探望的家属,这天是牢里例行探望日,来得人很多,出来的人有笑有泪,让人不禁有几分感怀。骆瞻他们坐在等候区等了半个小时,又有几波人走后,终于有人过来通知他们可以进去了,一下子,紧张和激动将三个人包围。一年了,他们四个终于要重聚了!由人引着路,三人到达探望的房间,轻轻推开门。三个人同时顿住脚步,一瞬间,不知是激动还是悲伤的泪水充盈眼眶。他们都看见了,一年不见的谢愤坐在玻璃窗里,二十二岁的大男孩穿着统一的服装,头发被剃成短短的寸板头,下巴有些胡茬,人少了些朝气多了被磨平的沉稳。是谢愤啊!刚刚还坐在玻璃里面,有些忐忑的谢愤一看见进来的人,陡然站起,一巴掌拍上玻璃窗,不怎么哭的他瞬间泪流满面,他张张嘴似乎在说什么。隔音玻璃使外面三个人听不见谢愤的声音,但他们却能万分肯定——谢愤在叫他们。三人齐齐笑了,那种久别重逢的笑容洋溢在泪水划过的脸颊上。骆瞻走过去,拿起挂在一旁方便对话的对讲机,清清嗓子,他笑着开口。“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们四个人。好久不见,我们一起的并肩时光。谢愤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好久……不见。”眼泪模糊双眼,不停的流止也止不住,直哭到眼睛发胀,喉咙发痛,他努力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握着对讲机的手都是颤抖的。“好久不见”四个字,真的有很神奇的力量,当你说出它的那一刻,见面时的一切情绪就被化解,即使时光匆匆,也只盛下温入微尘的释然。时辰靠在骆瞻背上埋着脸,将眼泪拭去,没想到他再见谢愤已是这种场景。徐乔一边流眼泪一边抹眼泪,最后干脆也懒得擦了。屋里一时间竟无人说话。终于,骆瞻吸吸鼻子,开口:“好了,都别哭了,就十分钟,哭过去多不值当。”谢愤特不容易地止住眼泪,挤出一个笑容:“你们能来,我真的太高兴了。”“这里过的怎么样?看你好像瘦了些,”骆瞻问。谢愤拍拍自己身上的肌rou:“我这rou紧实着,在这里每天锻炼身体,干干活儿,就当是来度个假,沉淀一下自己。”“确实,跟我想的也差不多,你谢愤最不缺的就是乐观,”骆瞻拉近了时辰,低头朝时辰一笑,“我们也很好。”看着时辰回以一笑,骆瞻心里是暖暖的,兄弟都还在,爱人在身边,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幸福最能让人安心。谢愤瞬间恍然大悟,看着他们的相视一笑,刚才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出:“我啊,也没什么理想远大抱负,就想守着一个小工作勤勤恳恳到老,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儿,我可能已经实现了,现在我发现,就这一个小梦想我可能都实现不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但你们一定要幸福呀。”看着谢愤除了泪痕再无其他表情的脸,骆瞻三人都有些心疼,曾经的谢愤该笑就笑,该哭就哭,怒了就吼,怕了就怂,爱了就爱了,怀揣着平凡肆意,走得不紧不慢,那样多好,可是……原来人不可能一直肆意下去,原来不曾长大才是自由,而这个世界在一直逼着你长大。“你和孟宁……就结束了吧……”骆瞻说。“结束了,”谢愤回答,“但她依然是我心上不会结痂的伤,时刻提醒着我当初犯了什么样的错,原来是我太天真了,以后,不会了。”“那要是能碰见合适的人,你……”谢愤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他深深叹了口气:“骆瞻,我疲惫了,再也没有力气去经营另一场爱情,往后也只想为了自己而活。”徐乔听着谢愤的话,心里堵堵的,他急忙说:“别这样啊,那谁不是说过,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最美的风景吗,你也可以啊。”谢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大墩子这么有文化了?”骆瞻拍拍徐乔的肩,笑着说:“墩子呀,机缘巧合下进了一家杂志社,做了个实习记者,这一年读了很多书,肚子里的墨水比我还多。”谢愤笑了:“看着你们都好,我就满足了,别为我cao心,我出来说不定还要靠你们呢。”“行啊!等你出来了,记得找我们喝酒。”本来有些沉重的气氛,突然变得轻松,“可惜陆子今没来,不然我们五个也算是重聚了,”骆瞻说。他们现在,各种事物缠身,又各奔天涯海角,聚一次真的不容易。谢愤摇摇头:“还是别了,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样子。”“他还不知道,我们没敢跟他说,”徐乔说。骆瞻:“知道你不想让他知道,陆子今那家伙跟你一样,最是跳脱,他要是知道你这事儿,铁定什么都放下从英国赶回来。”“所以不想让他知道啊,我的错,坐牢也是应该的,”谢愤说,“他现在很厉害,又前途无量的,不想让他掺和我的事。”徐乔:“瞒不了一辈子,他总会知道的。”“那就再说吧,说不定那时我已经出来了,”谢愤笑笑。因为探望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所以很快时间就到了,有人进来催他们。谢愤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