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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眼李荔,视线在两人中间扫过,潜意识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徐南在楼上,”麦五声音还是哑的,他无力解释什么,“你上去看着他吧。”姜庭识相的没有去问原因,只是快步迈上楼梯往楼上走。“我们先去派出所,”麦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哽了一下,却又勉强恢复正常,“然后可能会带你去宁水市公安局……没关系,我送你去。”方林檎浑身一震,他瞬间从麦五短短的这两句话中察觉到了什么,他没控制住自己,下意识看向李荔。李荔对他微笑,看着麦五点头说:“好。”麦五的车停在不远处,三人却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沉默着往前走。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了李荔的鼻尖,她仰起头看着天空,喃喃道:“下雪了。”雪花大朵大朵地从天空中旋转着落下,街上残留的行人也都低着头加快了脚步,经过麦五三人的时候也根本不曾抬头看一眼。比起外人,大家甚至更关心今天晚上要吃些什么。“又下雪了。”李荔似乎重复了一遍,却也更像是透过这场雪回忆到了什么。哪怕已经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阳水镇派出所里仍旧因为白骨案件灯火通明,陈柯手上抱着一堆尘封的档案,哪怕眼镜都滑落鼻尖她也顾不上抬手去扶,听到有人进来只抬头扫了一眼:“队长你可算是回来了。”她把档案放在桌子上,一边垂头整理一边说:“下午的时候宁水市的汪文凯打电话说骨龄检测出来了,成年男人,年龄在二十三岁到二十八岁之间,我按照你之前说的查了近十年内包括阳水镇附近的失踪案例,一共八起,符合年龄范围的成年男性有两起,一起是陈家村的陈松,一起是之前荔枝姐之前报案定失踪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猛地抬头看向门口。而正在她对面低头做分析的罗晓斌听到她突然停下,也抬起头疑惑地问:“怎么……”当看到站在麦五身后的李荔时,他露出了陈柯一样震惊的表情:“荔枝姐?你怎么……”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声,在他对面陈柯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白骨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麦五声音一顿,“李荔,主动自首。”……罗晓斌和宁水市公安局通过电话后,所长办公室的门没关紧,里面两人的争执仍旧没有一个结果。其实说是争执也不太恰当,两人的声音都很平静……罗晓斌不敢再听,摇摇头就先去和陈柯去看李荔。虽然他现在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不可置信感觉没有一点儿真实感。“你应该知道,”所长无奈地看着麦五,“你现在的这种情况按理说不应该再接触这个案子,更不用说这个案子已经交给宁水市全权负责了。”“我很理智也很冷静。”麦五平静地看着所长,“我和李荔是朋友,但这并不会对我,或者对这个案子造成什么影响。所长,我想参与到李荔的审讯过程,至于宁水市那边就麻烦您了……这有可能是我在阳水镇负责的最后一个案子,谢谢您。”他说完,对着所长深深鞠躬。所长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摇头,最终还是妥协地叹气:“你啊。”宁水市公安局那边应该也是在通宵加班,派来了两位没见过的民警过来带李荔走。麦五看了眼一直在派出所等着他的方林檎,心底一软,悄悄捏了下他的指尖,小声说:“这几天要记得好好吃饭。”原本想要和他一起去宁水市的方林檎听到他说的这话也咽下了已经到了唇边的念头,他点点头:“那我和方小六在家等你。”麦五看了眼周围,悄悄把他往阴影里拽了拽,轻轻亲了他一下,小声说:“忙完荔枝姐的事情我就会很快回来。”方林檎伸出冰凉的指尖点了点他还有些红肿的眼眶,看着他强忍着打起精神给自己看的模样,张开手臂抱了抱他:“我认识不错的律师,会最大程度帮荔枝姐争取的。”麦五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回抱着他。……审讯室的灯光其实很刺眼,李荔进去的时候还下意识别过视线。当坐在冰冷僵硬的铁凳子上,看着眼前那位面无表情的女民警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一点点害怕。未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可能都会经历这样的生活。李荔深呼吸,对此却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她做错了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做错事就受到惩罚。“……我想和麦五说。”站在审讯室外的单面玻璃外,死皮赖脸跟过来的麦五就看着原本要走进去的邢队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非常不想但也没有办法地对他招招手:“麦警官,辛苦你这么晚还来我们宁水市帮忙了。”“谢谢。”麦五松了口气,也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话,戴上耳机直接走进去,审讯室的门也在他进去之后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作者有话要说: 呼。大概不用给徐南吃玻璃渣了,他已经躺在玻璃渣里了,尤其是还混着自己表哥的糖渣渣。看一个年轻冲动又彻底失恋的小太阳哭,我也不开心。☆、第四十八章李荔和张文康恋爱的时候永远也猜不到会以这样一种结局收尾。“他比我大四岁,追我的时候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劝我和他在一起。而我也是真的喜欢他,毕竟他长得好看也很有能力,而且那时候他真的对我很好。”坐在麦五身边记录的女警看了眼资料里张文康的照片,哪怕是证件照也能看出来他模样俊俏。她不认识李荔,只对比着这张男人微笑的照片和现在的那堆白骨,就对面前这个杀人凶手有些反感。她是听说过这个女人是因为家暴才杀人,但是反家暴法又不是一个摆设,就因为有这种不懂法的人才会发生这么多惨案。她年龄不大,估计入职时间不长,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当下就悄悄撇撇嘴。李荔低着头握着手中的纸杯,里面是麦五帮她接的热水。她并没有注意到年轻女警的神情。“我们恋爱了两年,在我二十岁的生日也是我们恋爱两周年的时候,他和我求婚,带着整个公司的同事。”李荔轻笑一声,笑声里还带着一点点怀念,“我真的很感动,当时觉得可能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像他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婚后大概有半年吧,我有一天去见完客户回家大概在下午六点多,他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李荔的手指稍稍蜷缩着,声音却很冷静,“他怀疑我,质问我,然后开始打我,这是第一次。我从来没见过他那副模样,不知道该说是震惊还是难过,或者是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荒诞和茫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