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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回来。”关郁说,“我要去商场。”非高峰时段的地铁还有空位,陈凫坐在座位上看论文,还是看不进去。想到关郁,他神色缓和许多,现出了点点笑意。对面似乎有人举着手机偷拍,陈凫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是一个初中生打扮的小meimei,陈凫心情颇好地笑都更明显,眼睛弯了起来。小meimei欲盖弥彰遮起了手机,陈凫便没再看。到站下车。还没到教室,他看到唐意映给他发消息。唐意映:“宋老师今天心情不好,据我分析,参考他下颌处疑似指甲留下的痕迹,师母又打他了。”陈凫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师母老打他干什么啊?”唐意映:“我猜可能是忍不了了,宋老师这脾气……唉,不说了。”陈凫:“捂脸笑哭.jpg我等电梯了。”宋理义教授正值壮年,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创新方面颇有建树,接过已故老教授的大旗,带领兴大哲学研究蓬勃发展。学术方面没的说,同行提起都要敬佩,就是这性格方面——连对周围人很宽容的唐意映都叹气,可想而知确实是有些问题。陈凫走到门外就听到了导师的吼声,门开了一条缝,有个学弟偷摸在往外瞟,见有人在,走过去把门打开,看见陈凫如见恩公,握着他的手低声道:“师哥你总算来了!”没别的原因,陈凫一来,导师的怒气自然而然就转到了他的身上,其余学生就能松口气。宋理义瞥到刚进来的陈凫,当没看见,继续给学生开会。总结了这学期众人表现,交代下一阶段任务,抨击了某些同学外出不打招呼、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的行为,恶狠狠道:“你们不要逼我放弃自己仅存的善良,暑假让你们留在这里不能走。”众同学:“……”不敢搭腔,根据他们的经验来看,谁说话,谁要被留。“哎对,现在没声了,请假时倒是话多!”宋理义声音提高了一倍,开始学自己的学生叫,“老师我同学结婚!老师我同学生孩子!老师我同学离婚了!留在我这是不是屈才了?我看你这婚礼司仪的职业也挺好的!”被点到的前排男生弱弱举起手:“老师对不起,老师我辞职了……”这是陈凫室友何萧萧,白白净净的,从小认真读书连跳几级,成为研究生那年十九岁。因为口头表达能力欠缺,找了份婚礼司仪的工作,动不动就失踪,遭致了导师强烈不满。宋理义心情是很差,骂人都提不起力气,最后摆了摆手:“回去吧,头疼。”人们收拾东西往外走,听他突然道:“陈凫留下。”众人对此并不意外,只给了陈凫一个同情的眼神,何萧萧路过陈凫,伸手抱了抱他,小声道:“哥,加油。”唐意映路过他身边说:“外面等你。”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宋理义坐在陈凫对面的椅子,说:“论文怎么样了?”陈凫:“我还是……写不出。”宋理义看着他,眼里有些失望,“截止日期早已经过了,但也不是不能提交,你这样自我放弃,是真想回家了?”陈凫低下头,半晌才道:“我会努力调整。”宋理义:“你都调整多久啦!黄花菜凉了,我上天堂了,到时候把论文烧给我啊?”陈凫慌张地看着他,有种不好的猜测,不敢问,只是道:“老师您一定能长命百岁。”宋理义:“快,滚滚滚,滚!大会我带别人去,你就在这调整吧!慢慢调整,慢慢的哈,千万别着急!”陈凫:“……老师你咋又生气了呢?”宋理义手捂着胸口,靠在椅背上,绝望地望着上方:“没生气,死了。”“老师您保重身体吧。”陈凫站起身,朝宋理义鞠了一躬,“老师再见,我先走了。”宋理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意思是可快滚吧。陈凫从教室里走出,与等他的唐意映目光交汇。等电梯,唐意映问了句:“还没哄好吗?”陈凫摇摇头:“我又伤他心了。”“哎,也是不容易。”唐意映说:“付出了太多心血,把学生们培养成才,有的还不领情,啊,不是说师兄你。”陈凫:“只是领情也没用,做得不够,才没办法让他、让自己满意。”唐意映认真地看着陈凫:“可你已经很好了。”陈凫在本科期间陆续发表了一些哲学方面论文,研一时更是深得宋理义青睐,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谁知道后来他就突然间陷入了迷茫状态,宋理义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知道哲学路上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他就让陈凫和自己一起翻译国外著作,想着给他点时间,从书中获得感悟。可陈凫的状态并不见好,久而久之,宋理义是一看到他就生气,谁也没办法劝,就这样陷入僵持。陈凫对唐意映的安慰也只是笑了笑,他不是向别人倒苦水的人,唐意映显然也知道这点,电梯到了,两个人先后迈进去,见里面没人,唐意映才说:“如果实在苦恼,不如去找心理咨询师聊聊天?”陈凫心说他是去过,但因为他的不配合,效果并不理想。“嗯,我会想想。”他说。出了楼,陈凫说:“我要回宿舍,再去图书馆还书。”唐意映:“正好我也要去。”陈凫:“你现在还去图书馆看书吗?”记得最初唐意映被校内学生关注就是因为在那学习时被偷拍了下来。唐意映摇头笑了下:“回宿舍看。”两个人一起走,路上陈凫收到了关郁的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陈凫回:“马上了,二十分钟。”关郁没再回,陈凫回了宿舍见到何萧萧,简单地说了几句就出来。到楼下等唐意映,一路去图书馆,还完书唐意映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和唐意映在一起的时间是很愉快的,可对陈凫来说,这种快乐仅仅浮于表面,他又不能永远和唐意映待在一起。当每次愉快交流结束,他会立即被一种慌张情绪所捕捉,好像他利用了唐意映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他看着向自己频示好感的师妹,又不知该如何说,怕自己误会了她,显得他自作多情。陈凫露出抱歉神色,说还要回家看书,出门坐地铁,唐意映点点头:“好吧,”她也没问陈凫一个非本地人怎么就突然不住宿舍住外面了,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一起跟着他走出校门。陈凫确实也没多想,以为她也要回家。唐意映家在本地,她父亲与宋理义曾是很好的朋友,后因理念不合一拍两散。当然,唐意映没说过,还是陈凫从他们的聊天中推测出来的,后来上网一查果真如此。唐意映在学校很低调,也不会主动透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