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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大安邀着方云溪到村口井边吹凉风。嗅着草木芬芳,两人开始进行日课之护理佩剑。“你这是做甚?”大安放下手中佩剑,指着方云溪手中的剑,“你是在……给剑做护理吗?”方云溪也停下擦拭剑柄的动作,答道:“当然。”大安用指尖轻轻触碰那上面华丽的装饰,“这些东西不碍事吗?”“不啊。”“我见你给剑做护理,对这些雕饰却是最用心的。”大安偷偷瞅了眼和村长在村口谈心的峰主,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要是给峰主晓得了,你少不了一顿痛罚。”“反正又不会被他知道,管那么多干嘛。”方云溪毫不在意,“对了,你可知道这次来除什么呀。”听到这,大安立马振奋起来,“我听说是只狐妖,道行不浅,受了伤,才被发现的。”“哦?还没除妖呢,这些东西你都知道了?”方云溪埋头细致地打理剑鞘,他特地打了一木桶井水放在旁边,用来清理不小心落了灰尘的金玉宝石。“还不是你问的吗!”大安嗔怒般横了他一眼。“哦。”方云溪闭上嘴。村里悠悠传来少年的呼喊声,“云溪——啊,云溪!”方云溪歪歪身子,因为坐在井边石砌的围栏上,还拿着剑鞘,他不敢动作大了。他也没有回应,但季行风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位置。“怎么了,很吃惊吧。”季行风调侃道,“你一有动作我就看到你了,玄不玄?”方云溪轻笑,“你是动态视力吗,啊?”“什么啊,明明是对点视力。”季行风惊叫一声,“哎哟!大安你这家伙打我干嘛!”“我和云溪到村口聊天,你来干嘛,真碍眼。”大安冲他翻了个白眼,拾起剑走开。“啧。”季行风撇撇嘴,一扭头又是一条活鱼,“你说这妖怪好不好看?”“……”方云溪瞥了他一眼,“季行风,我要告诉峰主你脑子里都想的是些什么。”“你喊大安都是昵称的,喊我却是全名!这样显得我们多生疏啊。”“我之前给你起了一个,你又不准我那么喊。”季行风表情一阵扭曲,半晌勉强找回声音,“……全名就全名吧,也不是多大事。”方云溪看了他一会,直到季行风不自在地和他对视几秒后,才仰头看月亮,“那妖物都不一定化形了。”“诶,我听我师父说了些详情,据我推测,应该化了形。”季行风满脸期待,“真希望是个绝世美女啊,再不济小家碧玉那种类型的也看得过去。”季行风没听到方云溪接话,就奇怪地看他,结果就看到小伙伴深思的表情。“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哦,我就是在想,难不成亲手打死一个美女你很期待?”方云溪的表情透出一股嫌弃来。“……”经方云溪这么一说,季行风迅速反应过来,“算了,还是没化形的好。省得我心疼。”方云溪差点没忍住翻白眼。“我们这么一大波人来,动静又那么大,那妖怪不会跑掉吗?”季行风好奇地说道。“嗯,应该是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吧,如果它还在这里的话。”方云溪拍拍季行风的肩,“我回去睡了,有点累。”“嗯,好,我也回去睡觉。”次日早,剑峰弟子个个神采奕奕,吃完了早饭就由峰主领着上山去。这村子背靠青山,村中水都引自山中清泉。“大白天的,妖怪也会出来吗?”大安说。“有些妖怪和我们生活作息差不多。”季行风开始显摆自己的博闻强识,“不过他们不用起个大早去练剑。”“那可不一定。”结果,季行风的小伙伴却丝毫不给他面子的反驳了他。季行风委屈地看了眼方云溪。“别给我装可怜,你睡姿有多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点数?”剑峰一行人除了峰主都是两人一屋,臭着脸的方云溪昨晚和季行风睡一张床。方云溪深刻体会了什么叫梦中搏斗——季行风不愧叫“行风”,可真是个行如疯狗的男子。方云溪再也不想和他睡一起了,他宁可去睡屋顶。“我错咯……”季行风讨好地笑笑,“我也是才知道我睡姿不太好的。”“不太好?是非常糟糕!”“毕竟是疯狗嘛。”大安冒出一句。“我是什么轮得到你说?!”季行风气冲冲地吼道,结果两人就你一句我三句地吵了起来。方云溪揉了揉太阳xue,只能自认倒霉。“你们两——”“轰隆——”刹那间,山中有山石崩炸的声音响起,年纪尚小又历练不足的弟子们都面面相觑,看到对方也一脸惊疑未定后放下心来。凝滞的气氛瞬间恢复了常态,甚至有些活跃。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走在前面的峰主也没有制止他们,他头都没回。“……”目睹全过程的方云溪无话可说。“咦,为什么这么大动静,发生了什么?”季行风说,他看起来跃跃欲试,很想一剑捅死那妖怪。“待会儿你别冲动。”方云溪皱着眉头训他,“你要是被抓过去了,我才不会去救你。”“诶?!”季行风焉了吧唧的,“我绝对不会冲动的,等师父把它给打残了,我再偷偷上去补一刀。”看把你给能的。方云溪终于忍不住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瞅了瞅他。☆、山中妖怪“师兄……”离妖物位置越近,有些弟子开始害怕起来。其中一个梳着团子头的小女孩挪到方云溪身旁,在对方迷茫的眼神中胆怯地拉住他的衣角,小女孩黑玛瑙似的两眼就快要盛不下泪珠。方云溪顿时头大,手法极不熟练地胡乱揉了几把这位师妹的头,还得小心着不能揉乱她的发型,“别怕,师兄保护你,咦——你怎么哭出来了呀!”方云溪慌张左右看去,结果季行风那个不仗义的混蛋家伙,早在小女孩开口的时候就被她要哭不哭的样子给吓得追上师父,躲在那儿不回头了。大安也指望不上,就她那性格根本不可能会安慰人,而且她在旁边走着对这里的情况视若无睹。说来方云溪也没见她掉过眼泪,嗯,是个狠角色。“我好害怕,我想回去……”小女孩揉着眼睛,像是要把眼泪都揉干净了,那样就不会再流泪了。方云溪拉开她的手,顺势牵着她走在队伍里面,“你要哭就哭吧,这样揉对眼睛不好。而且,你现在能哭,长大以后这种情况就不能哭了,趁着机会好好哭一场吧。”小女孩嘤嘤的啜泣声慢慢停下来了,她仰头,小脸rou乎乎的,眼神纯真无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