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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剑修弟子——方云溪和季行风相继成年。因着方云溪和季行风不记得自己具体诞辰,两人便都以入宗时间为代,行冠礼。季行风比方云溪稍长一岁,因此,去年他便已经及冠。过几日,是方云溪的及冠之礼。这些天里,万道宗尤其是剑峰弟子都兴奋不已,宗内上下皆是宛如过节一样的气氛。若要问这是为何,那当然是因为,万道宗门人对方云溪高到离谱的好感。六年时间,足以让一株幼苗成长为一颗碗口粗的树木,让一只弱小的幼猫长成撒野狂欢的野猫。回生峰——方云溪扯住小野猫的尾巴,力道温和地把它往回拖了一步,“你想去哪,嗯?”“喵、喵呜呜呜——!!!”猫咪炸毛,气势很足地凶了几句。“再敢到处闹腾,我就把你锁在笼子里,哪儿也去不了。”方云溪恶狠狠地威胁道,完全不顾这是一只长相可爱的猫咪。他捏了一颗圆润的咖色丹药,“给我听话点,把这东西吃了。”猫咪的叫声顿时变得凄厉至极。方云溪还捏着药丸,即使指关节用力到泛白,这颗药都没有被破坏形状,依然泛着圆润的光泽。他掰开猫咪的嘴,让药丸滚进它嘴里。猫咪看起来都要哭了。“再吃一个月,就结束了。”方云溪好心安抚呜呜的猫咪,拍拍它的头。“咪唔——!”小野猫窝成一团,好不可怜。方云溪面带怜惜地揉揉它的小肚子。“云溪。”季行风御剑而至,六年,他已经完全长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又在喂猫。”“它要按时吃药。”云溪淡淡地说道,他站起身来,“你怎么出关了?不是说要冲击结丹么。”季行风笑容一敛,“马上就是云溪及冠之礼,我担心错过。反正结丹不急于一天两天,无所谓的。”“少来。”方云溪的胳膊微微一动,拂动腰间佩剑上的玉石剑饰,“别为了这么点小事耽误了修行。”“放心吧,云溪。”季行风看上去非常高兴,脸上洋溢着暖洋洋的笑意,“等我们都结丹,就一起去外面。”“嗯。”方云溪会心一笑,“我们说好的。”闻言,季行风笑容更深。这几日,明明就是结丹的关键时期,季行风却总有种惊惶感。说来这几年,他偶尔也会梦到过去,那至今不知道在何处的家乡。梦里的他不像是他,梦里的云溪却还是云溪。在那些梦或是回忆中,他的胸腔中总会有一股阴郁烦闷之气久散不去。他看着那些场景,好似隔着一层朦胧雾气,像是局外人。季行风谁也没有告诉。“我还没有去向师父请安,云溪,你呢?”诸多思绪转念之间被压下,季行风另提一事道。这些年,方云溪和峰主之间的关系虽不比季行风与其的密切,好歹是能维持着每日请安和见面打声招呼这样子。在季行风闭关冲击金丹的时间里,方云溪每天都是一个人去拜见峰主,他今日还没有去过。“没有,走吧。”方云溪临走时又拍了拍小猫的头,以示警告。“不许调皮。”青年温水一样柔和的磁性嗓音撩拨着旁边人的剑心。季行风耳根微红。“走了,云溪。”话音未落,季行风就猛地蹬地踩上轻剑,御剑飞驰而去,颇有些仓皇逃跑的意思。方云溪不明所以,右手出剑,足尖轻轻点地,端的是仙风道骨。他御轻功的模样宛如舞剑的大祭司,衣袂翻飞,神情淡然。如同仙山之上仁心亲善的神祗。某新入门的小弟子紧紧地抱着白鹤的脖子,满眼惊羡地直直看着从自己眼前掠过的身法飘逸的修士。“那是谁,好、好帅啊!”小弟子惊呼。带这名新收弟子前往住处的师姐呵呵笑,以一种炫耀的口吻道:“那是我们万道宗的云溪师兄,天资惊人,性子还好。”而且——这名早几年入门的女弟子脸蛋红扑扑地追寻着远去的身影。青年那温柔多情的精致脸庞,修长挺拔的身姿,让多少人魂牵梦绕。包括她自己。“师姐……你怎么脸红了?是风太大吗?”小弟子懵懵懂懂地问道。女弟子如梦初醒,听到小弟子这么说,更是羞红了脸,“嘘——!!!”“总之,云溪师兄迟早是要名扬天下的!”方云溪不知后头有两个弟子在谈论自己,他收了个剑花回来,轻盈落地。“季行风,你走那么急作甚?”方云溪眼皮子一抬,有些不满,“风吹得脸疼。”“所以你倒是结个防护罩防风呀。”季行风不止一次这么建议,“师父看见了,又得说你偷懒。”“可我就是喜欢吹风的感觉。”方云溪理好衣袍,“行了,你我各退一步,我就不追究你跑得太快了。你也别想着去峰主那儿告我一状。”季行风笑出声来,“我就说过你一回,你记到现在。”方云溪哼了声。“好了,我再也不告了。”季行风捂了捂嘴,“师父这会儿应该在忙着准备你及冠之礼的事情。”“峰主。”方云溪微微俯身,旋即恢复站姿,偏头看窗外。“师父。”季行风一拜,他直起身后看到师父的脸色不太好,不免出口问:“怎么了,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嗯——”苏玉檀神色难辨,“无事。你怎么出关了?”“徒弟念着云溪的及冠礼,于心实在不想错过。”季行风实话实说。苏玉檀点点头,没说不好也没说好。方云溪看了眼书桌,有一开了盖子的檀木盒子。他突然说道:“紫檀木佛珠?”“我托无妄僧送来的。”苏玉檀道,他意味深长道:“驱鬼避邪。”方云溪疑惑,“这里又没有鬼。”“外面有。一串佛珠是给你的,希望你能善用。”苏玉檀微笑,“去年行风及冠,我所赠的是一柄剑,由洗炼峰主所铸。”“多谢峰主。”方云溪淡淡道。“说来也是唤醒了一段往事回忆。”苏玉檀说。方云溪显然也想起了当初寒潭洞的糟糕遭遇,面色不变,声音却低了几度,“叨扰,告辞了。”季行风整个人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谜语。“欸?”他晃了晃脑袋,也道了声告退。如今是四月,山头梨花成片绽放。方云溪踩着遍地的纯白梨花去往高处。黑白晕染的水墨风衣袍因质地轻柔,稍有点风就会飘动,他未及冠,如墨长发以白云饰黑色绸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