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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宽大的手掌抚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从眉间亲到唇角,动作温柔缱绻,气氛暧昧。两个人在床上滚作一团,耳鬓厮磨了小半个钟头,祝归宁这才心满意足,放殷山越起来。这回冰箱里面的材料倒是丰富,早午餐殷山越给祝归宁做了很多菜,甚至做了一道相对复杂的糕点,有些像酥饼,奶香味的,哄小孩子用。祝归宁吃的嘴角全部都是碎屑,捧着一杯热牛奶,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看着面前祝归宁喝完牛奶舔唇角的样子,殷山越忽然又觉得像是祝归宁这种品种小狐狸精,不搞才是真的亏了。殷山越吃饭的动作一向比祝归宁要快得多,他吃完两碗饭的时候,祝归宁还在拎着筷子,一根一根地夹菜吃。祝归宁吃东西的时候不太说话,殷山越放下手里的碗筷,坐在餐桌前面看他,空气安静,令他有些控制不住地走神。其实昨天晚上大约两三点钟,他曾经背着睡熟的祝归宁,给吕庆打过一个电话。那时候祝归宁在发xiele几次以后意识已经变得模糊,挂在殷山越身上撒娇,从浴室到房间的这两步路都要对方抱他回去,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一样,又绵又软,哼哼唧唧地不下来。殷山越餍足,有心哄他,搂着小狐狸精的腰背,把人稳妥地抱回床上,连被角都塞得格外严实。只是祝归宁睡熟,殷山越却并没有完全地放松。之前对方在体育器材室里面说过的话他都好好记着,本来那些神棍发言,殷山越都只当是祝归宁随口编造的借口。但是今天,祝归宁说话时的神色太过于认真,虽然嘴上四六不着,可眼底的惶恐和担忧没有掩饰得跟从前一样好,被殷山越抓住破绽,记在心里。他当时没说什么,现在夜深,那些记忆反而像是跟冒头的针,扎得殷山越心神不宁。说起来有些奇怪,可是灵海道上的规矩的确就是不动刀枪,最先定下来规矩的人已经难以追究。可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一帮子混混居然真的一直都在默默遵守,谁也没有率先坏掉这个规矩,有一些近乎偏执的坚持。殷山越站在阳台吹冷风,打给吕庆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对方正在网吧通宵,背景音嘈杂,伤耳朵。殷山越皱着眉头问吕庆那天临市的人第一次来,是不是真的带了菜刀。吕庆扯着嗓子,给出来的答案却令殷山越着实有些诧异和震惊了。“殷哥,还好你那天没来!”提到菜刀,吕庆原本兴冲冲的语气明显变得激动起来:“要不是我吕庆福大命大,早就被他们砍死了,妈的,一群老阴逼,半点规矩都没有!”殷山越喉头紧了紧,声音发涩:“这些细节你有没有和祝归宁提过?”“当然没有啊。”吕庆不知道殷山越为什么突然提起来不相干的人,挠挠头:“我没事跟他提这干嘛?殷哥,您还有别的要问吗?我这排位就快开始了……”殷山越沉吟一会,说:“知道了。”之后便挂了电话。原本已经消失已久的违和感再一次袭上心头,他原本以为祝归宁只是胡说八道,现在看来,事实的真相并非那样简单。祝归宁为什么要找上他?自己心里那些莫名的熟悉感又是从哪里来的?对方从哪里拿到的临市那些人会带菜刀的消息?就像是祝归宁说的一样,真的会算命?……看来祝归宁背后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很多。殷山越坐在餐桌前走神,祝归宁把鲜奶喝得见了底,偏头过去看他,伸出手,细白的腕子悬在半空,五指在对方眼前挥了挥,下一秒,就被人捉住了小臂,禁锢着不让他继续乱动。祝归宁另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托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摆出来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你捏疼我了。”殷山越回神,余光瞥到祝归宁手臂上面昨晚被自己捏出来的,小片的淤青,眸子半眯起来,迅速松开了自己的手指:“昨天晚上发浪的时候怎么就不喊疼?”祝归宁没想到殷山越居然是这种反应,撇撇嘴,冲他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嫌弃道:“也不知道昨天兴奋到**的人是谁。”殷山越被祝归宁轻松揭短,脸上挂不住,有些羞耻地发红,只不过被皮肤的小麦色遮掩,看不太出来,嘴硬道:“第一次,换你你也**。”祝归宁被那个词语取悦了心想他们两人其实已经算不上头一回了。上辈子那么多次,可惜殷山越的基础还是没打好,不过也没关系,再教一辈子,总能教好的。吃过早餐,殷山越找出来祝归宁家的红花油,连带着之前留下来的那些旧伤和淤痕,把祝归宁从头到脚揉搓了一遍。期间小狐狸精不老实,一直往殷山越身上贴,两个人一来二去,又擦出来点不一样的火花。殷山越把他按在怀里欺负,直到浑身上下全是和祝归宁一样的药油味才作罢。豆袋沙发小得很,不太经得起折腾,两个大男孩窝在上面其实挤得要命。但是祝归宁喜欢,殷山越也不介意。他们坐在里面断断续续地接吻,交换唾液,拥抱,只凭着含情的眼神,就能消磨打发一整天的时光。第十八章祝归宁坐在殷山越的自行车后座吃早饭,手里面抓着两根啃了一半的油条,腕子上还挂着两杯封口的热豆浆,细长的吸管塞在透明的塑料袋里面,都是淡蓝色的,质量看起来不太好。车子前几天刚刚买回来,殷山越特地嘱咐自行车行的老板给他挑了辆最结实的。车身比普通的自行车还要更大一些,后座加宽,上面还绑着块海绵软垫,浑身黑不溜秋,车把手上面挂着个拳头大的铃铛。祝归宁也不嫌弃它丑,知道是殷山越去工地上打了小半个月的夜工才攒够钱买回来的,天天坐在后座上面,跟殷山越一起上下学。深秋的天亮得已经有些晚了,早晨七点过,天空还是一片深沉阴暗的模样。殷山越仗着自己身体好,里面只穿了件单衣,就连校服外套都是在祝归宁的强烈要求下才添上去的,如今前襟的一排扣子解开了一大半,车子前进时带起来的风把外套衣摆扬起来,劈里啪啦地往后面祝归宁的方向甩。祝归宁咬了一口已经冷透了的油条,右边脸颊撑起来一个小鼓包,含糊不清地对殷山越说:“把衣服穿好。”殷山越假装没听见,把自行车的脚蹬蹬得可起劲。油条虽然已经冷掉了,可是香味依旧,像一根扭动的丝线,弯弯绕绕地往殷山越的鼻子底下钻。载了两个人的自行车还是很沉的,殷山越弓着背,抓着车把的五指紧了紧,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偏过头,视线还是盯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