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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爹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不然,你们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答应。”我听到娘的一声低泣,强忍着不去看她,只是专注的看着爹爹。“只是你们也别太过形迹,人前别做出什么丢脸的事。不然爹爹不会饶了你们。”说着在我手腕上轻轻一按,顿时一股热气直透体内。我大吃一惊,这股内力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爹爹居然也练有盘龙透髓功。“爹爹你……”“你爷爷下的药太邪,让爹爹忘记了很多事,连这个也都忘了,只可惜神医谷主的火龙针爹爹不会,不然一定治好你。”我还没好吗?好象昏迷中也听到神医谷主说过我日后会受苦。会受什么苦?“别怨你娘,毕竟她想让你们回到正途,换了谁都会这样做,如果换了以前的爹,说不定你们的狗腿都会被打断……”门外隐隐传来婴儿的哭声,然后听到有人在训斥:“怎么又哭了,快让他住口,夫人不爱听……”我的目光终于转向娘,娘的眼泪顿时泉涌,伸手想拉我却又不敢拉,捂着嘴强忍着抽泣。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娘逼我们的样子历历在目,可现在伤心欲绝的模样又触动我的心肠。娘真是憔悴了,还不到四十岁,白头发已经长出好多,眼角额头的细纹也加深好多。娘以前可是个大美女,看她现在的样子,和以前有天壤之别。我和棣让她cao碎了心。我勉强抬起手,想拉她的袖子,刚抬起一点又无力地落下。爹爹扶着我的手,碰到娘的脸,勉强为娘拭了一滴泪。娘一把抓住我的手,再也忍不住,说了声:“槐儿啊──”就再也说不下去,放声痛哭起来。我心里酸楚,眼泪却流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娘掺白的头发。又隐隐听到婴儿的哭声,尖锐而痛苦,突然又消失,好象被什么东西捂住。“小“……小……孩子……”“你说什么?”“……小……孩……在哭……”爹爹仔细听了听,眉头皱了皱,转身出去,过了一会,抱着一个襁褓进来。“你弟弟的孩子,看,长得多像你们小时候。”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悸痛,被背叛的强烈痛苦重新袭上心头。棣的孩子……棣背着我和紫荃生的孩子……眼前好似一阵烟云飘过,耳边一阵空响,手好象被人重新抓紧。闭眼缓了一会,心里的悸痛逐渐缓和。我听到娘在和爹吵。娘说我在昏迷时刚说了句棣的孩子就吐血,差点丧命,为什么还要把孩子抱进来刺激我,害得我又昏过去。爹爹则说我们以后要过一辈子,连个孩子也容不得算什么真心相爱。又说娘做得过分,逼得棣出走,逼得我险些丧命,又不好好待自己的亲孙子。我重新睁开眼,看着爹爹怀里的襁褓,轻声说:“叫……什么……名……字……?”爹爹和娘不再低声争执,把襁褓放低,让我看,说:“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只叫他小宝……”爹爹把孩子放在我身上,小心地扶了我靠在他怀里,小心地托了我的手,再把孩子抱起来。小小的婴儿红头涨脸,哭得声嘶力竭,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挥来挥去。像我们吗?我们小时候就这个样子吗?可怜的孩子,你哭什么?是怪你爹爹不来看你吗?大伯伯看你也是一样的,大伯伯和你爹爹长得一模一样,看到我就像看到你爹爹一样了。哭闹不休的孩子慢慢停止了哭声,乌溜溜的大眼睛含着眼泪好奇地看着我,伸出一个小小的手冲我一张一抓,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叫他……方……平……吧……平安……的……平……乳名……小……念……”我喃喃地说。第81章蓝洁没有随爹爹和娘一起走,爹爹把她留给我,让我重新为她挑一个夫婿。爹爹说,是我的任性让蓝洁身处尴尬,也必须由我给她安排出路,我必须要为自己的事而承担负责。醒来后,我没有注意到蓝洁很少出现在我面前,还因为不用面对她感到安心。毕竟负了她的人是我,每次面对她清澈的眸子那种羞愧就会压得我喘不上气来。我没脸见她,而且也不想见她。等我能够起身的时候,李叔扶了我慢慢来到窗边,看冬天的第一场雪。我身上穿著皇帝令江德卿送来的狐裘,手里捧着小暖炉,脚下踩着御赐的波斯进贡的地毯,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窗外雪花轻飘飘地舞着,落到庭中假山上,掉光叶的枯枝上,被风一吹,又打着旋飘到地上。雪不大,地上只铺了薄薄的一层,还没掩盖了地色。李叔扯了扯我的袖子,指指外面,又指指屋内熊熊燃烧的火炉。我知道他的意思,想让我离窗户远点,最好关上窗户,免得受了凉。我也知道神医谷主所说的日后受苦是什么意思,只在窗边坐了这一小会,骨头缝里就开始泛起了酸痛。我慢慢站起来,让李叔扶着重新回到床上,厚厚的锦被盖在身上,背后垫了几个软枕,好让我靠着看窗外越来越密的雪。皇帝的恩宠真令人有点吃不消。想当初想杀我时,每次看向我的目光都阴森冷厉,让人胆寒。现在没了杀我的心,又御赐东西,又给我重修庭院,据江德卿不无嫉妒的口气说,和当日任逍遥的待遇差不多。出租的后院早已收回,在我病中便已整修完毕,现在又在西院接地龙,重砌火墙。当初棣深受皇帝喜爱,也没有这般待遇,若他还在这里,又要吃醋和我闹上好几天。想到棣掂酸吃醋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微微上弯。李叔诧异地看着我,端来新煎的药叫我喝。喝完药,我抱着暖炉望着外面出了一会神,再看看李叔老了不少的脸,淡淡地说:“李叔,明天我就给你们配解药。”李叔眼睛一亮,嘴里呵呵出声,然后上来抱抱我,又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明白李叔为什么叹气,他是叹那个和气爱笑的槐少爷消失了,现在这个槐少爷病弱不堪,魂不守舍……江德卿来看我。自从我醒来,他几乎天天到我家来转转。离床远远的地方坐下,默默地看着我。自打他有次想对病弱无力反抗的我做点什么,被我怒急吐血昏倒吓退,以后再来看我时就老老实实地坐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