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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人自己也不怕坐牢。我們旁邊這些愛他的人為他擔心又如何，他又不怕我們傷心不怕我們難過。」「我……」他一副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來調和，但又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的樣子。「算了，反正你相信的東西，我們旁人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的。我累了，你走吧。」他沒再說什麼，打開門就離開了。只是沒想到，今此一別，就再難有機會見到他了。31一一命是保住了，但雙腳都斷了。那是2010年11月的一個早上五通未接來電？「喂，爸爸，你們找我什麼事？我昨晚很早就睡了，現在剛起來。」「嘉恆的媽媽自殺了。」「那麼他現在？」「還好有一個簷篷卸卸力，命是保住了，但雙腳都斷了，恐怕這一輩子都得坐輪椅。」「那你們告訴了嘉恆沒有？」「還沒有，我們打算讓你來說。我覺得有一個人在他身邊看好他才說會比較好，這麼短的時間內，父親死了、母親又自殺了，打擊這麼大，我們怕他一個人會看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那由我告訴他吧，如果他有什麼消息想知道的話，我再打電話給你們。」還是先打個電話給他，叫他留在宿舍等我好了，不然他可能又會出去。又是沒接聽。大概是還沒睡醒吧，我懷着這樣的疑問，換好了衣服。等公共汽車來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昨晚網上的新聞報道。一宗綁架案今天在法庭進行審判，案中被捕疑犯罪名成立，判監十年，即時生效。而曾被警方傳召的疑似黑幫首領一一仇天龍則批評警方濫捕。「我承認我有疏忽，我公司的員工去綁架別人，我自己不知道。他們偷偷地用了我的貨櫃場來做交易地點，害我被警方及大眾誤會，我也很生氣。還說什麼他們綁架人之後，向老大報告。那他老大叫啥？就算他真的說出我的名字，你們也不能以此就抓我。我也可以說市長是我的老大，隨便說的話怎麼可以當真？」「那你對你的員工持有槍械，還殺了人，你有什麼回應？」「你說的那個員工已經死了，沒必要這樣繼續追究下去。我也不知道他那些槍從何來，我要是早知道就辭掉他了，那麼危險！至於死去的那個人也只能說他不幸，說到底這些問題還是在你們警方身上，有警員在，還能讓他殺到人？應該花時間調查一下是不是有人失職，而不是找我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正當商人來調查。」32一一他的衣服、證件和行李箱都不見了。這人太過份了！明明他才是主腦，就是因為證據不足才定不到他的罪，這已經很便宜他了，居然還敢這麼大聲說自己是無辜的？！李叔叔是被他的手下所殺的，竟然還說出這麼涼薄的話來，簡直厚顏無恥！怪不得李嬸嬸那麼激動。同日下午，案中死者的遺孀從大廈九樓墮下，送往醫院救治，案件列作自殺案處理。「咚咚咚……咚咚咚咚……」「你找嘉恆？他出去了。」「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問他，他又不說。」我衝進宿舍裏，只見他床上的好幾件衣服、證件和最重要的行李箱都不見了。「他出去多久了？」「大概20分鐘吧。」「好，謝謝你啊。」我一下樓就打電話給他，但他依舊沒有接聽。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爸爸，嘉恆有沒有打電話給你？」「沒有，怎麼了？」「我到了他的宿舍，發覺他的行李箱不見了，我猜他應該是去乘飛機回上海看他媽媽。我還以為打電話先跟你說一聲，他要是回到上海，到時你見到他，你一定要多多安慰他幾句。」「這個我當然會，你放心吧。」我想來想去，他明明想回去也不找我爸爸問問情況，難道說他還有別的想法嗎？不行，我還是得去機場找他問清楚。今天的人也太多了吧，擠來擠去，等了兩班車才進得去。還有30分鐘，得走快一點了，不然上不到這班飛機。嘉恆看着手錶，匆忙地下了地鐵，直往機場登機口去。33一一我親眼看着飛機的狀態，從最後召集變成已起飛。嘉恆你千萬不要走那麼快，一定要等我，我還有話想跟你說。我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他這一趟回去，應該有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了。我氣喘吁吁地跑到機場裏去，四周張望，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航班的顯示牌。10點45分，倫敦往上海，就是這班了！一眨眼，狀態就由最後召集變成起飛。不，說不定他也還沒上機。我在心裏這樣安慰着自己。我跑去候機區看了又看，又走遍了整個機場，卻依舊沒找到他的蹤影。「喂，嘉恆？我是鳶兒，去過你的宿舍，我猜你應該乘飛機回上海了。你要是到埗了，就給我回電話吧，我很擔心你。」嘉恆的脾氣我很清楚，他忙起來是不會回覆別人的，現在我可以做的就只有耐心等候了。翌日「喂，爸爸？是不是有嘉恆的消息？」「是的，我昨晚收到他來電，問他媽媽住在哪一間醫院，我就告訴他了。他聽到之後就立刻掛上電話了，我還未來得及問他這趟回來住在哪裏。」「所以你到現在也沒有見到他？」「沒有，他打電話來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醫院的探病時間都過了。所以我和你媽媽今天早上就馬上去醫院看你的李嬸嬸，看有沒有機會碰見嘉恆。可是護士說，他比我們更早就來過了，看了一陣子就走。然後我們在那邊待到探病時間都結束了，也沒見他再回來，電話也是沒有接聽。」「那……也沒有辦法了，辛苦你和媽媽了。」「不辛苦」電話另一端的聲音突然哀慟起來，「是我們沒有看好你的李嬸嬸，才會有這事發生……我們對不起嘉恆啊，但……現在除了等，我們都做不到。嘉恆今年也18歲了，是個成年人，希望他不會做甚麼傻事吧。」「他應該不會的……希望吧，現在只能為他祈禱，希望他早點回復正常的生活吧。」34一一看着她心神不定的樣子，韜就放心不下，一直跟在她後面。星期一我把手機放在抽屜裏，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