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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他不知怎么和姓靳的搞在一起。”靳正雷振奋面色被阴郁取代。“……他们开派对。你知道什么派对吗?yin秽的制服派对!请诸多大小明星,穿上校服供他们取乐!”靳正雷低声骂:“我只是喝酒欣赏下,取你老母的乐!”录音继续:“你知道穿什么校服?我们庇理罗的校服!我想想就恶心!他们那肮脏的大脑里装了些什么肮脏的思想,这样玷污我们的母校!”靳正雷瞥见何平安偷窥的目光,认真解释:“我是想鉴定谁有阿若那么好看。”接着不胜懊恼,“没有一个。”“大圈哥,我信你。”平安心道:我相信没用,也要阿嫂相信才行。录音里,美若安慰:“那个人是那样的,金钱暴力,女人和酒,就是他的全部。你千万管好姚公子。”靳正雷阖眼,切齿道:“我不是那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懂的。姚令康这回不给我写检讨书认真反省,我不会回去,就在娘家住下来,他爱怎么滚怎么滚。”露薇吸吸鼻子,问,“阿若,你可好?”“很好。导师才夸过我,说我用功有悟性,准备明年推荐我进研究所。”“我好羡慕。我也想读艺术史,可你知道港大这方面的水准,我最多只能读个英国文学。”“姚家允许的话,先去读着,将来有机会再换学科。对了,我最近学会了桌球,有人约我迟几日去猎狐。”“有人约会你?阿若,你有追求者?”靳正雷与何平安一起支起耳朵,只是,一个震惊而愤怒,一个兴奋而激动。“应该说是远亲,我在这里遇见詹家人。”“天!这太意外了。远亲?以前没有联络?他们对你好不好?”靳正雷脸色很不好。可以听见美若在笑,“还行吧,始终是远亲,不好亲近。露薇,麻烦你帮忙转告我七姑,让她放心。是詹家二房,她知道的。”丁露薇尴尬,“我被姚令康搞得很烦,最近没有去探望七姑。对了,差点不记得说,那日我做发型,姓靳的冲进来,问我你过得好不好。语气那么卑微,如果不是知他一向为人,估计就被蒙骗。阿若,会不会他发现了什么?”“……他没有问其他?”“没有。”“露薇,我要收线了。我有不好预感。”靳正雷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就这样?”何平安叹气。靳正雷五指开阖,一面沉吟,回想每一句。“艺术史?猎狐?平安,猎狐是什么?”“和抓兔子一样,用狗捉狐狸。”何平安敲脑袋,“英国,英国!”猎狐季刚开始,方嘉皓邀请美若一起去威尔士。“不会骑马,跑得没狗快,我去看风景?”“你居然不会骑马?我教你。”方嘉皓好为人师。“桌球你已经入门,接下来我们开始学习骑术和高尔夫。”看来他想把她往上流社会淑女的方向培养。美若扶额,“查尔斯,你很烦。”“你在担心什么?”他低头看meimei,忽然福至心灵,“担心我们那些表姊妹?她们怎么可能去?血腥的运动会让她们晕倒,哪怕是假装晕倒。”四九叔本邀请美若生日回去吃饭,美若只好打电话致歉。四九婶理解道:“阿若,詹家尽量多往来多亲近,你孤单单的,多些亲戚总是好事。”“阿婶,我明白的,但我身份尴尬,一个孤女,穷亲戚。”四九叔抢过电话:“别听你阿婶那些话,女人之见!阿若,年纪小小不要顾虑太多,跟随心意去做,开心就多交往,不开心去他老母。少了他们地球一样转,四九叔罩得住你。”美若无声阖首,心下感激。“四九叔,我莫名担心。上次我告诉你的,那人好像发现我的踪迹。”“康健会管教好阿香的嘴巴。其他事,交给我。”美若与方嘉皓踏上去切斯特的火车,身后跟随两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让方嘉皓为之怒目。方嘉皓决心一雪前耻,请威哥和他比试。威哥拿眼问美若,美若点头。他四望车厢,说道:“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方少爷,我和你比扳手腕。”方嘉皓是假洋鬼子,不太懂,学威哥的样子将手肘置于台案,“这样?”一次输掉,他仍不服气,叫嚣自己不熟练,缠着威哥继续。涨红脖子道:“米兰达,为我加油!”实在是孩子气。美若用书掩住笑容,打量他眉眼。方嘉皓不大像詹家人,五官应该传自父系,敦厚可爱。这是她哥哥,心中第一次兴起这种真实感。美若继续看书,嘴角不住翘起。佣人在车站外等候,接了他们去往切斯特的乡村。从大路转到小道,已有二十分钟,周围不见人烟,两边是茂密的山毛榉树林,静谧得像另一个世界。美若这才领悟到过百亩的切实概念。眼前豁然开朗,是片大池塘。池塘一侧有座宅邸,灰色石灰岩墙面,黑色人字屋顶。方嘉皓指向另外一侧,介绍说:“那边是贺维勋爵家,每年这个时候他会回来,和小舅还有他的同伴一起。”看见宅子前的车,他兴奋,“小舅比我们的速度还快。”“查尔斯,这里是方家的,还是詹家的?”“有区别吗?小舅的。”好吧,枉她曾经历数查尔斯的家族财产,嘲笑詹俊臣。真正报应不爽。美若不再多问,随管家上楼,进去为她安排的房间。詹俊臣没有出现,他在吸烟室倒了杯威士忌,向来客的背影举杯。美若带了牛仔裤,但衣柜里已经准备好两套鲜红色的传统骑手服。她拨弄一下其他衣裳,婉拒了琼斯太太的好意,自己将行李袋里的衣衫挂上。一时钻牛角尖,妄图以卵击石。如果从一开始,詹俊臣等候在她宿舍门前那一刻,她敛去锋芒,扮演一个懦弱怕事脑袋贫瘠苍白的女性角色,想必他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兴趣。美若眺望窗外景色。这个房间很不错,能看见远处池塘。深秋时节,塘岸洋水仙绽放,水面上一层枯叶,两三只小舟用绳缆绑在栈桥的木栏上,随风荡漾。再举目,坎布里亚山脉群山叠嶂,密林里橡树红枫,黄黄红红,色彩斑斓。“我不知你为何改变心意,还自甘堕落;我不知你为何改变自己,没有人警告你。”她倚着窗低声哼唱披头士。詹俊臣在晚餐前出现。美若随方嘉皓一起,低低叫了声“小舅”。他听见,抬起眼,满意地笑。他询问两人的学业,慈祥如长辈,又向美若转达了其他亲戚的问候和邀请。美若回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