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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靳正雷拒绝。“可我已经答应了小美。她挂念你,你有多少天没有回宁波街?最近有没有陪她吃过一顿饭?”“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现世报来得快,他笑得万分得意。美若被噎住。“不去算了,我会转告小美。”靳正雷揽紧她,“又闹脾气,我和你开玩笑。去,当然去。”拔萃女书院的礼堂用鲜花装饰,小学部的女生穿白纱裙红腰带,个个像天使般可爱。小美站合唱团第一排,上台时目光便投向观众席,寻找他们的身影。看见美若,她松一口气。美若向她做加油的手势,她脸上表情复杂,站定了看自己的脚尖。再抬头时,她嘴角微微扬起,目视指挥。她们唱凯旋曲和四季歌,歌声肃穆华丽。“好可爱。”美若叹息。靳正雷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拒绝。散场时,美若寻到化妆间,小美和同伴坐一起正私语窃窃。看见她手上一大捧花,小美吃惊,阖上张大的嘴,慢慢走向她。“送我的?”美若点头,“你很棒,很了不起。歌也很好听。”小美眼里有泪,小声说多谢。身后同伴唤她。她回头,“是我家姐。”她拉住美若的手,笑一笑,告诉同学:“我先回家啦。”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明晚☆、第六十二章“穿我的睡衣可好?”小美点头。美若挑条白睡裙,将肩带收紧了递给她。小美洗好澡出来,害羞地冲向床,用被子将自己藏起来。靳正雷送了她们回薄扶林便离开,让美若怀有三分感激。这是她和meimei的独处之夜,八年来第一次。小美很兴奋,默默注视美若的一举一动。等美若用完保养品,掀开被子时,小美终于忍不住,赞道:“你好靓。”“小美将来也一样。”她开心地笑,然后悄声道:“爹哋也说过你最靓,靓过港姐。”美若不由面孔一僵,只听meimei继续道:“方才回来时,他也有偷看你。”美若岔开话题,问:“这些年,他对你好不好?”小美摇头,想一想,又重重点头。“以前不理我的,我也很怕他。有一次他请我喝啤酒,让我坐下听他说话。”美若无语,“喝啤酒?你才多大?”“不记得了,五岁?六岁?很苦,不好喝,我只喝了这么一点。”小美比划给她看。教坏小朋友。美若暗骂。“后来发现他也不是那么可怕,会和我聊天,问我功课好不好。他有时也说话,不过有些我懂,有些听不懂。”小美停顿数秒,声音放低,更像自语,“还有些,以前不懂,现在懂一点了。”美若试探地摸她头发,柔软顺滑。“有一次他问我,要不要接我上下学,第二日果真来接。和同学们的爹哋一样。”小美像重拾当日心情,眼里神采熠熠,“还有一次,他和平安叔去枪会,我偷偷去捡飞碟,被他骂。他好凶的样子,我吓到哭,他于是抱起我打转,哄我开心。”美若缓缓敛笑,涩声道:“那还不错。”“他有没有煮过饭给你吃?”小美认真问。美若摇头。“我也没有。”小美惆怅叹气,“爹哋说他会煮饭呢。”“他哄你的。”“才不是,他真会的。爹哋说小时没人照顾他,搬张小凳子站在灶台前煮饭烧菜,还要照顾祖母,那时祖母病重。你见过祖母?”“没有。”美若干笑,“没有听他说起过。”“哦。”小美略略失望。“我同学梅琳的祖母很好的,像七姑一样好。我不羡慕她,我有七姑了。”“小美很可爱。”她抬眼,“你的未婚夫呢?”“他家人不喜欢我,所以分手了。”“那你还走不走?会不会又离开好多年?”她还未学会掩饰心情,面上一派紧张。美若想起自己的八岁,那时已经在尝试角色扮演,努力读书,为阿妈争面子,哄契爷开心。小美比她幸运。她轻声问:“你想不想我离开?”“我不知道呢。……最近很少见到爹哋。”小美偷窥她表情,“我方才在洗手间发现一只电动须刨。”鬼马精灵。这么小已经懂得旁敲侧击,美若好气又好笑。见她不出声,小美沮丧道:“我很想讨厌你,一直生气不理你,我试过了,做不到。那天偷听爹哋和平安叔说你回来了,我一颗心快跳出来,其实很开心的。只是等不到你回家看我,我又生气。”美若很想抱一抱meimei。“那次你告诉我,想爱我又不敢。是不是真的?”她郑重点头。“那,那我原谅你,哪怕七姑爱你多些,还有,还有……”美若忍不住伸出手臂。小美将脸藏在她胸前,抽噎问:“七姑教我不要理太多,只管好好爱家姐。你是我家姐是不是?”“我是。我是狠心的家姐,我对你太不好。”第二日中午,美若带meimei吃罢午饭,又去花墟买回半车植物,种在院中。她告诉小美哪些是耐阴的植物,可以种在角落,哪些必须有阳光。小美满眼崇拜,赞叹:“家姐你好能干。”又问:“谁教你的?是阿妈?”美若摇头,培好土,说道:“是维恩,我之前的未婚夫。”“原来他叫维恩。”小美蹲在地上,习惯性地想托腮,一看双手污黑,吐吐舌头。“你喜欢他?很喜欢?”美若掘开另一个土坑,沉思片刻,忽而一笑,回道:“维恩是好人,很好的人,是所有女孩子梦想中的王子。我喜欢他,也感激他,他给了我最美好的时光。”小美帮她搬来一棵虞美人,看她种下。“将来,我也要嫁我喜欢的,要很喜欢的。”美若噗嗤一笑,“好,小美有志气。”她起身,“天晚了,先不种了,我们去超市,晚上我煮饭给你吃。”“嗯。”小美跳起来。忽然惊叫一声,冲向院门,开心道:“爹哋。”靳正雷捉住她,“看看你的泥爪子。”小美作势将手往他裤腿蹭,他笑着闪开一边。美若放下方铲,拍拍手中的泥土,默然注视两人。他望过来,夕阳中,目光难言,强笑道:“来接你们去吃晚饭。”周一接到伦敦的电话,学长告诉美若,申兆文名下公司在伦敦苏富比的拍卖品以瓷器居多,交易记录显示大部分被拍走的藏品同样为神秘买家所得。“有没有可能查到苏富比支付的支票号和出票日期?”“米兰达,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