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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用!要我说,把你家大官人的宠夺回来才是正经。”孟虫娘道:“说什么风凉话,当是我家那个老实哥哥,让你拿捏的软柿子?大官人是能随人心意的主?”孟大妗子呵呵一笑,道:“好meimei,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男人,哪个不贪新鲜的,只不过这新鲜的人要是不在了,也就最多伤心个把月,还不是得瞧着跟前在的人要紧?”孟虫娘神色一凝,仔细看她弟妹:“你这个话什么意思?”她这个嫂嫂王家村人士,闺名李花儿,早年遇着饥荒,随父母流落到孟虫娘家的清平乡一带,父亲早亡,母亲便做起了拉纤保媒接生的生计,在十里八乡到处走动,李花儿从小随她老娘走街串户,便生了泼辣性子,后来她娘一回接生失了手,倒被打了个半死,回来一命呜呼。没了依靠李花儿自己便接手也做起了这买卖,只是没出嫁这手艺不好做下去,就把自己嫁给了孟虫娘家哥哥,瞧着孟虫娘哥哥老实,在家也是说一不二人物。孟大妗子见问,不慌不忙道:“我的姑奶奶,我还能害你?都是一家子,你若能得好,才是咱们家的福气,我能不帮着你?”孟虫娘想也是道理,就问:“那你什么意思?”孟大妗子道:“那小娘们听你说,今日要去城南十里的白云观上香去?”孟虫娘一白眼:“废话,男人紧着什么似的,还让一帮皂隶跟着呢。”孟大妗子笑道:“你可知道那白云观的观主是个什么货色?”孟虫娘瞧她一脸神秘,忙问:“什么货色?”“她那个地方下头压根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儿,什么腌臜事没有?顶喜欢那等子良家来的清白女子,拐了去卖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任她是娘娘千金,也别想再回来。”孟虫娘听得一惊,道:“你如何知晓?”孟大妗子道:“旁人她瞒得过,老娘如何瞒得?那贼秃驴哪是什么正经出家的?她原本是那周家村任裁缝家的闺女,十八岁那年说给了临村林秀才的儿子,可惜出嫁那天在路上被个剪径的强人掠了去,做了压寨的夫人,后来那山寨被官府着守备大人捣灭了去,偏那强人命大,给脱了身,只是那个婆娘却没本事,叫官府抓住,身上倒是有了个八个月的孽种。她家的人不认她,倒是前头那个白云观的老道士看她可怜收留了她,每日青灯古佛,日子过得清苦,不想后来老道士去了,她便做了一观之主。”说着话,孟大妗子又给自己端了茶喝了口润润,继续道:“可不想后来那强人却又偷摸回来,寻着她处,倒又勾搭一处,也是那老yin妇长日漫漫,哪里甘心寂寞,男人寻来,自然守不住下头,二人倒是在那观里头当自家后院,关了门做一对jian夫yin妇。她两个要做长久夫妻,又怕日子清苦,便瞧上去上香的十里八乡人家,有不少人家孩儿姑娘上了个香,便没了下落,都是被她那个强人拐了去发卖了的。”孟虫娘双目瞪圆:“这些事,你如何得知的?”孟大妗子得意一笑:“那一对老猪狗老yin妇做得那事,肚子里难免留下孽障,去求旁人不敢,我自来没什么禁忌,只要肯出钱,谁管他什么来头,这些年替她俩个打了几回胎去?哪里不知道里头做过什么,何况若不是我替她通风报信,他们那能这般清楚,谁家孩儿动得谁家动不得的,也算是一门偏门生意。”孟虫娘愣了愣,道:“这要是让官府知晓了,可要紧!”孟大妗子瞪她一眼:“说你本事,也是个纸糊的,这有什么怕的,你家大官人成日欺行霸市逼得抹脖子的人家还少么?你倒要做菩萨了,只要你能把拦得住大官人,便是日后官府知晓了,有大官人的脸面,谁敢拿我们如何?再说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孟家,谁还会嫌银子烧手么?”孟虫娘被她说的哑然,倒也觉得在理,那孟大妗子又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趁着大官人不在家,早早儿把那碍眼的娘们解决了去才是正经,要不是她自己个撞上去,咱还寻不到机会呢,正好,可算是瞌睡送来枕头了。”孟虫娘道:“jiejie的意思,是要让那观主男人把她……”“正是。”孟虫娘犹豫道:“这……”孟大妗子瞧她犹豫,道:“我的姑奶奶,感情你也是个绣花枕头,外头瞧着横,刚才训丫头的狠劲哪去了?真要做事倒望三望四的了,还不敢做么?”孟虫娘道:“我哪是不敢,只是怕这事要叫大官人知道了怎生是好,如今那可是他心尖子,况且今日还叫了他兄弟领了一班当差的护着,这阵仗,那二人只怕不敢做的。”孟大妗子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她额头:“笨妹子,此事我能让旁人知晓?只需偷偷送信过去,叫那老猪狗知晓有个妇人来上香,不说谁家的,他能知道什么?我这些年常给他送信,他信我的很,只要货色好,他才不计较是哪里人家的,再说那一班衙差,那是个道姑观,那帮人自然不敢进里头去,我就说是个得宠的小星,求着人借了些衙差来显摆的,没什么正经事,他岂会放过到口肥rou,只要他下手捉了去,凭他那性子,少不得要自己收用着再转手,你那大官人宝贝落到他手里,不是半死,也被糟践了,退一百步说,大官人真舍不得肯花大力气找到人,那也是只破鞋,你看他还会稀罕去?到时候你再使点本事,不怕他不会转心思。”要说画壁也是倒霉,偏选了这白云观做逃跑的地儿,有一点还真让孟大妗子说中了,到了白云观前,画壁便不肯再让周通带人跟进去,只说那是个道姑观,岂有一大帮子男人进去的理,便是跟着来的两个小厮顺一和纳福也被她推在门外头守着。众人挪不过这位主子执意,也只好在外头一条沙土小径旁歇了,这边是同州城出来进到白云观必经的道,正对着大门,有衙差在,也不怕随便什么人来闯了山门。只是他们在外头只守着门怕外头人冲撞了画壁,却压根不知道画壁是一门心思寻机会要从边门溜出去,只是崔家的同另一个丫头跟的紧,一时摆脱不得。这白云观也有上好几百年历史,却并不是很大的观堂,三进的院落,正中间一进大堂供着个什么真君娘娘,这些年香火受着,倒是熏染的那木雕泥胎的塑像有些斑驳。在大堂外头台阶上道观观主王道婆穿着一件天青直裰道袍儿,马脸瘦长,手里提着个拂尘,散发束冠,早立在那里等候,瞧见三人来,道了声天尊娘娘,一本正经迎了人进殿堂去。一边偷偷打量,这会儿那孟大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