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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识清楚得很,而且她说了那么多才问,会不会太迟了?想是这样想,但他很清楚若是不顺着她的意思回答,就听不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他回道:“不会。”“真的不会记得?”“嗯。”“那我就可以放心告诉你了,我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尹璇墨不催促她,等着她自己开口。“尹璇墨,如果你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岁,你会怎么想?”他怔了一下,理性的分析后问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不是,是一个算命的说的。”“荒谬!胡说八道!”话音方落,尹璇墨马上想到自己家族神秘的能力,表情倏地一敛。季元瓅大笑。“哈哈!我当时的反应也是这样,还想着一过二十岁就要去砸了那个人的招牌,若是等不到二十岁……我也认了……二……或许真的是我的大限。”她的话语跳来跳去,但他却听得心惊。第七章“季家算是医学世家,怎么也信这些?”可是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矛盾,除了他本身的特殊背景,他在医学临床上,也遇到不少用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现像。季元瓅无奈地笑道:“一开始我们家人很气那个算命的乱说话,当然也不相信,可是……后来却不得不信。”他轻轻点点头,可以理解,一般而言,医生骄傲自负,普遍不信这些怪力乱神,如果一开始不相信的医生后来却改变态度,就表示这之间必然发生了不少他们不得不信、从科学角度无法合理解释的事。“那算命先生这么灵?”季元瓅仿佛没听到他的疑问,自顾自的说:“有一个姓尹的老先生,因为曾欠我爷爷一个恩情,答应每隔十年替我们家卜上一卦,有一次爷爷请他替我卜一卦,对方算完后脸色难看,过了许久才说夏花遇早霜,令孙女注定早殇。”“姓尹的老先生?每十年?”这么巧!他爷爷不轻易替人占卜,可他隐约知道他每隔十年会替一个朋友卜上一卦,那位朋友该不会就是她的祖父吧?“那位老先生是第二个说二十岁是我的大限的人。”她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害怕会伤害到喜欢的家人,她什么都不能说,压抑久了,什么都成了秘密,然后秘密越积越多,每个秘密都像一块石头迭在她的胸口上,压得她快不能呼吸了。所以她要趁作梦的时候一吐为快,如果每天都能作这么长的梦该有多好……“第一个说我活不过二十的,是一个年轻的算命师,听说他是在婚纱店里摆摊,你不觉得光听就很不专业吗?偏偏真正的专业人士即使在很不专业的地方,也无损于他的专业啊。他说我三岁前有个劫,即使平安度过,身体状况也不再像以往健康,我真的在两岁的最后一天大病一场,后来虽然痊愈了,但从此大病小病不断,后来我才知道,年轻的算命师还替我批了流年,可是二十岁之后就没有任何批示。”听她这么说,尹璇墨突然想到外公遇到的那位神算,但依照逻辑推论,他们遇到的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听说我妈知道我可能年纪轻轻就会挂了,她一时间气到忘了她根本不信这些,狠狠骂了对方一顿,末了她还撂下话,要是他真的这么厉害,就把我以后会发生的事情钜细靡遗的说出来,不准的话我妈就要拆了他的招牌,要是准的话,我妈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算命的干脆替她接话,说要是准的话,我妈就要每天念三遍回向。”想到这里,季元瓅忽然笑了出来。“我妈只听过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以为也是佛号,谁知是一本书,噗哈哈……”她笑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冷静下来。“我妈后来会认命的每天念三遍地藏经,是因为算命的说我前辈子是个名女子,因缘际会成为当世雕刻名师,所以这一世我能无师自通,你知道吗,我妈看起来虽然呆,但其实她可精明得很,她打的如意算盘是,无论算命的说了什么,她就让我走相反的路,如果算命的说我会成为国学大师,她大概打小就把我送出国,不让我接触中文;算命的如果说我会成为芭蕾舞者,她一定会延请名师让我练举重,将体型练成金钢芭比。”尹璇墨忍不住皱眉,如果不想神算的话灵验,成为芭蕾舞者,别让她有机会接触苗蕾就是,为什么要练举重?喝醉的人逻辑果然异于常人。“总之,除了我爷爷以外的家人都是科学派的,压根儿就不信算命师的话能灵验,也或许是那个算命师太年轻了,才会让人觉得不可信,反正从那之后,我们全家人的枪口一致向着那个算命先生,要彻底推翻他的预言。“既然他说我是天生雕刻木匠,十一岁就能有作品送我爷爷,他们就杜绝我和木雕能扯上边的所有可能,季家所有的摆饰艺品独缺木雕,我所处的环境能不用木头就不用木头,我的桌子是大理石制的,几乎所有小朋友的童年不会或缺的积木我从没玩过,上国中之前,我受的教育是自学方式,所以也没机会用到木制桌椅……”现在想来,家人为了保护我还真是用心良苦,只不过,如果命中注定会相遇,又哪是人为可以改变的?“家人刻意不让我学木雕,可我却自己胡乱摸索就真的无师自通了,花了一年的时间完成了木雕莲花,这期间我一直小心翼翼又秘密的进行着,在十一岁时把第一件作品送给我爷爷,那天正好爷爷有个好友来访,他看到我的作品时惊叹不已,赞美之余顺口说了一句这莲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让人一见心生自在,好个观自在,观自在就成了这个作品的名字。你应该记得我跟你提过我爷爷那时哭了吧?”尹璇墨轻应一声,“嗯。”“我起初以为他是太感动,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算命先生的话应验了,他是因为担心害怕才哭的,总之,木雕事件就这么过了,日子又回归平静,但又隐隐有一点不同。我是在同一年的年底知道算命师批命的事,当然,家人不会主动告诉我,是我无意间听到的,那时我十分生气,不知道偷偷诅咒了那个算命师多少次,我还去偷看那张流年朱批,我当然看不太懂,但幸好我记性不错,背起来之后重誊了一份,然后拿了我的零用钱去找公园附近一个算命老先生,要他帮我解释。“他推了推老花眼镜问我这个流年是不是我的,我当然说不是,他又习惯性的推推眼镜才向我解释,说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