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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生气,我吓坏了,本来肚子还疼得很,可看见紫楼貌似不行了之后,身上的痛好像都麻痹了。我抱着他摇晃着,他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见是我,脸上露出了很欣慰的神情。没有人能体会我现在身体和心受的双重疼痛,而且跟我心脏的疼痛相比,我身体的痛楚根本不算什么。我是那样的误会了紫楼,虽然他没有解释,可若不是因为我从心里不再相信他,我又怎么会那样残忍地将他的真心置之不理。我在祈岚教的时候,对紫楼说了多少伤他心的话,我已经记不清了。紫楼你要坚持,我们一起去凤栖,我一定会对你好,我要用我后半辈子对你的百依百顺,来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求你!我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只能紧紧拉着紫楼微凉的手,哭着,一滴滴落在紫楼被鲜血浸透的衣襟上。紫楼尽力将眼睛睁开,重重捏了一下我的手,他好像想说什么,胸口微微起伏着,可是,在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后,他手一软,眼睛好像困了的孩子一样,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不会吧!!我大喊着紫楼的名字,我的手上脸上都沾上他的血,无论我如何喊叫,如何摇晃他,甚至用拳头捶打他,他都不动了,不睁眼睛了,也……不呼吸了。风凝夜骑着御戎,飞身跨过我,经过夏奏身边时,他停下碰了一下夏奏的肩膀,夏奏恢复了行动能力,见了风凝夜,先是一惊,然后防备地把剑横在胸前。“带她回去。”风凝夜下马,望着夏奏,紫色的眸子里多了一丝隐忍。“不要……回去……”凉修烈身子被定在原地,可是还是挣扎着说,十分吃力,他想动,可是似乎动不了,就好像被铁链子栓住的猛兽一样。他说得艰难,断断续续,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满分……不要……走……我……不能……不要走……我……”“凉修烈,我恨你!!我恨你!!”我剧烈喘着,肚子里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我的手紧紧抓着紫楼毫无生气的手腕,不顾一切地大吼着,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尽管如此,我还是如同发了疯一样大声向凉修烈嘶吼着我的恨意。“我没……”凉修烈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一直用眼睛瞥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兰帛,好像想对我解释什么。我不再理会他的解释,抓起紫楼掉在一边的剑,爬起来向凉修烈冲去。风凝夜见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夏奏又挡在他面前,无法阻止我,就一个咒语解了凉修烈身上的定身术,凉修烈得以恢复行动能力。可是,凉修烈见我拿着剑冲他而去,竟然不躲不闪,甚至,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有动,看着我,将剑胡乱捅进了他没有护甲遮住的身上。他抓住了剑,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可另一只手,搂住了我。杀手的剑几乎是削铁如泥般的锋利,我几乎没用多大劲,就插穿了凉修烈的身体。如果换做一个月前,那时凉修烈见我散步累了,就背着我走,还破天荒地给我揉腿,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我们会因为修岚突然的死讯互相残杀,他的箭被紫楼挡下了,我捡起紫楼的剑,带着一颗杀心,捅进了他的身体,那一刻我感觉肚子里有东西要往下坠了,这个孩子,百分百是保不住的。我和凉修烈,此时此刻,都是如此惨烈。“唰”,我把剑拔了出来,一道血喷在我的脸上,我转眼看见地上的兰帛,挥着剑咬牙在她身上捅了好几下,她被疼醒了,想反抗却已经无济于事,我发了狂一样捅了她十几下,她终于不动了。我杀人了。我杀了兰帛。满分……有人在后面叫我,我挥着剑,只要有人靠近我,我便要杀谁。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杀”字,我身体的疼,心口的疼,似乎只有这样疯狂的砍杀,才能缓解。风凝夜定住了我,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迷糊中我听见凉修烈叫我不要走的声音,他好像拼命想拉住我,可是夏奏或者风凝夜硬是把他挤开了,他好像离我很远,但还是一直喊着我,我第一次听见他那样充满恐惧和哀求的声音,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只是后来,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我上一次病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也是这样昏睡了好久好久。跟上次不同,我没有完全昏死过去,时不时醒过来,只看见夏奏陪在我身边,马车里堆着厚厚的被褥,而我的肚子扁扁的,里面的孩子,据夏奏说,没有保住。我们一路疾行,菩提城离凤栖本来就近,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凤栖境内。风凝夜、凉修烈和紫楼都留在了混战的那个地方,凉修烈那天在后面一直追着我们的马车(傻啊,自虐啊,干嘛不骑马啊?凉:作者不让骑啊……),血滴了一地都是,最后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倒下了才没追上,他倒下后还爬了好十几米,总之竟然十分狼狈,是晕迷过去才没有再往前爬。我心一抽,故意忽略凉修烈,问夏奏,紫楼能不能救活,他对我三缄其口,像以前一样,瞒着我,不告诉我真相。然而,我却把希望寄托在风凝夜身上,他会不会去救紫楼,他可是有异能的啊!“公主……”夏奏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安慰着,“我们先回皇宫,我会派亲信去大苍找风凝夜,或许,能把紫楼带回来。”“好好!”我欣喜地答应着,却没有发现,夏奏微微叹口气。夜晚,我经常抚摸自己的肚子,本来还圆圆的,现在忽然就这样了真不适应,夏奏没有问我,那个孩子是谁的,我觉得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可是故意装傻,也没有在我面前多提。曾几何时,凉修烈也这样摸着我的肚子,还把耳朵贴上来听,成天在想孩子的名字,有时忽然火急火燎冲进来,只是为了记下刚刚想出来的名字,已经写了有两页了。他似乎没有古代人那种传宗接代的思想,男孩女孩对他来说都一样,所以男女的名字都起得挺大气的,至少比我起的什么凉飕飕要好。我知道那天自己一剑伤不了他多少,最多就是让他在床上躺上个把月,只是不知那一万五的禁卫队他解决了没有,他杀害皇上派来传旨的太监黄公公的事,有没有传到皇帝耳朵里。兰帛已经被我乱刀捅死了,赤展呢?紫楼说,赤展和兰帛是皇上的密使,大概是在监视凉修烈的,或者,又是趁机毒害他的。我已经冷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