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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片就变得冰凉冻手。南思文不在的时候,她解开旧棉袄,把那块冰冷的石片,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她被冰得牙齿格格发抖,却一直硬挺着。直到石头变温了,她就又把它放在门下吹凉气。在等待石头变冰的时候,她像跳绳那样一直不停的跳。她一直跳,一直跳。她一边跳,一边哭。喜儿摔死了她和黄世仁生的儿子。顾清夏读的时候已经知道那并不是事实,只是文学加工而已。虽然如此,她还是觉得太残忍。她mama很开明,早就给她灌输过正确的生理知识。她知道要有安全的性,她知道避孕药和堕胎对女性身体的伤害。所以她一直是反堕胎主义者。但她和她mama都万万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她用冰凉冻人的石头冰自己的小腹,冰自己的zigong。她累得满头都是汗也没停下来,她一直跳一直跳。就这样不停的循环,哪怕肚子开始绞痛,她也没停。直到她终于满裤裆都是血……☆、7.第7章顾清夏看了看时间,翻了翻日程表。她从抽屉里拿了片暖宝宝出来,去洗手间贴在了小腹的位置。在这能让人中暑的暑天,也只有她这样的手脚冰凉的女人才会往身上贴暖宝宝。她离开办公室,开车去了摄影棚。到那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有一半的进度了。她也不打扰他们,靠在墙边旁观。拍摄有专门的项目编辑跟着,她只要把握一下大进度就可以。至于拍摄的具体细节,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她不会随便干扰他们。小嫩模腰细腿长,灯光下拍出各种迷人POSE。摄影师咔咔咔咔拍了一组,比了个手势“OK!”跟着就面不改色的说“到那边换个背景,把衣服脱了,拍一组**的。”顾清夏就挑了挑眉。先发作的却是跟这项目的编辑。那编辑叫郭智,皮肤白白的,齐肩的头发随便在脑后扎个抓鬏。黑T恤牛仔长裤,看起来有些爷们气。“等等!”她清喝一声,手一指,把本来要走过去的模特给定在那儿了。转头看着摄影师,有点杀气腾腾“之前怎么没提过?为什么要拍**的?这个系列需要吗?”为什么要拍**的,自然是因为摄影师心怀不轨呗,在场的人心里当然都明白。但是摄影师就有本事大义凛然的吧啦吧啦的一大通,从学术和艺术的角度上,用了大量的专业术语,说得郭智无法反驳。郭智气得血都往上冲,咬牙道“要拍也行,给我清场,就留你、我还有她。”她指了下那模特。熟知听到她说可以拍,腰细腿长锥子脸的年轻姑娘就直接走过去宽衣解带了。“哎哎!你别脱!别脱啊!”郭智都快急眼了。小嫩模大概也就二十岁上下,年轻娇艳得能滴出水来。就跟没听见似的,唰唰的就给自己脱得寸缕不留。“要摆什么pose,您说。”娇声嗲气的跟摄影师说。摄影师指挥着助理调整灯光和背景,又指点着年轻姑娘摆出这样或那样的姿势。工作人员默默的干活,间或往那灯光下的诱人酮体上瞄几眼。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大家当然要让眼睛吃点冰淇淋。都假装没看见郭智的脸色。郭智气得肝疼肺疼,走到墙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我是不是老了?我怎么就不明白现在的年轻姑娘是怎么想的呢?”她和顾清夏同一年进入公司,只是部门不同。她脾气直爽,眼睛揉不进沙子,顾清夏性子冷淡,公事公办。一直以来,两个人合作得还算是颇为愉快,私下里也算是朋友。“没什么不能明白的。”她勾勾唇,“Mike在业内也算有点名气和人脉了。她才多大,出道多久?能搭上Mike,人家巴不得被潜规则呢。你是好心拦着,人家说不定觉得你挡道呢。”郭智觉得她隐带嘲讽的笑冷艳勾人,比她合作过的很多模特都还美个几分。结果听了顾清夏的话,她倒是肝也不疼了,肺也不疼了,她改蛋疼了。“可能真的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吧。”她自嘲的说,她和顾清夏一样都是快奔三的人了。“也不算。”顾清夏抱着手臂望着灯光明亮处的活色生香,“各人活法不同而已。别人怎么活,碍不着你也碍不着我的事。”然而她说完这个话之后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有的人真的会碍着别人。比如她,就碍着了景艺的妻子。景艺这个男人,顾清夏打心底承认,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她十九岁那年,堪称是历经生死,回到了大都市里。自那时起,她感到自己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再与“幸福”之类的字眼沾边了。她给自己定下了明确的人生目标,她既然活了下来,就要活得出人头地,活得光鲜。她想把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身体,乃至自己的命,都抓在自己的手里。让那种身不由己,命不由己,只能在泥尘里绝望的日子只留在噩梦里。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离开大学校园,就一头扎进了这光怪陆离的社会。与相对单纯的校园不同,踏入这社会,勾心斗角,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都扑面而来。一个公司,一个办公室,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而景艺,却像黑暗海面上明亮的灯塔。矗立在那里,震慑着一众妖魔鬼怪不敢放肆。他有时用他的光给她照亮方向,免去了她胡冲乱撞,头破血流,有时又给予她一点点,是的,只有一点点的温暖,免得她被她自己冻成冰人。顾清夏纵然心中明白,景艺的那一点点温暖并非专为她而释放,而是他自身固有的,却依然为其所动。因为贪恋那一点温暖,想汲取更多,她诱惑了他。而这一切,发生在她明知他有家有室的前提下。像鸵鸟把头扎进沙堆,又像掩住耳朵的盗铃人,她自欺欺人,放任自己的贪心和自私。一晌贪欢。直到她与他的妻子面对面,终于再逃避不了,不论她怎样的不沾他的不要他的,都改变不了她在偷取另一个女人的的幸福,破坏另一个女人的婚姻的这个客观事实。那是一个年长于她,却心思单纯的女人。她最好的年华已经过去,曾经的美丽只留下浅浅的影子。她的丈夫外貌日益成熟,沉稳的气度越来越吸引年轻姑娘。男人从三十岁到四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黄金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