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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快到赵若初这间牢房时,让跟着他的两个蓬莱弟子退下。“成师兄。”赵若初笑道,“麻烦你了。”成天意为她开了牢门,但只接过了她递给他的猫妖,就又把她关了回去。“你太大胆了。”他说,“桃花仙子散播你身世的事是你教这小妖说的吧,这猫妖根本不擅撒谎。”“但桃花仙子更不是高手。”赵若初道,“她做贼心虚。”“我还真以为你是为了救这只虎妖。”成天意自嘲道,“我都被你给骗了。”“它我当然是要救的。”赵若初认真道,“我没有骗你。”成天意叹了口气,道:“六界总说长华受天道司法重则,公正公平,我一直以为五大派之间没什么区别。原来却还是有的。纵然与世无争如方丈山,他们怕也说不出师妹那番话。长华仁心,可见一斑。”赵若初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笑。成天意失神道:“你,你真与顾上仙两情相悦吗?你们到底是师徒。”赵若初一个激灵,虽然瞧不见顾瑾衣形容,却也如芒在背:“师父已与我以夫妻之礼相待,师兄可莫乱说啊!”“师妹放心,我并无别心。”成天意怅然道,“只是我师姐妹都没有你这样软的心肠。”赵若初暗道:若心肠太软,怕也入不了蓬莱山门,这几年蓬莱山的凶名可厉害得很,心肠软的姑娘早就被吓跑了。“我会把它送回西行山。”成天意道,“只不过师妹与虎妖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赵若初忙道:“多谢师兄。”成天意走了。赵若初清了清嗓子,道:“师父,你还在吗?”顾瑾衣现身,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心虚什么?”“没,没心虚啊……”赵若初又把自己的脸贴上了牢栏,道:“师父,你是不是该走了?”顾瑾衣修为太高,留在这里,很快就会被蓬莱发现。顾瑾衣目光淡淡,道:“若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没有啊。”赵若初无辜地瞪大了眼睛,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师父?”“长华确会为大义而舍小义,但前提是大义与小义当真冲突了。”顾瑾衣盯着她,道,“若初,你明白吗?”“我明白。”赵若初道,“只要我自身行得正坐得直,师父永远都会保护我。”“你明白就好。”顾瑾衣咬着字音,轻轻地道。顾瑾衣走了,赵若初有些惆怅地坐在干草堆上,听见旁边又传来“索索”咬木头的声音。“别咬啦,咬不动的。”赵若初道。老虎道:“我只是牙痒。”赵若初:“……”西行山牢狱每日只早中晚各一刻钟有人来送吃食,错过了时辰,就会被困在禁制中。蓬莱弟子们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赵若初发现自己食盒里的总是山珍海味,老虎食盒里的却很单薄,能有两块rou就不错了。“师父,是你给我开的小灶吗?”赵若初偷偷问。顾瑾衣道:“过了明路的,不算小灶。”赵若初不由道:“这还真像砍头饭,临死前先吃几顿好的。”顾瑾衣:“……”旁边的老虎伏在草堆里抽噎,一声一声,听得人心都紧了。顾瑾衣蹙眉,目中闪过一丝不忍。赵若初意识到了什么,放下筷子道:“师父,蓬莱什么时候……”“明天。”顾瑾衣道,“一般会定在午时。”“明日师伯应也要处置我了,不知桃花仙子那里如何。”“王母娘娘允蓬莱自行处置,蓬莱看在王母的面子上没有杀她,只是散了她的修为。”赵若初唏嘘道:“若让她重做花草,成不了精怪,也不过二三十年寿命。”“蓬莱没有挖去她的内丹。”顾瑾衣却道,“王母娘娘以为,桃花仙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草木修行不易,当年她也是集了十世功德才能飞升成仙的。他们欲罚她做百年妖魔,就在西行山中。”赵若初暗想,这还不如当普通花草呢。顾瑾衣忽道:“你特意带那只猫妖上蓬莱山,怕不止是为了恐吓桃花仙子吧?”赵若初一惊,道:“师父?”“西行山中到处是禁制,你把她带出去,自然是因为你的谋算不能让蓬莱知晓。”顾瑾衣道,“让成天意送她回西行山,蓬莱不监视弟子,也就为她争取了避开蓬莱耳目的时间……你莫告诉我,你在私下联系魔界?”赵若初忙道:“弟子绝不会做出背叛人界的事!”“这与背不背叛无关!”顾瑾衣寒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你都不该做这么瓜田李下的事!”“我只是想--”赵若初一顿,道,“师父,你能先帮我去打听打听师伯要怎么处置我吗?今日蓬莱应该已经有定论了吧。”顾瑾衣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想调开我?”赵若初一个激灵道:“师父,你别生气……”“若初。”顾瑾衣的目中仍有冰霜冻雪,“你是否想过你的‘懂事’,未必是别人想要的?”赵若初怔愣,顾瑾衣离开了,当天蓬莱弟子来送饭,他也没有回来。赵若初靠在牢门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那老虎聊天。那老虎总是在咬木头,偶尔还啃一会儿稻草。“自从你被关进来,蓬莱再没有派人来打我了。”老虎道,“不过也就省了一百鞭,我明天还是要死的。”赵若初道:“你恨蓬莱吗?”老虎无奈道:“倒也没那么恨,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赵若初从牢栏间隙探出手,去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老虎看了她一眼,也没躲。赵若初得寸进尺地又去捏它抖动的耳朵尖,道:“我会救你出去的。”老虎懒洋洋地道:“那我就等你救我出去。”隔日午时,并无人带老虎去行刑,但顾瑾衣也并未出现在牢笼中。赵若初凝重道:“看来蓬莱是必要向我下手了。”老虎疑惑地看过来,赵若初叹气道:“他们怕师父插手,所以肯定牵制住了师父。不向你下手,自然是想先解决我。”老虎道:“顾上仙不至于看不穿。”赵若初自嘲道,“师父当然看得穿,但他不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怕我捅的篓子太大,他会保不住我。”当天傍晚,西行山地牢的禁制被破了。老虎几乎一打滚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浓重的妖魔之气涌入地牢,熏得它打了个喷嚏。“咔啦咔啦……”四面八方都响起门锁落地的声音。赵若初的牢门也开了,一脑门上画着五色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