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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说还差不多。”江意禾给了她一个“挺有自知之明”的眼神,问:“那到底为什么?”“粘人,”林夭摆弄手里的打火机,“我没时间跟他从早聊到晚,时时刻刻报备行程。”江意禾目光沉了沉:“是因为医院那边吗?”林夭脸色微变,没吭声。“林夭,你要分手总是有很多理由,每次一到三个月,你就不耐烦,这明显不正常,难道你没想过到底想要什么吗?”语重心长的话让气氛几度下沉。一口烟从林夭嘴边呼出跳升,模糊了眉眼:“没想过,喜欢就在一起,烦了就分,不是挺正常?”“你的恋爱关系永远无法在荷尔蒙和多巴胺淡下去后,进入到下一个互相信任理解包容的阶段。”严肃起来的江意禾很有味道,明艳化作内敛的锐利。林夭意味深长:“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研究了?”“没跟你开玩笑,昨天我问张医生江嘉屹的病情,顺便用你的情况问了一下,张医生说这叫爱无能,专业点叫情绪无能,是一种情感障碍。”江意禾越发严肃:“这是一种病,你也得找张医生聊聊。”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林夭跟前。林夭不置可否垂眼,尔后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张医生是不是个骗子,你小心点,别被骗钱了。”“林夭!”江意禾被她漠不关心的态度气到。感觉到江意禾的认真坚决,林夭随手接过名片后放进衣兜里,懒散地说:“比起病人,我还是更喜欢人渣这个词。”教养让江意禾忍住白眼。*深夜凌晨,江家的司机把林夭载回学校门口。江意禾劝了几次在别墅过夜,都被林夭拒绝了。她还有些工作要回去做。车子在路边停下,林夭冒着冷风下车,一眼看见黑漆漆的校园。她向司机道谢后往校门走去,这所学校的西门彻夜不锁门,再晚也能凭校园卡出入。学校挺偏僻,四周荒凉人烟稀少,风呼啸吹来,仿佛站在山顶。路灯照亮路面,尘埃在飞舞。林夭在风中抬了抬头,那个人就站在路灯下,不远不近地凝视她。高高瘦瘦,头发偏长,温温顺顺地偶尔被风带起。她就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打量灯光下的男人,忽然发现,她有点儿古怪癖好,每任男朋友头发都是偏长的。“林夭。”周开祈沙哑开口,呼吸在半空化作白雾,顷刻又散开。她双手插兜,没回应。似乎迟疑了片刻,他慢慢抬腿靠近,在她跟前停下,距离较近。林夭彻底看清楚他的脸,视线下意识地定在他的嘴上。还真挺像的。周开祈疲惫地垂眼,凝视她的脸,她右眼下方的脸颊上有一颗小痣,无端晃眼,能凭空激起一截欲/望,去吻她冰凉发白的右脸颊。他笑了笑:“我等了你好久。”现实中的周开祈没有电话和短信里那么激烈,反而温和有度。林夭赤/裸裸的视线在他的眉眼、鼻子、嘴角扫视一圈,往后靠了靠,靠在身后的路灯柱上,她出奇的没有抬腿就走:“所以?”气氛陡然慵懒起来。周开祈没有告诉过林夭,她挑起眼尾,似笑非笑仰头看人时,有多勾人。更像一种似有若无的暗示。关于成年人的明来暗往。他愉悦地勾起唇,十分受用:“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林夭到底还是会在他的脸上栽第二回。周开祈想。他试探着逐渐低头,呼吸灼热起来。林夭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睫,没有闪躲。“你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即便是我们刚刚恋爱的时候,也没有。”声音是意乱情迷时的哑,唇与她右脸颊的距离拉近,近在咫尺——贴上了一片冰凉。两根手指抵在他唇上,断绝了进一步。“什么眼神?”林夭收回手。周开祈凝视她片刻,尔后默默拉开距离:“一种让我觉得你想上我的眼神。”林夭呼吸一顿,淡笑:“你想多了。”想上的不是你。第5章烦闷“我有两个底线,第一个是不吃回头草。”林夭轻轻推开周开祈,气息冻在风中:“以后别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了。”周开祈挺斯文气地笑了一下,“有新欢了?”“有没有也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口吻已经随着时间冷下来,不近人情。周开祈没再说话。林夭给了礼节性的五秒时间,见他再没开口,才直起身:“走了。”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冷冽的夜色里。他在原地多站了会,把烟掏出来。周开祈烟雾弥漫地想:这女人真够绝情的。*不安稳地睡到凌晨三点,林夭睁开眼睛,看着阳台玻璃门透进来的光,悄无声息地爬下床,拉紧帘幕坐在书桌前。她就着台灯的光,打开箱子,把一个个长短不一的摄像头取出来清理。四点半左右,林夭挑了适合的镜头装到机身上,背着出门,去老城区扫街。天没亮,整个世界像被加了一层冷色调的滤镜,冷冷清清。她坐夜班车到老城区,在半黑半暗,阳光将现之中,拍坑坑洼洼的路、生锈的自行车、长满爬山虎的斑驳的墙。拍肠粉店升起的烟雾,拍昏昏欲睡的上班族。一直到中午,她从便利店出来,去做家教的路上途径一个没人烟而肮脏的小巷。她看见。一群刺头一样的女生,在殴打一个女生。半大不小的女孩,被薅着头发按在浑浊的水坑中。“□□!”“你他妈的不是sao吗?”“不是老拨弄你那些头发吗?老子给你剪光了好不好?这样更好看啊!哈哈哈……”林夭在挣扎和笑声中穿过,面无表情。她的余光追过去,看见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女生,脸变成了一张属于她的、在她记忆中从镜子里看见的、一样的脸。记忆开始重叠,乍然想起,她曾经也当过这个故事的主角。啪,一巴掌落下。林夭的脸偏向一侧。那些人拽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从污水中抬起头。“他妈的上次才剪过,这么快又长了,那就再多剪几下,越丑越好。”林夭空洞麻木地望着她们,面无表情。“啧,好讨厌她这双眼睛啊。”“要不挖了算了。”剪刀凑近,昏暗中闪着冷光。林夭目光不抖一下,毫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