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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他似乎没听见,继续往前走。“江嘉屹。”“没有不能牵手的规则。”“谁说的?”“网上。”他回了下头,要笑不笑地睨她:“反正你也在网上找人,应该也用的是网上的规则。”林夭无奈被他带着走,大概十分钟左右,在出口的栏杆处一眼看见熟悉的身影,她用尽全力才把手抽回来。呼吸凝滞着,把手往后躲了一下。他冷漠地回了下头,没说话。“林夭!”江意禾绕过栏杆,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走来,一把揽住她。林夭笑着接住冲过来的人。五年没见,江意禾变得干练,一身职业女式西装,一头微卷的长发披着,妆容越发艳丽。“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亲自过来接?”五年时间,江意禾比她还忙,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后面每次打电话,没到两分钟不是要开会就是要看文件,然后就挂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再忙也得来接啊!”江意禾抱完林夭,又随便抱了抱江嘉屹,敷衍了一句:“长高了。”江嘉屹望她一眼,没理她。二十三岁还能长高,那真的是骨骼精奇。江意禾的秘书过来接过江嘉屹手里的挎包,“江总总是担心错过你们下飞机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就来等了。”凌晨一点半。林夭看了眼时间,“很累,快回去吧。”秘书开了一辆车,正好可以坐三个人,林夭坐在后座,一边听江意禾讲话,一边望窗外的风景。降下车窗,晚风滚滚灌进。西州的凌晨冷冷清清,但能想象白日的繁华,她离开太久,看见什么建筑都觉得陌生。“你五年没回来了,西州变化特别大,这里之前还是老城区的旧房子,都拆迁了,然后因为一个钉子户拆了三年,现在还破破烂烂的,没办法建新楼。”“我还记得,以前我们初中就在这附近。”“对对对。”路灯飞速跃过,一下下从车窗跳进。林夭余光看见坐在另一边的江嘉屹,她侧了侧脸看过去。他坐上车之后便很沉默,一种长久的无声,他溺在昏暗中,似乎四处弥漫出一种压抑的气氛,要压得他无法呼吸。他疲惫地闭上眼,呼吸凝滞。烦闷的、苦闷的。林夭总觉得,不是她的原因。江嘉屹似乎不想看见这个城市。很快,车子停在江家别墅,秘书和江嘉屹率先下车,面对这座熟悉的别墅,林夭再次看见江嘉屹脸上露出那种寡淡的神情。很落寞,灵魂暗淡得要被风吹走。别墅里的布置和五年前相差不大,在楼梯口的对面,多了个神台,上面供着两张黑白照,一张是江嘉屹母亲,一张是陈管家。林夭顿了一下,江嘉屹已经头也没回地上了二楼,侧脸的轮廓疏离,眼底空荡荡。仿佛没看见这两张照片。林夭的神情随之凝滞了一下。江意禾拍拍她肩膀道:“大学他宁愿住在宿舍,都不回来,毕业之后还直接搬出去住了。”她目光跳了跳:“怎么回事?”江意禾走到神台前,抽出三炷香点燃,深深拜了三下,把香插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沉重道:“当年陈管家是因为我们去世的。”林夭凝住视线,“你一直不肯告诉我是什么原因。”“是江嘉屹不让我告诉你,那时候我要打电话跟你说,还被他砸了手机,他那会对你去海市的事情一直很介意,后来才没事。”林夭忽然想起:刚刚见面的时候,他也很介意。“我们母亲是江元慎的那个小三推下楼的,就是江夏知的母亲,陈管家和江嘉屹都看见了,江嘉屹那时候六岁,被陈管家捂了嘴,说不能报警,报警我们母亲家族和江家的公司就完了,那是母亲的心血。”“这一捂,就十几年,江嘉屹还得了社交障碍,陈管家一直很愧疚。”江意禾声音越发沉,很艰难似的,“后来,就是四年前,江夏知的母亲要告我们的事情,我们那时候最难,陈管家……”陈管家拥抱了江嘉屹,道了歉后,开车载着江夏知的母亲,冲进了大海。这件事才结束。尸体还是江意禾和江嘉屹一起去停尸间认的,都被海水泡得发白发胀。“江嘉屹那时候你知道的,心理问题很严重,陈管家死后,他吃什么吐什么,吐了一周,都是挂葡萄糖活下来的。”江意禾说起那时候的事情就心酸,眼睛就红了。陈管家,那是陪伴他们长大的人。她几乎用了一生,在为江家赎罪,在给江嘉屹道歉。即便知道了这事的真相,江嘉屹和江意禾其实都没有恨她。“为什么不让我回来?”林夭探手把江意禾捞进怀里,安抚地抚摸江意禾脊背。“我们伤心就够了,没必要让你也一起伤心。”林夭哑口无言。任由江意禾靠在她肩膀,浓郁的悲哀从这个别墅的各个角落漫开、填满。听完过去的事情,林夭心里只剩下沉重。回到原本属于她的房间后,没洗澡瘫在床上,默默出神。陈管家的面容在她脑海里浮现。过往生活的点点滴滴也逐渐变得鲜活,最终,陈管家用她的命给了江家姐弟原本就应该拥有的。林夭嗓子发干。良久,她坐起身,推开房门下楼。一如往旧的木楼梯,回忆随之乍现,她走了两步,从二楼看见楼下背对她的沙发上坐了个身影。灯没开,室内昏暗,寂静无处不在。江嘉屹点着烟,静如石塑,他望着前方,那个摆着神台的方向。陈管家无儿无女,最大的牵挂就是江家两姐弟。黑白照前插着三柱长香,烧出弯曲缭绕的白烟,如静谧逸散。林夭凝视他的背影。他踏入这个充满过往的地方,或许只能感觉到窒息。陈管家坠海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他。林夭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自责,多残忍,在停尸间面对着陈管家的尸体。江嘉屹闭上眼,深深靠紧沙发。安静而孤独。良久,他大概睡了过去,林夭才上前,把他手里烧尽的烟头抽走。她回头,看见他仰起靠在沙发背的脸,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了眉眼,眼底一圈苍白而麻木。他的变化从四年前就开始了。很残酷,那时候他才十九岁。林夭探了探手,可悬在半空良久,还是没能伸过去。她把手收回。退开。她不能把他当成弟弟,从前那样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