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林老板
16.林老板
16. 电话从后方递了过来,后排传来低低的一声嗯。李秘书赶紧转身,把发烫的手机接过了。 车子还在缓缓的前行,后排没人说话。 没有任何的指示。 “咳咳。”喉咙有些痒,李秘书轻轻的捂着嘴咳了一声,在寂静的车厢里那么的清晰。 沉默。 “李乡。”过了一会儿,后排终于有声音传来,沉沉的。 “老板。”李秘书马上扭回头。 “你找个Z市的人买只烧鹅给林素送过去,”男人的声音在后面,慢慢的,似乎在一颗颗的拨着珠,“现在就送。让她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 李秘书松了一口气。就连旁边的司机的肩膀似乎也松了下来。 没有人再说话。 “今天几号了?”后面突然又有人问,漫不经心。 “八号。”李秘书回答。 其实才第一天而已,今天早上才来的京城。 “林素说她哪天回来?”后面又问,慢慢拨着珠子。 “二十三号。”秘书说。 这简直不该是他应该知道的事。 “保姆找得怎么样了?” “还在找。”其实这个事情也真的不该安排给男秘书,虽然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可是对这个真的不精通。再说而今都流行月子会所什么的,林小姐却是不能去月子会所的。这不是林小姐愿不愿意的问题,他估摸着林小姐其实还挺好说话,问题是先生的孩子和女人——是不能去的。 其实还有几句话就在喉头,称职的秘书喉结滚动,咽下了。 何家那边好像也在找保姆。而且还在装修房子。明月湾一号,一个房子就是一个小区,独立门牌。他甚至还被林小姐抓去参谋过“装修方案”。 他感觉这已经超出了秘书的能力。 “要不问下林小姐是什么意思,” 那已经咽下的话又想涌上来,秘书琢磨了一下用词,“产妇到时候说不定想在开阔的地方养身——” 比如明月湾什么的。 “那你把三阳湖那边收拾出来。”男人只是说,“等她回来了,再带她过去看看。” 电话挂断了。 林素吐了一口气。 如果有卡可以打的话,林素觉得自己可以在周先生和南先生后面都打个勾了。何总还没回来,林素拿着手机给他打电话,那边估计还嗨皮着,没有接。倒是李秘书发了微信來,问她的地址。 随手给李秘书发了定位。洗了澡坐回床上,林素先给mama拨了个视频。那边mama已经下班了,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一条猫的尾巴从屏幕前一晃而过。 “爸呢?”林素问,她的身后是酒店淡白和黑条纹的装饰。 “送货去了,还没回来,”那边一声猫叫,mama把猫赶下了床,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背景墙,“你在哪里?酒店?” “我出差来了。”林素拿着屏幕晃了晃,给mama看了一眼这日均五千的套房装修,“让爸别那么累了,”孝顺的女儿夸下海口,“过两年退休得了,我养他。” “还你养他,”mama眯着眼看了眼屏幕,没问什么,“你爸昨天还说你现在开公司压力大,准备再给你攒点。今年家里的生意不错,他这个月都挣了有一万了。” “那爸可真能干。”林素美滋滋的夸,“就是让他注意他的老腰。” 劳动人民不易,这么多年爸都不怎么舍得找搬运工,能自己搬的涂料都自己搬,最近都在说腰疼了。女儿说,“这段时间公司业务其实也不错,拿了一些单,这个月也发了两万了。” “你在S市不一样,那边压力大,租房都要几千。”mama虽然没到过这个国际大城市,可是之前林素也是给她拍过出租屋照片的,进入社会的第一笔“人生启动费”还是找家里要的两万,用来租了房子:“素素你自己节省点。不过该花还是得花,女孩子嘛,总要打扮打扮。不要和别人攀比——” “好咧。” 肚子好像轻轻的滚了一下,林素没敢说自己现在月入两百万零一万五。这事说不清楚,何总阳春白雪,是家里高攀不上的人,大家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那你们好好照顾身体,阿喵——” “喵!” 噗通! “哎呀你这只死猫快下来!”mama着急挂电话,“不说了!下来!” 那些小的代账业务,蚊子小没有rou,只是给所里赚个人气,林素都没要提成。采薇那边介绍的资产评估没到十万,提成比例约定是5%,也就是五千块。按合伙协议,客户款到之后再支付给合伙人。采薇那边上个月付了全款,今天天和发工资,林素挂了电话又打开手机看看,到账是两万三没错。 说起来当老板了,收入其实还没带团队的老张高,林老板就算是出来旅游,也感觉到压力。天和虽然现在手里很多单在做,可以要一直接单才行,想想都愁。 于是又给老张打了个电话。 老张还在东南亚带队,还不到晚上十点,还没到审计狗的正常下班时间。 “一切正常。”老张说,“大家都还挺好。” “还在抽凭证。预计还要一周吧。” “辛苦辛苦。”林素不想当一个刻薄的老板,拿着手机承诺,“等这段时间结束,再给大家看看怎么调休。” 拍照,关机,睡觉。 关机之前的几分钟有人打来电话,说李秘书让他送来了烧鹅。林素没下去见人,只是让他放在了前台。等酒店服务送上了烧鹅,林素摸了摸还温着的袋子打开吃了一块,突然又不想吃了。 拍了个照片给周先生,说了谢谢。 关机,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灯亮了起来,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她听见了浴室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有人走了过来。 床头柜的烧鹅袋子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有人打开看。过了几秒,床垫往下压了下,有人上床靠了过来了,带着水汽。 还有洗不掉的烟酒气。 “唔。” 那微凉的手落在rufang上的时候,女人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 “怎么睡这么早?” 十指握着rufang,沉甸甸的乳rou从指尖挤了出来,身后有人在笑,“三四天没见了,怎么就睡了?” 林素没有回答。 “晚上就吃的外卖?”他的吻落在了肩膀上,勃起的yinjing已经顶住了她的腰,男人和她在一起久了,居然连外卖都知道了,只是问,“怎么没去餐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