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
那可未必
番 几层楼高的疗养院不大,门关着,里面灯火通明。 宾利车停在了院门口。 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助理下了车,门口站着的几个人看着他走进,伸手拦着。 沟通。 接洽。 沟通接洽未果,助理返回了车上,对着后排的人说了什么。后排人影不明,只看见了白色的衣裳。 男人似乎打了一个电话。 没过多久,门口的人也接到了电话。人影散开,大门打开了。 宾利缓缓滑入了院落。 这是私人的疗养院,闲杂人等均无。白衣白裤的男人神色不露,一个人进入了二楼。刚刚走进了没几步,却已经听到女人的声音已从隔壁的房间传来,中气十足:“这个苹果还挺好吃——酸酸甜甜的。” 伴着咔擦咔擦的声音,男人又走了几步出现在了门口。女人的声音却在同时笑了起来,有些惊喜,“呀,阿越你也到了?!” “嗯。” 男人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意有所指。另外一个已经到了的男人也在看着他——显然已经接受到他的眼风,那个男人只是神色阴沉,手里握着手机,还有一串串儿。 把视线从挂在手机上晃荡的木质翘尾小鲤鱼挪开,男人坐到了女人的床边,看着她的脸。女人给他打电话说发作了,如今他一看,还是精力充沛着,视线下滑,肚子也还鼓着呢。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问,没有提刚刚的某个小插曲。 “还行,就是腰有一点点胀。”女人躺在床上啃着苹果,“医生说再观察观察——” 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眨了眨眼睛,“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你们先去忙?” 预产期是八月四号,如今才七月二十八。 “哼!” “反正也就这几天了,”被突然喊过来的男人看着她,也端的好耐心,“我也没事,就在这里陪你。” 护士来来往往。 两个男人都在病房坐着,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话说。 女人倒是好胃口。坐在床上啃了苹果,又说要吃烧鹅。等吃了烧鹅配秘制梅子酱,窗外的远处已经万家灯火。擦了擦嘴,她又说下去洗手间——等洗手间出来,她捂着肚子扶着墙,一点点的皱了眉。 “怎么了?” 男人已经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另外一个也走了过来,站在旁边皱眉看着她。 “嘶——肚子有些疼,”女人皱了眉咬了牙,却又在笑,“该不会是真的要生了吧?” “嗯。” “该生就生,早晚的。” “可是我妈还没来——” “我现在就去让人请她来。”有人声音沉沉。 “不行不行,嘶,”握着这个的手,女人伸手拽住那个中山装的衣襟,“大半夜的喊她,她要担心的。” “可是我肚子真的好疼——”不知道过了多久。 “呜呜。” “何越你是个王八蛋!” “周先生你也是!” “我疼死了!再也不生了!” “呜呜——” 夜已经很深了,只有女人的哭泣声。她的声音消失在产房深处,两个男人站在产房门口,手上都有了几条被挠出来的红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都错开了目光。 窗外露华浓重,女人已经进了产房,吃剩的烧鹅还在房间里静静的放着。 有人走了几步,摸了摸手上的挠痕,又看向了远处的灯火。 他即将有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虽然整个过程意外频发,每一步都在预料之外,可是此时此刻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心里留下的也只有欣喜。 “这是我的孩子。”他扭头说。 有些想旧事重提,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 点到即止。 “那可未必。” 有人冷冷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