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错了。

    虽然说着要早些离开蓬州，可做了之后南宫焉便累极似的睡了过去，白皙的身子上遍布红痕，大半个身子陷在红色的被褥中，显得脆弱又易碎。

    顾言微微垂了下眸，指尖抬了抬，施了个简单的清洁术。

    “嗯，……”南宫焉无意识的轻哼了一声，脸陷在被褥中，不知梦到了什么，他带着些微的哭腔，“不、不要了……”

    顾言笑出了一声，俯下身用指尖捏了下他的脸，问，“不要什么？”

    睡梦中的人红着眼尾，没有声响了。

    她又笑了一声，接着听见了久违的电流声响。

    023无机质的电子声响起——

    【当前让男主成为仙道首徒的任务进度为零。】

    【任务崩坏值为40％】

    【请宿主认真完成任务。】

    顾言微挑了下眉。

    思绪电转间，她缓缓笑了笑，语调温和的问“……你真的确定，任务是叫男主成为光风霁月的仙道首徒么？”

    023卡壳了一瞬，无机质的电子音接着响起，“任务不会出错。”

    顾言摇了摇头，笑意浅淡，看上去十分沉稳，“不。”

    她道，“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错了。”

    顾言垂眸看了一眼睡着的南宫焉，神情温柔又浅淡，“他若是要重新成为仙道首徒，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第一是重塑根骨，踏上仙途。”

    “第二是抽去魔族血脉，叫他的身份光明正大，被仙道认可。”

    顾言声音没什么情绪，她微微晃了晃手指，“要完成第一个条件，不可避免就要来到蓬州。而来了蓬州，不可避免的就会与魔族产生联系，以至于叫第二条再也没有完成的可能。”

    顿了顿，顾言语调未变的问它，“你说，他身为魔尊之子的身份都人人皆知了，又哪来的可能成为光风霁月的仙道首徒呢？”

    她眉目薄凉，语调温和，叫023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023顺着她的思路盘了盘，发觉这任务本身就是一局死棋，无法解开。

    从顾言来的时间就已经决定了他的结局。

    南宫焉被废去了修为，逐出了师门，于是后边的故事再也没有办法改写，只能按照命定的轨迹不断发展。没办法改变，没办法挽救。

    顿了顿，023无机质的电子音响起，“请宿主放心，此次事情会向上面禀告，不出意外，两天之内会收到回复，更改任务。”

    顾言眯了下眼，接着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嗯。”

    她用心念跟系统交流时，陷在被褥里的南宫焉缓缓睁开了眸子，他浑身酸疼，嗓音沙哑，低低的唤，“……师姐。”

    他直起身子，被子从他身上滑落，白皙单薄的身子上尽数是凌虐般的痕迹，突然接触到空气，他反应很大的颤了颤，修长的手指立刻将被子提了上来，将自己牢牢的遮住。

    顾言的视线落在他因为羞耻而不断颤抖着的眼睫以及红透了的耳垂上，接着笑了笑，问，“小焉怎么不多休息会?”

    南宫焉指尖无意识的抓紧被单，眼睫垂下，因为被子只遮挡了前面，从顾言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白皙的脊背。

    他的声音带着被欺负狠了的沙哑，以及些微脆弱的颤抖，“……我梦见师姐抛下我走了。”

    空荡荡的山洞里只留了他一个人，带着满身情欲的痕迹，茫然的、无措的被丢在了原地。

    他眼睫抖着，眼尾也一片艳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但是没有，他抬起眼，竟是缓缓的笑了一下，“师姐没有走，真是太好了。”

    他素来冷淡，很少看见他笑。何况是这样红着眼尾，却满心欢喜的笑。

    似乎面前的人是他最重视的珍宝，所以他因为她又不告而别而伤悲，也因为她未曾离去而喜悦。

    顾言垂了下眸。

    这样直白又炙热的感情么？她似乎是笑了一下，藏在长睫下的情绪淡漠——

    ……最适合，被狠狠摔碎了。

    她温和的笑了起来，声音有些不真切的响起，“师姐不会抛下小焉的。”

    她这么说道。

    南宫焉道，“我相信师姐。”

    他相信顾言不会抛下他。他相信顾言。

    顾言俯下身子，接着与他接了个短暂的吻，呼吸交缠，昨夜缠绵的记忆再次浮上脑海，南宫焉顷刻软了身子，红着耳尖。

    一吻终了。

    他声音带上了细微的喘息，“师姐……”

    “嗯，师姐在。”

    顾言永远会回应他任何一句话，即使只是无意识的呼唤。

    他因为这个认知耳尖通红，心如擂鼓。

    抓着被单的手也无意识收紧，接着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不着寸缕。

    他羞耻的垂下眸子，“我要穿衣服了，师姐。”

    顾言像是完全没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弯着一双眸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穿吧。”

    南宫焉看上去更加害羞了，声音很轻的响起“师、师姐可以先背过去吗？”

    “嗯?”顾言侧了下头，墨发又散落了一缕，无端缱绻，“可是小焉，师姐不是都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么？”

    南宫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触电般将被褥又往上提了提，耳尖红的不成样子，又过了会，他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师姐别欺负我了。”

    顾言轻轻的笑了声，俯下身与他对视，指尖捏住他的下巴，“不是小焉说，师姐可以随便欺负小焉的么？”

    南宫焉眼睫又抖了抖，求饶般轻声唤，“师姐。”

    顾言又亲了亲他，轻柔的吻落在唇上，直到将他的唇染上一片水光。

    他因为这个漫长的吻眼里又带上了氤氲的水汽，掩在长睫后边，将落未落。

    他抓着被褥的指尖松了松，漂亮的锁骨就露在了外边，点缀着艳红的吻痕，媚意横生。

    顾言的吻又落在了他的锁骨上，叫他不自觉的颤了一颤，他身子发软，声音也有些抖，“不……”

    他眼里的水意坠了下来，“……疼，不要再做了。”

    看着又委屈，又娇气。

    顾言顿了顿，吻去了他的泪意，“师姐在小焉眼里便这般欲求不满?”

    南宫焉红了耳尖，害羞侧过了头。

    “……师姐想做也没有关系，”他指尖捏住被单，看上去羞耻的不行，“只是、可不可以等明天，今天还有些不舒服。”

    顾言将人捞回来又亲了一口，声音低哑又暧昧，“怎么这么可爱呀，小焉。”